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我习自《正统巫藏》中的三条行气法门,正奇结合,最适合爆发,此番劲气膨胀,最后由拳骨喷出,威力甚为刚猛,宽肩膀见我体格瘦弱,狞笑着,以为我会被他一拳击飞,却不曾想到自己的左手臂骨竟然发出了喀嚓的一声脆响,接着巨大的疼痛将他的痛觉神经淹没,狞笑的脸变得十分扭曲可笑。
不过这样集中全力的一击也让我无暇旁顾,被黑白无常一幡打在头顶上,力量并不重,然而我的灵魂一荡,眼前竟然出现了无数重影,轻飘飘的,似乎自己已经飞了起来。
这招魂幡有鬼!
我暗叫一声不好,然而身子迟滞,被那个杀马特少年再次杀回来,一脚踢中了我的后腰处。
这个家伙的脚尖凸起,而且速度极快,使得这出脚如刀,锋利得很。
我下意识地在腰间将肌肉绷紧,然而还是疼得厉害,人也随着这一脚飞了出去,重重跌落在了地上,疼得翻白眼——难怪别人说好汉架不住群狼,除非是实力达到一个陡然而不可触摸的高度,不然再厉害的修行者,也经不过这一群人的围攻,更何况这些家伙,也都是闵魔门下的杰出门徒。
杀马特少年乘胜追击,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时间,再次飞脚而来。
我翻爬着站起来,一道枯瘦的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与这杀马特少年对拼了两记,速度不但没有落于下风,而且还有更胜一筹的趋势。我稳住身型,但见姜钟锡大师出现在我的面前,双手血腥,仙风道骨的身架子上面尽是鲜血。
我回头去看,只见小澜和王珊情这两个女人已经在三个男人的簇拥下,朝着大厅东北角的一扇小门跑去,而之前的那十二个女舞者,死了四个,其余八个则跑散了,有的跟着王珊情走了,有的在大猛子一群人的身后,有的甚至跑到了黑暗中,抱着头,蹲在地上。
我看出来了,这些面貌丑陋的女舞者似乎精神有问题,智障或者别的什么,和常人有着很明显的区别。
我的腰疼痛欲裂,不过这一脚并没有白挨,我刚刚只一击,便将敌方一员大将给对折了臂骨,剧烈的疼痛使得他嗷嗷叫唤,倒是提前退出了战团。
眼看着王珊情再次逃走,我的心急如焚,瞧见杂毛小道正一人单剑对抗五六个门徒,肥虫子正在与那条有角游蛇苦战,而我这边正好有这本事不明的台湾老头儿顶住,我告罪一声,抽身出来,大步朝着东北角跑去。
我一旦盯上一个人,决定不会喊“站住”,而是埋头一阵猛跑,大猛子在战团之外运筹帷幄,见到我突然冲出来,立刻叫了旁边两人,过来截我。然而一旦开始冲锋之后,我哪里有这般好相与,一个急速转弯骤停,甩开一个人,另外一个则用沙钵大的拳头,将此人的鼻子打得桃花满天开,一秒照面便栽倒在地。
此等困难暂且不谈,我很快就冲到了王珊情的身前几米处,双手拱起,化拳为抓,准备将这个贱人抓住,直接送她往那西天一游。
然而这个女人居然一扬手,一道阴寒的冷气喷出,我感觉不对,闭上眼睛往旁边一闪,但见我刚才立足之处,竟然出现了一个篮球大的深坑,水泥不断腐蚀,而就在这一刻,我和她之间,有多出了一个头颅硕大的小娃娃。
这个小名叫作闹闹,大名叫作米小哲的孩子,曾经是一名活泼可爱的小娃娃,如今这头颅畸形硕大,眼神里面除了凶狠和阴森毒辣之外,再也找不出一点儿天真无邪的影子。
看到它,我的心情总是矛盾得很,既想将其超度,早归地府,又可怜它今世的命运,不忍下手。
然而我这里还在犹豫,这个鬼娃娃却已经露出了昆虫口器般的獠牙,朝着我扑面而来。
这等邪教炼制之物,不止费了多少功夫,做了多少罪孽,最初的朵朵自然不能与之比拟。瞧它这狰狞模样,我便是心中一跳,立刻点燃恶魔巫手,挥手抓去。然而这鬼娃娃居然如同鬼魅,飘忽不定,我一把抓了一个空,目光还没有及时跟上,便感觉背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无数尖锐的利齿深入皮肤中,然后开始拉扯。
我的愤怒随着这剧烈的疼痛陡然提升,极端浓烈,反手朝着背上抓去。
那闹闹见一时撕不下我的血肉,倒也机灵,腾身飞于空中,避开我这针对灵物的恶魔巫手。
而就在这一瞬间的时间,小门关闭,轰然而响,而我的身后则传来一声厉喝:“没想到你们竟然能够到这里来,那么,脚步就终于此吧!”
