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说话,我便笑了,指着这家伙说道:“别整得自己跟阿凡达土著民一样,什么你的领地,这不是你们所希望的么,这不是你们特地设的局么,现在怎么又装起无辜来?不过实话告诉你,即使设局又如何,你以为我们会怕么?像这样的小池塘,我杀几个来回,都不在话下!”
这老头儿倒也不与言语火爆的我冲突,而是摇头苦笑道:“倘若我们设局,就不会召集这么多大人物一起前来了。都是下面做事的人太过糊涂,竟然招惹了你们,要不是小白认出了你们,我们这次还真的栽了,差点误了大事。不过既然到了这里,你就不能平和一些么?来,让我们谈谈,好么?”
先前直想置我于死地,而此刻却是好言相劝,内中必有古怪,我略一思虑,糟了,这个家伙分明就是在拖延我的时间,好让外面做好准备呢,想及此处,我嘴上应付着,问怎么商量呢,而暗自点燃了恶魔巫手,灼热冰寒,不一而足,双脚的脚趾紧紧抓住地板,在他回答的那一刹那,倏然而动,朝着这老僧笈多杀了过去。
我全身力量极为恐怖,一旦爆发,立刻宛如捕食的猎豹,化作一道影子,直奔前方。
修炼瑜伽的人,对于周围的环境极为敏感,而笈多和尚是瑜伽修炼的大成者,自然在我发劲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感应到了,双手一舞动,立刻化作一道残影,朝着我的周身要害处袭来。杀!我的眼红如血,左手一虚晃,画了一个大圆圈,右手则悄无声息地朝着这个老和尚的心窝子里捅去。
在我的预想中,这个老和尚即使不能够躲开这一刺,也能够稍微偏开那要害位置,然而在那一霎那,他居然不闪不避,直接就被我手上的这根锋利铁钎给刺中了。
当铁钎刺入肌肉纤维的那一刻,我有一种极为古怪的感觉,对手不堪一击,幸福来得太突然,使得我颇为不真实,而在下一秒钟,我的肩膀被一道如鞭的甩腿击中,人立刻就垮了下来,手中的铁钎被夹得紧紧,我没有拔出,忍着疼,顺势一滚,然后翻身而起,发现我面前哪里还有啥印度老僧,这尼玛根本就是一面墙,而我的那铁钎则直接插在了那墙上面,齐根而入。
怎么回事?我脑海飞快转动,想起瑜伽术的缘由,一瞬间便猜到了这里面的问题所在。
瑜伽是一种心灵术,就战斗力而言,说句实在话,这个笈多大师绝对不是我的对手,然而他却能够巧妙地利用此间的环境、灯光以及温湿度,再加上自己心灵的力量,让我在格斗的瞬间对于眼前的事物产生意识偏差,然后借机解决我。
我所看到的东西,并不是真实的东西,因为它已经被人用心灵的力量所掩盖了。
那么……闭上眼睛如何?
我在失去目标的一瞬间,并没有大惊失色地东张西望,而是闭上了眼睛,将视觉切断,而通过炁场感应来感受周围的场景和目标。处于战斗状态的我,炁场感应已经敏感到了巅峰状态,当摒弃了平常最为依赖的视觉之后,世间变得清晰简单起来,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点和线,我立刻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我的身后袭来。
心中有魔,何谓降服于心猿?
想通过心灵的力量来让我的意识蒙蔽,然后陷入幻觉中不可自拔么?我的嘴角微微上翘,一声狞笑,蹲身在地的我并没有站起来闪避,而是将全身的肌肉收缩,身形如弓,然后以左腿为支撑轴,右脚在一瞬间绷紧,然后将全身的力量集中于此,像那出膛的炮弹,倏然朝着最薄弱的那一点,轰然踹出。
黄狗撒尿!
这一招是我在巴东闲暇之时与掌柜的学得,结合了仿生学和人体学的巅峰技巧,伤在我这一招之下的高手数不胜数,怪物也难以避免,堪称是我个人招式中最为猥琐和强力的典范,而在此刻,它也发挥了让我所能够预料到的效果,一声忍耐不住的惨叫声传到了我的耳朵中。
好,一踹而中!
