司邢将窗关上,屋里的苍风御躺在床上歇息,抬手灭了屋里面的灯蜡,四周陷入黑暗。
外面的某个人忘了还书,他索性倚靠在旁边的墙前,翻阅着手里被他认为的民间故事书。
过了段时间听见屋里青年的平稳呼吸声他才动身离开,虽然让那炼丹师来给他看过,确定苍风御身体无大碍,但司邢总觉得这其中苍风御跟他有所隐瞒。
“上将您怎么回来了?”
谷副官戴着眼镜怀里还抱着资料,见到上将眼里明显有些高兴,将四周看了一圈,“苍顾问没有跟您一起回来吗?”
“他没有跟我过来。”
司邢看着谷副官,“那个小孩还在那地方?”
谷副官腾出手,说道:“井翊他们在照顾那小孩,我联系问问那边的情况。”
“他们现在在休息区。”
谷副官说了地址,见男人神色沉着,他迟疑问,“上将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你忙你的。”
司邢径直往休息区那片的方向走去,谷副官只好作罢,抱着怀里的资料离开。
他来的时候,应该是听谷副官说过了,井翊跟池松两个人将那小孩带到面前,敬礼放下。
苍天道仰着头看着来的男人,有些奇怪的皱起眉:“你怎么又来找我了。”
司邢看着那张酷似苍风御长相的面孔,他皱了皱眉,沉下声道:“上次我来找你,你还瞒我什么。”
苍天道下意识看了看这附近,“我瞒你什么了?”
站在旁边的两个人很有默契的离开。
司邢盯着小孩那张脸看着:“你上次说她睡了三个月?”
“也不是三个月……”苍天道犹豫着说道,“那里跟这里的时间不大一样,在这里只过了三月,那边过了三年。”
虽然苍天道说的不过只是发生了一件平常的事,可司邢听了却心里徒然一紧,想到之前的可能,沉稳的声音都变得不冷静,“他睡觉的时间都很长?”
“你不知道?”苍天道皱着眉,忽然警惕地观察了下四周,才有惊无险的说道,“你放心,她会睡这么长的时间是因为自身在调养,她之前受的伤的确严重,但现在已经没那么严重了……不过她明明可以再睡会的,毕竟受了那么重的伤。”
府邸里苍风御睁开眼,她侧过头望着关严的窗心里始终不知道在想什么。
司邢看着他:“你之前在他的身边?”
苍天道眯眯眼瞧着男人不爽的样子,道:“是啊,她睡着的时间里我一直都在她的身边。”
换句话来说,他陪在苍风御身边已经有三年了。
果然。
他还是对这个小孩感到不爽。
苍天道像是拿捏了主权,半试探半问:“你对她很关心,可你似乎并不了解她的一切。”
得来的只有男人的冷哼,“你觉得他是你的母亲?”
苍天道不明所以然的点头。
司邢勾了下唇,冷酷的眼神看他,不似开玩笑,“那我就是你的父亲。”
得到了答案他已经没有必要再留下来了,守在旁边的两个人见上将离开,连忙走过去,“老大,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上将掀着眼:“恩,回去得照顾你们苍顾问。”
两个人又被上将喂了波狗粮,目送上将离开,他们才将注意力放在那小孩的身上,顿时来了好奇。
“朋友,您跟老大说什么了?”
苍天道冷冷地看着已经走远的那抹身影,很是徒然的冷笑了声:“他想当我的父亲,做梦,他还没那个资格。”
两个人面面相觑,忍俊不禁起来。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上将还没有放下,醋味到现在都还在,明明这小孩跟苍顾问没有关系。
井翊收敛了笑容,正经起来,“小朋友,话可不能乱说,我们老大没资格还有谁能配得上苍顾问,不过话说起来,
你的父母到底是谁?都这么长时间了你总得把消息告诉我们吧?你在外面这么长时间也不怕你的家里人着急。”
苍天道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突然沉默了下来,从他有意识以来便只认识苍风御一个,他是天地孕育而生的天道,生来便主宰一切,没有父母,若是有,也只会是苍风御一个。
“没有。”
苍天道冷漠的道,“她在哪我在哪,我是不会离开的。”
虽然之前确认过这小孩跟苍顾问纯粹只是长得相似了点但并没有血缘上的关系,可直到现在,池松忽然不太确定道:“这小孩该不会真的是苍顾问的吧?”
井翊拍了下他的胸膛:“呸呸呸,苍顾问都说了这不是他的小孩,那肯定就不是啊,长得像那是证据嘛,整个世界相似的人多了去了,不过这话的亏没被老大听见,不然你指定得完蛋。”
池松连忙将嘴巴给闭紧了。
的亏上将已经走了。
等苍风御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到了半夜的时间段,她听见外面的动静,下床穿鞋,走过去将门打开。
男人闻声抬起看去,将手里的活放下,“我打扰到你了?”
苍风御摇了摇头,走过去视线落在他手上那几块木头上:“你在干什么?”
“多砍点柴。”
司邢将手里的木头扔在旁边,拍了拍手,起身走过来,“还累不累?要不要接着再睡会?”
苍风御摇摇头:“睡久了头疼,不想睡了。”
他皱着眉,冷不丁的说:“那你出来干什么?出门也不多穿几件衣服,你这样容易生病。”
苍风御只好回屋换了身衣服出来,手里还提着茶壶坐在他旁边,察觉到旁边某个视线看着她,她将茶壶放在脚边,“我就坐会。”
好一半天旁边没动静,过了会那边才有了动静,苍风御手里拿着书,边喝着茶看起了书。
也不知道这大半夜的看什么书。
司邢离开好一会,回来的时候点了灯蜡过来放在他的旁边,这才忙自己那边的活。
一直等到司邢差不多忙完了,回头看向青年那边,却发现他已经抵着手睡着了,书还在腿上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