大猛子粗豪的声音在大厅里面回荡,接着,无数的黑雾从墙壁间喷了出来,将我们整个的视线给染成了一片乌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身子如坠深渊,什么也瞧不见,只有呼啸的鬼气阴森,在我们周边游绕着。
☆、第三十章 绝对黑暗领域
阵中有阵,无数阵法勾连,相依相克,这才是闵魔有信心让大师兄折戟于此的真正手段。
我们知道,这所谓阵法,大都是利用某些科学或者未成证实的规律,驱使外物的力量来达到一个真实的目的。它厉害的不是本身,而是因为规则太复杂,使得阵中的人们毫无头绪,找寻不到最根本的所在,被困,最后致死。
此番黑雾翻涌,视线受阻,我听到对方的脚步声顿时就变得很轻,悄悄朝着墙壁边缘行去。
我的心中略有些着急,感觉阵中的炁场紊乱,而我的感应也似乎在逐渐地被压迫缩小,仅仅只能照顾到身边的一米见方。我知道在这样的阵中,第一是不能心慌,第二是不能久留,当下也不犹豫,凭着印象,朝一名正在靠向墙壁的家伙抓去。
我的手递到一半,并没有摸到任何温暖的物体,反而感到寒意陡升,疼痛自拳头间袭来。
感受到那锯齿一般的咬合力,我便知道又是小鬼闹闹。
它不知道对我有着怎样的仇怨,竟然就盯着我,伺机而动。倘若是正常情况下,拥有恶魔巫手的我倒也不是很祛这小鬼头,伸手防着便是,然而现在一片漆黑的情况下,这种陡然出现的敏捷之物,着实让我吃亏不少,有些心慌。
被咬的是右手,我在一受疼的时候,便开始启动恶魔巫手,将灼热的力量随着手间这血液,流到了小鬼闹闹的口中。这热度是惊人的,小鬼闹闹属性为阴,自然抵受不住我血液中巫手的反噬,嘎地叫一声,迅速逃开来。
闹闹飞开之后,天地间陡然一静,仿佛黑雾将包括声音的一切,都给隔离开来。
我听到了自己沉重的呼吸,以及怦怦跳个不停的心脏声,这种绝对的孤离感让许久不曾真正恐惧的我,开始感受到了那种让人心悸的知觉,觉得双手麻麻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曾经想过高声大喊,然而这样一来,我无疑变成了绝对黑暗领域中的灯塔,众矢之的,而接下来的结局,无疑就是妥妥的死亡。
无数次死亡边缘的经历使我深深明白,无谓的慌乱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越是危机边缘,越得冷静。于是我沉下心来,双手快速接了一个“外缚印”,接着默默念起了金刚萨埵普贤法身咒,让自己的心绪平缓如镜,宛若湖面,这样的状态使得我能够知人心,预感危机,在这样的环境中,更有可能的生存下来。
当一遍“金刚萨埵普贤法身咒”念完,我的心情终于没有了一开始的慌乱,将呼吸平稳,在这样诡异的黑暗中,默默地移动步伐,朝着通道那边行去。
我走了差不多有七八步,突然警兆立生,眉间一跳,身子下意识地蹲下来,然后感觉到有一股死气朝着我扑来,凌厉的风声从我的上方飞过。我伸出手,正好摸到一对绷得僵直的双脚,反手扣住,感觉到这具身子一点儿温度都没有,而且也没有了血液流动。
死人!僵尸!控尸!