从脚底处传了的触感让我全身兴奋,这是实打实的人体,而不是通过心灵力量转移出来的墙体或者别的东西。时间紧迫,我杀意甚浓,朝着那声音发出的方向继续冲去,一个高抬腿,再次踢中。
不过这一次并没有起到那决定战场的功效,我感觉自己的足部被一处柔软的劲道所包围,宛如太极,团团转转,竟然给我卸开了去。我一招发出,绝对不停下,好是一番冲锋,在这最简单和复杂相并而立炁场世界中,我无所畏惧,将这名来自印度的瑜伽高僧打得一阵溃败,不断后退。
然而我这里打得激烈,突然身后传来一道让我心脏骤然收缩的气息,我倏然避开,背贴墙壁,发现所有攻击都停止下来,这才睁开了眼睛,打量周围。
首先印入我眼帘的是笈多大师满是血污的脸,刚才单腿而立装着波伊,冒充大拿的他在我闭上眼睛之后的一通追杀中,可算是卸下了高手面纱,好是一阵狼狈的抵挡,他所凭恃的心灵瑜伽术在我闭上眼睛之后就变成了鸡肋,而力量并不如我的他在中了最为恐怖的一脚之后,终于没有了最初的自信,此刻也只是摇摇欲坠地在不远处靠着墙壁,不断地吸着冷气。
重点在于,我刚才黄狗撒尿的那一脚,不偏不倚,正巧揣在了大师的裆下。
所有的男人闭上眼睛想一下,这是一种什么痛感?
笈多大师能够在受到这样的攻击下还封挡住我一系列的进攻,也间接证明了他的瑜伽术修炼,有多么高深了——至少换了我,即使没有当场晕厥过去,也要跪倒在地上,高声地鬼哭狼嚎起来。
笈多大师残了一半,我不再关心,扭头朝着后方瞧去,但见一袭白影闪入了长廊的另一头里。
看到那白影,我的心脏倏然收缩,当下也不再与那个笈多大师缠斗,直接一个箭步,朝着白影消失的地方冲了过去。真正的修行者战斗,对于距离的概念其实会比寻常要短很多,因为速度极快,我很快就冲到了尽头,瞧见转角处的黑暗中,一处铁门正在缓慢地合拢。
老朋友就在前面,我岂能再让她逃掉?
我一念生出,身形再次加速,立刻冲到门前,伸手抓住那把手,使劲儿一拉——哈,这门居然是全钢,沉重得厉害,不过那又如何?气海之中的阴阳鱼气旋全速转动,我凭空生出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再次一拉,成吨的钢门被我猛然拉开,直接冲进了门后,朝着前面那个飞速往后退去的白色影子大声喊道:“站住,白露潭!”
那身影回转过来,脸上华美的面纱正好跌落在了地上,露出了白露潭楚楚可人的美丽脸孔来。
第十七章 老友见面话招降
白露潭回转过脸庞来,瞧向我,在犹豫了一秒钟之后,终于停下了脚步,缓缓回过身来。
这是一个小厅,四周都是电子设备,光显示器都有二十来面,不过此刻却都已经一片雪花,靠近中间的位置有一个环形长桌,椅子散乱,上面还有好多文件和资料,显然此处应该是有人的,只不过刚刚撤离了而已,白露潭站在长桌的对面,瞧向了我,嘴角努力挤出了一丝微笑,艰涩地喊道:“陆左,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我们居然还会再见面……”
我刚才在与笈多大师交手的过程中受了点小伤,而且一番剧烈交战,全身的肌肉拉伸,总是有了些疲累,拉了一把转椅过来坐下,一边喘息,一边嘿然笑道:“是么,在你的心中,应该早就已经当我是死人了吧?”
