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爷子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公子他老人家了,等到他们按照沈谦言给的地理位置找了过去,那无数道光柱穿过,赫然有道身影让他们怔住了脚步。
在他们眼里。
那青年身着一袭白衣。
虽没有看清楚青年的全脸,但他们心里下意识,认为他就是他们魏家一直以来所要找的公子。
“老爷。”
仆人愣了会,他抓着轮椅扶手,低声唤了声老爷子。
魏老爷子这才回过神:“走吧。”
就在仆人推着轮椅往前时,魏老爷子忽然又让他停了下来,片刻下来,两人还停留在之前的地方没有移动过。
老爷子低头擦了擦涌出来的眼泪,眼眶泛红,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下意识地攥了攥:“……我有点紧张。”
仆人像是瞧出了老爷子的心思,如实向他说明自己的情况:“我也紧张,我的手已经出汗了,马上就要见到公子了,老爷还是不要流眼泪了,形象不好。”
被抓包的老爷子擦眼泪的手僵了僵,气急败坏地说道:“还不赶紧快点,推我过去!”
仆人推着轮椅向前走去。
说是这么说着,可心里面老爷子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激动过,他们魏家守护多年的公子,如今在他这一代见到了。
踏入弑烈军团的地方也将意味着会被巡逻此地的队伍巡查到,不过这期间也不是没有人从这里踏入过,
看见身着灰色衣服的老者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老者缓缓走了过来,他们虽没有上去阻拦,也有人继续盯着,有什么状况随时联系。
却发现。
他们好像往苍顾问的方向走去了?
沈谦言已经恢复了肉身,他看了看光脑显示的内容,说道:“我上面显示魏家那位老爷子往这边过来了。”
说着,连其他人一起抬头往四周去望,不出所料,他们果然看见了推着轮椅走过来的老者,轮椅上还坐着一位老者。
看见轮椅上坐着的老者,那可不就是魏老爷子么,众人心里有些惋惜,老爷子若不是双腿残废,强者前五榜定有他的一席之位。
只是,可惜了……
他们心里面叹息。
虽然魏家跟他们军团没什么交集,但都是为了人族去前线的势力,理当有人去迎接,可当他们看见两个人去的方向,都不由停了下来。
青年像是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转过身清冷的视线落在了他们的身上,两个人心里都不由一怔。
魏老爷子攥了攥手心,盯着青年那张脸,他的眼眶愈发的泛红,扯了扯唇角,之前哭了好不容易恢复了情绪,这会看清楚青年的模样后又有些忍不住了。
像。
真是像极了。
和画像里的公子一模一样。
这就是他心心念念等来的公子啊。
苍风御将视线落在坐在轮椅上的老者身上,眸底微顿了下,大概是猜到了他的身份,久久长叹了一声。
“公子……”
坐在轮椅上的老者老泪纵横,他罢手让仆人停下来,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住两边的把手,从轮椅上起来跪在了地上。
“魏家终于等到您了。”
在见公子时的紧张到现在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老人跪在地上呢喃着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内心里不知道有多激动。
仆人抓着轮椅把手,他自是知道公子在老爷子心目中的地位,终究是不再对他进行劝阻,只是抬眼看着面前那身着白衣的青年,对他颔首恭维地道了声。
“公子。”
其他人看见了也罢。
还在注意苍顾问那边的众人怔住了,他们刚刚看见了什么,魏老爷子他……跪了?
有人下意识连忙看向上将所在的位置,却发现那个男人静静地望着,硬朗冷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黄沙随风卷过。
片刻的沉寂。
苍风御看着老者那张神似曾经故友的脸,到让她想起了一个人,问:“魏弘伟是你的父亲?”
跪在地上的老人抹了把眼泪,回答公子的话:“魏弘伟是我的父亲。”
苍风御回忆了会,看着老者说道:“我见他的时候他只有十几岁,没想到已经过了这么久,他的后人都长这么大了。”
“他……是多会走的。”
老爷子眼神落寞了下:“父亲千年前就去了,他生前一直跟我念叨着公子对他的好,我知道他有多么想再见您一面,但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再见您一面了,
所以他希望自己的子孙能见着您一面,您的那副画像至今都还供奉在家族祖祠里,让后辈子子孙孙永不忘公子对魏家的恩惠,哪怕给公子当牛做马也愿意。”
这番话并非是他说出来的,老爷子还记得那时候自己年纪还小,他爷爷亲口告诉他父亲,公子的大恩大德魏家就是当牛做马都还不完。
“不需要。”
青年清冽的声音让老爷子一愣,他耳边只有青年那声“不需要”,吓得他喉咙干涩,他以为公子还没有原谅魏家之前得罪公子的行为。
而片刻,就传来公子的声音,“魏家不用为我而活,你的爷爷是我故友,当年我只是顺手救了他们,你们魏家不必如此。”
苍风御看着跪在地上的老者,“起来吧,你不需要跪着。”
“不是,”老爷子并没有起来,也没有让仆人扶他坐在轮椅上,而是道,“魏家世代祖训便是为了守护公子,纵使公子只是顺手救了我爷爷那辈,可公子的恩情我魏家没齿难忘,若不是公子,魏家也绝不可能是如今的魏家。”
当年顺手救了他们爷爷那辈也罢,可他们魏家所学大部分的功法都来源于公子。
若没有公子。
魏家绝不可能有昔日成就。
这份恩情魏家又怎么可能会忘记。
站在轮椅后面的仆人默不作声地看着,只是到了这会,他看着那青年说道:“老爷一直念叨着您,希望有生之年能见到您一面,也算是完成了他父亲的遗愿。”
苍风御默了会,看了眼推着轮椅的仆人,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