一瞬间我的脑海里闪现出了三个字眼,当下也是根本不作犹豫,手上没有武器的我暗叫一声“好”,往下一顺,抓住了此物的脚踝,然后陡然站起身来,一个鲁达拔柳,将袭击我的这死物,给掀倒在地。
这并不算完,刹那间我能够感受到有三四个人朝着我这边袭来,这不是炁场感应,也不是声音五感,而纯粹是一种直觉。双手抓住这沉重的僵尸躯体,我一个无敌风火轮,将这个家伙抡圆了猛甩,在我身周,形成了一个接近两米的攻击范围。
有过相关经验的朋友或许能够了解,这甩人转圈,一开始是有一些费力,但是当它形成一个恒定的轨迹,拥有圆心力之后,其实是一件很简单轻松的事情。
我在甩了四五圈,就撞到了一个攻击而来的人。
因为我抓的是脚,末端我也看不到,不是脑袋便是双手,甩得速度飞快,砸上去的力量也是十分惊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听到了一声闷哼,有人倒地。见此有效,我甩得更加勤力,呼呼呼,因为距离的缘故,我能够听到有凌厉的风声想起,陆续又碰到了四五次,咯噔一下,根本不作停留,来人立刻倒地,然而最后一下,那人是速度型的,倏然冲到我近前,与我手中的这具躯体轰然相撞。
因为惯性的缘故,他竟然能够在受创之后,扑在了我的身上来。
黑暗中根本看不清此人的脸,只是感觉他(她)的头发略为有些长,刮在我的脸上痒痒的,而当我们两个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的时候,从相贴的胸口和此人身上浓重的汗臭中,我才知晓了对手是一名男性,妥妥的纯爷们。
他是一个身手极为利落的家伙,在翻滚中,手往腰里抽,而且与我搂抱的动作和手法也十分专业,妥妥的柔道摔技,根本不让我的手脚近身——当初我与加藤原二在江城会馆见面的时候,那个家伙就是凭借着这样的手法,将我制服。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我哪里能够被这个家伙弄着,再次压着他的时候,我果断伸手,将暗地握着匕首捅过来的手腕,给仅仅抓住,用了狠力,喀地一声脆响,我身下的这个家伙手骨断裂,顿时间嘶嚎起来——那种叫声,我们乡下过年杀猪,也不过如此。
将这个家伙的杀招解决,我的右手摸上了他的头颅,一摸到那一丛古怪的长发,我就笑了,搞了半天,原来偷袭我的这个家伙,居然就是之前围攻我的那个杀马特少年。
我很早的时候听过赵中华谈及南方省的坐地虎闽鸿,此魔头嗜好收徒,而且是有教无类,跟东北的那位座山雕老大有得一拼,致使他手下极好管理,但却是良莠不齐。
我身下的这个杀马特少年应该不超过十七岁,行内的手段不知如何,但是手上的功夫倒也是凌厉了得,不然也不会参加此次行动。然而他厉害,我也不是吃素的,故而两下就将其重创。想到他那忧郁而迷茫的气质,本来想用大摔碑手将其颅骨震碎的我,不由得心软了。
要知道,能够信奉沙马特教义的少年,都是涉世未深的孩子,他们或许真的没有什么怀心思,只不过是颅骨里面的脑组织还没有发育完全而已。十六七岁花样年纪的他,还有着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我应该给他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的。
如此一想,我手上的力道就轻了一些,劈歪了,将其击晕过去,便不再管。
之后我又与几位来袭者对拼了数个回合,无论是冰冷的僵尸,还是闵魔门徒,皆下重手,使用在集训营中所学到的一击必杀之技,尽量最大可能地杀伤敌人,好缓解杂毛小道那边的压力。
数分钟之后,我的身周再无人袭来,我喘着粗气,双手立于身前,开始用心灵与肥虫子作沟通。
这迷雾如同实质,将我们心灵畅通无阻的沟通给阻隔,我并没有联络到肥虫子,也不知道它与无角游蛇的战斗孰胜孰败——不过对于这个默然不语的小伙伴,我向来是十分信任它的能力,即使不敌,自保也是绝对没问题的。
就在我眯着眼睛等待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庞大的意识从我的心头扫掠而过,让我无端地惊恐起来,如同当日面对浩湾广场地下大鬼的情形。
而这惊悸过后,麻木的我后心冰凉,感觉头上痒痒的,一摸,有东西闪动,我大惧,蹲身下来一个翻滚,还未爬起来,在我身前五米处突然有一股明亮的火符燃起,顺着这火符,我看到了杂毛小道削瘦而冷峻的脸容。
他正用鬼剑挑着一张符箓四处查看,见到地上的我,他脸色骤变,大声叫道:“小毒物,小心头上。”
我听到这声音,扭头一看,但见闹闹的脸已经变得无比的狰狞和怨毒,嘴中滴血,满是碎肉,浓重得几乎滴出水来的黑色雾气在它的身体间穿行,而它的手,十指修长,化作了十把尖锐的角质匕首,正朝我的头顶刺来。
按照这指甲的坚硬程度,倘若刺中,我绝对不会再见到明天的太阳升起。
惊悸的我就地一个翻滚,朝着杂毛小道那边滚去,而闹闹也开始变得恐怖,浑身青狞,长出了细碎的黑毛,力量大了许多,冲上前一抓,我的后心一辣,便感觉一股阴气袭入体内,腹中鲜血翻腾。很快,杂毛小道出手了,一把鬼剑翻飞三两下,便将那东西给逼回黑暗中。
我与杂毛小道会师,然而在这黑暗里,也成为了众矢之的,感觉敌人无处不在,正在缓慢地朝着我们逼近。倘若再如此下去,我们可真就要栽在这里了,而就在此时,一个久违的声音在空荡的大厅中响了起来:“傻波伊们,还真有料啊,这魔波旬蔽天阵,破起来还真特码的费工夫啊!”