白露潭摇头,说没有,这一年多的时间以来,我虽然一直在四处漂泊,但是也有关注到你们的情况。你知道么,在你们逃亡的每个日夜里,我几乎都会失眠,睡不好觉,吃不好饭,整个人都处于深深地内疚和自责当中,后来当我知道你们已经洗脱了罪名,才终于放下了心来……
白露潭回忆起当初在西川时的情景,一双眼睛似泉水,水盈盈,瞬间就想那琼瑶剧里面悲怆苦情的女主角,莫名就让人生出了几许柔情,觉得这样的姑娘,终究不应该是坏人。
然而这样的事情我见得太多,心都已经冰冷如铁,知道这样的女人在人前装出楚楚可怜,人畜无害、岁月静好却多病多灾、多情伤状,且善于心计,野心比谁都大,和那被农夫用体温救回来的蛇一般,只要有机会,便会直接张开锐利的嘴巴,将你直接咬死,一点儿情面都不会留。
想到这里,我嘴角都忍不住抽搐起来,凝声问道:“哦哈,原来如此啊,我倒是有些受宠若惊呢。其实我一直都在找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白露潭含着晶莹泪珠的眼睛眨了眨,十分配合地朝着我问道:“为什么?”
我长长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波涛汹涌的心情变得平静一些,然后开口说道:”这一年来,我也和你一样,每个日夜都在思考,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你,曾经与我生死与共的同学和战友转过脸来诬陷我,现如今,在这里瞧见你,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你从始至终,都不是宗教局的人,而是邪灵教打入组织内部的奸细,既然如此,我就多少也能够释怀了……“
听得我这般说起,白露潭那宛若江南水乡中的烟雨弱女子的脸上,立刻变得有些激动起来,下意识地挥挥手,奋力地喊道:“不,不是的,我白露潭,从来都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可怜女孩而已,我今天变成这副模样,都是被逼的!”
“被逼的?谁逼你?谁能够逼得聊你?”我早就等待着他的回答,根本不容她考虑,直接逼问道。
白露潭被我这一连三个问题给问住了,额头上面的青筋不断地动,显然内心中风起云涌,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几秒钟之后,她将银牙一咬,梗着脖子说道:“陆左,你以为我想要背叛你么?你根本不知道,当时真正要整治你的,都是些什么大人物,你根本不知道他们的手有多黑,弄完你,居然连我都要灭口,倘若不是刘姐将我救了下来,说不定我已经化作了一堆枯骨,哪里还能够站在你面前?”
“张伟国么,还是赵承风?”我见她遮遮掩掩,直接点出了这两个人命来。
听到我的话语,白露潭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眼波流转,似哭又似笑,说你自己其实什么都明白,何必再找我确认呢?陆左,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说句实话,我白露潭这一辈子,除了愧对于你之外,心里面从来没有再有任何负担。我们拼命奋斗,但是得到了什么呢?
她指着左边一面巨大的显示屏,大声喊道:“这个世界太肮脏了,你看看外面大厅里,那些大人物在外面呼风唤雨,他们能够动用的资源和权力,以前的我们努力一辈子都不能够企及,但是你想过么,这些权力是他们自己的么?人生而不平等,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占有着属于大部分人的资源,却骄佚奢淫,挥霍无度?为什么我们却要战战兢兢地过活着这样的日子?陆左,你再看看,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现在就像畜牲一样跪倒在我的面前,将我奉为神灵,你说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皱着眉头,瞧着这个美丽的女人在这里激动而疯狂地宣扬着,凝声问道:“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加入我们吧!”
白露潭伸出手,嘴唇上面的唇彩泛着光芒,用最富有诱惑力的语气轻声地说道:“陆左,你曾经是我最信任的战友和朋友,我明白你身上的潜力,加入我们吧,依你的能力,一定能够获得更强力的力量、权力和更高的位置,放下这些低等的仇恨,让我们一起,创造一个属于我们的未来,一个焕然一新的新世界,好不好?”
这个女人脸上露出了最真诚的笑容,凝视这我的双眼,认真地请求着,说实话,即便是曾经受过伤害,而此时也极端讨厌她的我,也忍不住地心神摇曳了一下,不忍心回绝她的请求。
然而在下一刻,我脸上的肌肉不由得抖了一下,朝着旁边问道:“小白,许久不见,你似乎跟媚魔学了很多本事啊。好吧,表演时间结束了,躲在暗处的人们,都出来吧,让我看看你们除了魅惑人心之外,手头到底还有什么真本事吧!”
听得我这般冷静,白露潭期待的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冷峻,拍了拍手,从黑暗中浮现出了六个人,黑衣黑裤,全副武装,手上拿着一把微型冲锋枪,前端有红外线,无一例外地指向了我的额头和胸口心脏位置。
话儿说道这个地步,白露潭便也不再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脸上那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也开始凝固起来,冷得如同坚冰寒铁一般,肃声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陆左,你就是这么一个臭脾气,真不明白,跟茅坑里面臭石头一样脾气的你,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我无视这些手持武器的武装分子,表情轻松,盯着白露潭说道:“呵呵,我还以为是媚魔亲自而来,没想到就这几把小手枪——它们都满足不了你,哪里能够放得入我的眼中。小白,你到现在还没有告诉我,是张伟国,还是赵承风?”
“是谁很重要么,陆左,你不要再纠结那么远的事情了,还是想想当前吧。刘姐对付你的好朋友去了,至于你,hk-mp5,黑克勒-科赫先生设计的经典之作,原厂正品,高命中精度、可靠、后座力低,威力适中,在这样狭窄的环境中,即便你比贾团结还要厉害,也躲不开六把枪组成的弹幕……蹲地上投降吧!”
白露潭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手一挥,旁边一个武装分子从怀里掏出一把闪亮的手铐,丢在了我的面前,让我自己拷上。我坐在椅上上,巍然不动,盯着地上这小玩意,脸上不由得露出了诧异的笑容,摇头叹息,说小白,你说你了解我,却还是活在了过去,实在让我失望啊……
白露潭在众人的簇拥下,指着我笑道:“难道你还能翻天么?”
我指着白露潭的肩膀,说你先看看自己的背后,到底是什么吧。白露潭听得这话语,扭头一瞧,却见一脸可爱的朵朵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悄然无声地坐在她的肩膀上,朝着她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白露潭曾经与我并肩而战过,自然知道朵朵的厉害,当下也是惊得一声尖叫,手朝着背后抓去。
白露潭的叫声吸引了旁边几个男人的注意,而在他们的目光转移到了白露潭肩上的那一瞬间,早已准备良久的我双腿一蹬,人便冲到了会议长桌的下面去。而我这一消失,那些训练有素的武装分子立刻就发现了,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朝着这长桌猛然射来。
这些家伙手上的冲锋枪都有着长长的消音器,一时间噗噗噗,如同开瓶子的声音在小厅里面响了起来,子弹穿过厚重的桌面,从我的身边擦过,射入地上,有的直接嵌入地板,有的则反弹而起,生死就在一瞬间,然而他们终究没有预料到,我实在太快了,快到超乎他们的反应时间,我上一秒躲入桌子,下一秒已经从另一头跃出,一瞬间就连手带脚,朝着这些人的要害击去。
白露潭在朵朵出现的那一刻燃起某种明焰,将朵朵逼开,然后朝着身后的门边退去,然而当她的手刚刚抓到门把手的时候,突然肩上一紧,一股巨力将她给扳到了地面上来,抬头一看,却正是我,脸上洋溢着笑容,在她耳边轻轻问道:“想跑么?经过我同意了没有?
第十八章 高手汇聚镜墙厅
白露潭回望地上瞬间躺倒在地的六个武装分子,有的痛苦呻吟,有的则直接就悄无声息了,朵朵在地上挨个儿检查,收拾起那些让白露潭引以为傲的冲锋枪,发现还有能够动弹的家伙,直接一巴掌甩过去,立刻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瞧见这幅情景,她露出了极为震惊的表情,难以置信地诧异喊道:“这……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
白露潭一脸震惊,而我则直接将她洁白如玉的粉颈给抓起来,掌心处感觉那脖子后面的皱纹明显比其他地方多,显然是在这全能灵修会中,有些纵欲过度了。从白露潭的言语中,我知道媚魔刘子涵居然也在这儿,而且还去对付杂毛小道去了,心中难免有些焦急,也不与她分说太多,使劲儿一掐,寒声喊道:“给我带路,带我去找老萧,要不然我掐死你——你见过我心狠时候的样子,别以为咱们有多熟,像你这样的婊子,这世界上杀一个少一个,我下手从来不会想太多的!”