☆、第三十一章 锋芒尽显,左道以寡敌众
这陡然而响起的声音让我们喜出望外,四处望去,想要找到虎皮猫大人的方位。
然而很快我才想起来,这诡异的黑雾能够隔绝声源,相隔超过一定距离,断然不会有声音传入我们耳中,难道这声音是幻觉?正当我开始怀疑起自己来的时候,却见无边的黑暗开始变淡,仿佛这些浓烟就如同那杯中的药水,给持续注入的清水给稀释了一般,随着时间飞逝,越发淡薄起来。
而随着这空间里的黑雾淡去,我发现身边围着十来个人,全部都在额头上面贴着黑色符箓,然后小心朝着我们围上来。
他们本来是准备偷袭的,结果这大阵中的黑雾逸散,就如同潮水跌落,全部都露出了真面容来,彼此都有一些尴尬。不过他们人数众多,偷袭不成,那便强攻,那个戴高帽的黑白无常摇动手上的招魂幡,顿时有四五头猛鬼从上面飘了出来,如那烟雾,环绕不止,接着空中有怪声连连,如泣如述,如怨如慕,让人心头发麻。
我和杂毛小道背靠背,警戒着这么一堆人围攻上来,想着此番肯定是不能善了了。
然而就在我们深锁眉头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大猛子人呢?
这一群人,不是以大猛子为首的么?想到这里,我的目光越过人群,朝着远处望去,但见我们刚才破墙而入的地方,大猛子怒发冲冠,身上有鬼影游动,青光缓溢,身形也陡然大了好几份,与当日出租楼前那波诺附身的情景,一般无二,似乎正在跟什么东西在缠斗。
张静茹浑身是伤,吴萃君和老庄又都是文夫子,谁能够将大猛子逼得如此狼狈,甚至还将法相真身,给显露出来了呢?
很快我的眼睛终于瞪圆了,但见一袭白衣在大猛子宽阔的背影中闪现,还有一个娇俏的身形,在大猛子法相之上纷飞——是雪瑞,还有小妖朵朵!
昨晚通电话的时候,她们还在东官公司附近的钱柜唱歌,没想到到了这下半夜,她们竟然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了这里。
雪瑞师承天师道北宗罗恩友老爷子一脉,虽然是半路出家,但却已经被点化了天眼,又与缅北的百年传奇蚩丽妹习过艺,那些都是顶级的修行者,“虎父无犬子”,她自然也不会太差,脚步移转,身法经如同凌波微步一般,无论大猛子如何攻击,都沾不了她的片衣。
而小妖则轻松很多,看向颇为狼狈的我们,大声笑道:“嘿,没想到我们不在身边,就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真麻烦啊,想不操心都不行……嘿,波诺,你这个多手怪,挺有本事的嘛,死而复生,生而复死,蛮有毅力的嘛!”