听得我说得如此决绝,白露潭终于感受到了黑西装的那种绝望,口中喃喃道:“你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强……啊,我带路,别杀我,我都是被逼的!”
在被我猛然一掐之后,白露潭果断屈服了,指着那道铁门说道:“从这里走,左转,你朋友在那边,不过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被拿下,对付你的是笈多大师,对付他的则是刘姐,还有在这里所有的教内高手……你不要杀我,那里有密码的,你杀了我,他们若是一放毒气,或者生死河,你也走脱不得!”
她当年卖我的时候不曾犹豫,此刻卖全能灵修会的人,也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我冷笑着,说你只要不作死,我自然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是你倘若是表露出一丁点儿异心的话,说真的,我对你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任何小状况,我都会第一时间将你给弄死的,你千万记住。
我的话语说得又冷淡,又平淡,然而总有一股决绝不破的意味在里面,被我搂在怀里的白露潭娇躯一哆嗦,头颅低下,轻轻地说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只要不杀我,什么都成。”
听得白露潭这般认命的话语,仿佛完全放弃了抵抗一般,我面上一句话也没有说,然而心中却是哼声冷笑,她这样的女人哪里会这么容易屈服,只怕一会儿但凡有一点儿机会,一定会突然蹿出来,咬我一口肉,方才自在。
不过想到杂毛小道此刻正在遭受到媚魔刘子涵亲自坐镇的攻击中,我也不再与她纠缠什么,从地上捡起一把枪,顶在白露潭的腰间,轻声低喝道:“走吧,带路!”
白露潭在前面走着,推开门,而朵朵则弄出了一套黑色衣服来扔给我,叮嘱道:“陆左哥哥,你光溜溜的,好羞羞脸啊,快点儿穿上吧,不然朵朵可不理你了!”我低头一瞧,嘿,这一番打斗过来,身上的确除了平整的四角底裤之外,全然无物。
这样的装束我刚才还没有觉得什么,但是在晶莹剔透、纯净如雪的朵朵面前,我多少也有了一丝不自在。
我慌忙接过来,让朵朵帮忙看着白露潭,飞快地穿起了来自那武装分子身上的衣物,完了之后,我走过门,跟着白露潭行走了有一段长廊,尽头处又有一扇沉重的钢门,门上有电子锁,白露潭嘀嘀嘀地在上面一阵按动,然后喀嚓一声响动,门开了。
白露潭推着门,朝着外面走去,她的肩头坐着朵朵,而我提着一把冲锋枪在后面跟着,听到里面有喊声,也有人朝这边问起:“白老师,你怎么到这边来了?”
听得这声音,我一下子就跳了进去,张目一打量,瞧见这里竟然又回到了先前的那个大厅处,原先在这里苟且缠绵的那些人都已经不见了,地上到处都是散乱的瑜伽服和羊绒地毯,空气中有一股浓重的苦杏仁和洗衣粉混合的味道,披着一件白色瑜伽服的杂毛小道站在正中间,而他的周围有十三个黑衣长袍的家伙围绕,而在更远处,还有十来个人,簇拥着一位华服女子在旁边观看。
这华服女子皓齿朱唇、肤如凝脂,面若桃花、千娇百媚,仅仅一瞥,便让人感觉当真是如那含在嘴里面的巧克力一般香浓,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妩媚柔情。我瞧她的面目轮廓,颇有些眼熟,下一秒终于反应过来,这人虽然与我在滇南丽江茶馆所遇到的那个曼妙女郎有些迥异,不过应该就是一人。
邪灵教十二魔星之中的媚魔,刘子涵。
瞧见杂毛小道被人围攻在此,我二话不说,举起手中的冲锋枪,就朝着疑似媚魔的那个华服女子扣动扳机,冲锋枪在瞬间响动,一连串摇曳的火光隔空朝着媚魔射去,然而就在一瞬间,空间似乎恍惚了一下,那些火光在即将抵达华服女子身前的时候,直接就遁入了虚无之中。
接着我瞧见那华服女子将左手前伸,如削葱根的手指鲜花一般绽放,空气中似乎有某种律动不断跳跃,再之后,我的前方五米处陡然冒出了带着火花的弹头,朝着我的全身袭来。
斗转星移,子弹居然全数回返而归,朝着我尽数射来?
在这一瞬间,我也不做犹豫,身子一弓,人便朝着后面退去,将刚刚打开的那道门倏然合拢,听到那门面上叮叮叮地响声骤起,继而落下,这才放下了心,将右手上面的冲锋枪仍在地上,阴着脸再次冲出来,瞧见白露潭果然已经脱离了朵朵的掌控,在旁边高手的接应下,成功到达了媚魔身边来。
不过她也没有白走,朵朵在她的脸上挠出了十道血淋淋的抓痕,那血痕每道都差不多有一公分宽,十道遍布脸上,鲜血狰狞,她也算是毁了容。
我心情沉重地瞧着媚魔刘子涵,到底是十二魔星中的大人物,刚才露出来的那一手子弹转移,便能够瞧得出来,她实在是一位手段高超的一流强者,虽然我们曾经在此之前,有过跟顶级高手较量过的经验,但那无一不是在装备齐全的情况下一番苦战,然后在各路强援的帮助下才勉强取得获胜的战绩,而我们此刻所面对的,不但有媚魔这种一流高手,还有她所领导下的,全能灵修会的大部分骨干成员。
至于我们,手上连趁手的法器都没有,这可怎么打?
瞧见我用着一进一出的精彩方式躲开了自己的反击,媚魔倒也有些意外,回头瞧向了跑到自己跟前的白露潭,皱着眉头说道:“小白,怎么让他给冲出来了,那六个赤军旅的精锐士兵呢?中央机房怎么了,笈多大师呢?”
媚魔一连串地问题抛出来,然而白露潭却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在确定自己安全之后,她连忙瞧向了旁边的镜墙上,看到一张血肉模糊、皮肉外翻的恐怖脸容,不由得跪倒在地,悲切地大喊一声,朝着在空中飘浮,朝我诉说歉意的朵朵疯狂叫骂道:“你这个小婊子,你他妈的都死了,还出来干什么,你看看你都对我做了什么,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小婊子!”
她的语言是如此恶毒,朵朵经过鬼妖婆婆醍醐灌顶之后,虽然童真依旧,但是并不代表她听不懂这话语,入得这耳中是如此的肮脏,凝脂净白的脸上立刻变得一阵青狞,瞬间就进入了狂躁模式来。
白露潭疯狂叫骂朵朵,没有回答媚魔的话语,不过旁边的一面镜墙暗门闪动,拖着疲惫身躯的笈多大师缓慢走了出来,对着媚魔说道:“我在这儿,一切都是老衲的错,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小子居然这么硬,硬到我还没有聚拢意念,便被他伤及了要害,惭愧啊,惭愧!”
媚魔回眼瞧了一下满脸痛苦的笈多大师,目光扫量到了大师的下身处,不由得诧异地问道:“大师,你这是怎么回事?”但见笈多大师的裤裆处一片血染,滴滴答答地留着鲜血,沿路而来,让媚魔也忍不住出声问道。
笈多大师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旁边立刻有两人过来搀扶着他,在旁人的帮助下他终于站稳了,目光朝着我这边看来,满含恨意地缓声说道:“终日打雁,今天总算是被啄瞎了眼睛,老衲我这东西今天算是报废了,也罢,也罢,我一生精修密宗瑜伽,却最终得此下场,佛主自有真意,不是我们所能够揣度的……”
老和尚自暴自弃的话语说着,我这才知道自己那黄狗撒尿的一踹,居然踢中了那里。
话说,我真有这么猥琐么,这是碎蛋超人的节奏?
我正想说话,被那十三人围在场中的杂毛小道哈哈大笑了起来,朝着那印度老僧扬声说道:“大师倒是想得好开,值得小弟学习,便比如我,瞧见这周遭的美女,特别是您面前这位国色天香的大美女,哪里能够说出这般豁达的话语来?”
第十九章 千面镜魇阵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