小妖嘴上调侃着,但却已经跟大猛子的法相真身斗作一团,一时间青光黑雾萦绕,分不出你我。
雪瑞和小妖的出现,代表着我们的援兵来袭,但见朵朵也从黑暗中冲了出来,她朝着我们这边飞,口中大叫:“陆左哥哥……”
她随手就打出了一道白光,将朝着我们围攻而来的众人身形凝滞。
然而她还没有抵近,便有一道黑影将她扑在了地上,满是獠牙和腐液的嘴巴大大张开,朝着朵朵的脖子咬去。是闹闹,正在拼杀中的我心中不由得一跳,但见朵朵被闹闹扑到了大厅的一个角落,那鬼东西脑袋足有两个篮球一般大,十足的畸形,瞧见同为鬼体的朵朵,它兴奋得直叫唤,然后与朵朵厮打成一团。
然而朵朵鬼妖之体,癸水涤身,修炼《鬼道真解》多日,又与鬼妖婆婆习了无数妙法,醍醐灌顶,哪里会比这小鬼娃娃弱上半分?她立刻翻转过来,将这个小鬼闹闹给压制在地。
两者正在缠斗,又有一条白影划过,那东西却是不怎么常见的咒灵娃娃,它以吉娃娃的面貌出现,然而气势凶悍,不比在缅北少上一分,有它在旁边帮衬着,朵朵绝对吃不了亏。
我心方安,周身的袭击已经如林降临,让我旁顾无暇。
我发现围攻我们的这些人,基本上是以缺耳朵和黑白无常为首,缺耳朵持着一柄短矛,身手凌厉,而黑白无常则在外围摇幡,催动空气中有摇摆不定的气流吹过,而数道丝滑的黑雾在头顶盘旋,不时俯身下来,凭空出现一只指甲尖锐的利爪来偷袭,风声呼啸,牵扯着我们的心神。
但凡稍不留神,就被周身的这些家伙击中,没多时,我身上的伤口便开始出现。
而就在此刻,大厅里面的黑雾全部都消失无踪了,一只肥硕的身影出现在了我们头顶,它甫一出现,就逮到一头幡上恶灵,肥母鸡似的身子在此刻显得格外灵巧,紧紧揪住脖子,俯身一吸,那凶煞莫名的东西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化作扭曲的形象,给吸入那坚硬鸟喙上方的鼻孔中。
吸完之后,虎皮猫大人不由得打了两个寒颤,舒爽地大叫道:“好爽!”
这喊声刚完,它身子一闪,又逮到一头恶灵。
这样恐怖的效率,使得黑白无常摇下来的幡上恶灵吓得四处逃散,不复之前的恐怖。少了这些牵绊,我和杂毛小道终于可以全力对付起围殴上来的闵魔手下与门徒。这些对手手段各异,有持刀的,有使拳脚的,还有一个手上反扣着一把手枪,在旁边鬼鬼祟祟,等待偷袭。
我们其余不怕,就怵这热兵器,要知道以我们的反应速度虽然可以跟上子弹,但倘若是分了神,很容易就被人阴了。
然而手持利器者是最容易被人攻击的,那个家伙刚刚往后躲去,想把掏枪来射,突然身体一阵僵直,动弹不得。我的炁场感应中,在那个家伙体内多出了一条小东西,正在全力控制他的心神——是雪瑞的青虫惑,正在与狂化之后大猛子拼斗的雪瑞放出了蚩丽妹送给她的传承,将这个准备偷袭的家伙给控制住,使不得坏。
这些制肘都没有了,我们则开始狠厉拼杀起来。
杂毛小道先前破墙,身体略为有些损伤,然而此刻却也是夷然不惧,手中的鬼剑恍若一条游龙,在我们身边起舞,这哪里是在拼死作战,分明就是在挥洒艺术的光辉,而在这金光四溢的剑光中,敌人那如同潮水袭来的攻击,总是在最恰当的时机给瓦解不见,即使再凶险,也多了许多平和;而我则简单很多,围攻上前来的这些人,手上的家伙什纷繁众多,使得我惟有聚精会神,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方能不被卸下什么零件来。
不过即使是在被围攻,我们也不放弃重创敌人的机会,虽然我身上的各个地方火辣辣地疼,然而却也激发出了怒火,血热得如同汽油,一点即燃,没三两下,在我的手上,已经又多出了两条人命,而同样的,我的左胳膊和臀部,也多了两道刀伤。
我们这边斗得正酣,而随着黑雾散去,角落处的战斗也落在了我们眼中,在那里翻腾的是姜钟锡老头儿,而他的对手则是青面獠牙的谢一凡、罗喆和老沈,至于之前那个王姓保安,则不见了踪影。
激烈的搏斗依然还在继续,这样高强度的生死对抗,每一秒钟,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种考验,虽然下腹中的气息开始沸腾起来,并且源源不断地给我提供力量,但是持续的失血感,让我脑袋发晕,头昏昏的,自己的每一动作,都像是在透支,极度地考验着我的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