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呼章恪:“坐吧,晚上在这儿吃,你姐说你在学摄影?”
章恪没想到章辛和他什么都说。
章恪干巴巴答:“是。”
李珩又说:“这个圈子里好的师傅不多,分类却很多,如果你是想跟着赵兴一直拍,是会有不错的前程,但是如果你不确定,最好多去和人去学。”
章辛不知道他发什么疯,突然开始关心章恪了。
她问:“你麻烦解决了?这么闲了?你到底要说什么t?”
章恪诧异看了眼章辛,见章辛说话很不客气,明显带着情绪,而李珩也不计较,
他也没想到章辛和这个男人相处的时候这么嚣张。
他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气场和年龄的沉淀远远高于他。
章恪想了片刻才说:“李先生可能不知道,我们家的家产将来都是我姐的。她将来结婚生孩子,都是她自愿。”
李珩听得笑起来,没有接章恪的话,而问章辛:“搬到那边顺利吗?”
章辛真被他搞得有点莫名其妙,因为平时他真的很难开口的。
“你怎么了?有话你就好好说。”
李珩见她不肯配合,始终不肯好好和她弟弟介绍他。
他就是想认识她的亲人。
章辛不肯配合,他就换了话题:“我大约过段时间就要去海外就职。短时间内回不来,家里就交给你了。”
章辛惊愕:“这么快吗?”
李珩别有深意看她一眼,章辛也觉得自己太敏感了,阿姨见她回来也很热情,站在餐桌那边笑着说:“今晚做一点川湘口味的菜。正好你喜欢吃辣的。”
章辛回头看着阿姨问:“他不是不吃辣吗?”
李珩顺着就说:“你们吃吧。”
章辛觉得他是不是进庙里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了。简直被他的态度搞得莫名其妙,
三个人各有各的想法,一顿饭吃的很安静。
李珩是刚知道她套现加上自己的钱,全都撒出去了,他已经在考虑和律师重新修订条款了。
有的人的爱,是悄无声息的。
他在某一刻午休醒来的时候,一转头看到床另一侧空着,突然内心空落落的,莫名其妙有种特别空虚、孤独的感觉。
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章辛想的是章家的几个烂到根子上的男人,和妈妈不幸福的短短的一生。
章恪却在想,李珩对姐姐,完全不像是包养那么简单。
他害怕的是李珩用姐姐顶雷。
等晚饭结束,李珩始终不问她早上去干什么了,他只是淡淡提了句:“徐斯年说你的钱都空了,你跟我来。”
章辛不知道他知道多少,被他诈了一下就心里发毛,立刻给徐斯年快速发消息:你真不是个爷们儿。
居然这么快就出卖她。
章恪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章辛只说:“你等等我,或者你先回去,我晚些回去。”
章恪固执不肯先走,她今天的情绪大起大落的厉害,他不放心。
等她上楼进了李珩的书房,她扫了一眼,居然真的看到他桌上的她的照片。
她一时间不确定是从前就有,还是她没有注意到。
她看着照片出神,李珩问:“你给徐斯年投了多少?”
章辛的目光从照片转到他脸上,然后笑起来:“没多少,再说了钱本来就都是你的。”
他背后的夕阳艳红一片,绚烂到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章辛很难形容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有点孤僻,但是诚挚的可爱。但他骨子里是很善良的一个人。
李珩把桌上的文件打开,递给她,说:“我下个月开始,就要去海外任职,有事你就找徐斯年或者杨元松,或者直接给我打电话。这个产业重心在南方,但是这不是一个健康的产业,整体构架掠夺太大太快,实业经济跟不上步伐,就会出现问题的。”
章辛不知道他基于什么原因得出这个结论。
但事实确实如他说的一样,这个行业不会长久。
见她不说话,他又有点自嘲说:“当然,也可能是我年纪大了,对这些新出现的行业,少了敏感度。”
章辛听得心惊肉跳,这是他第一次拿年龄说事,用那种挫败的颓然的口吻。
她其实并不清楚他到底因为华钛的内外高压之下,他输到了什么地步。
但每个人都有自己抗压的阀值。
所以,她可能是当助播,把捧哏刻在骨子里了,立刻给予他肯定:“可你说的都是对的。经济繁荣不是靠掠夺。所以我可能也要开始计划,回家继承家产了。”
李珩看着她张嘴说瞎话,也不戳穿,点点头:“想好了吗?”
两个人甚至没有什么其他可说的,李珩知道今天留不住她的。
满身秘密的章辛,来到他身边,就像是报恩一样。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他上心,听起来确实很挫败。
可他舍不得她走了。
人有了贪念,就会想方设法去占有,这就是人的劣根性。
章辛:“这个计划来的很突然,所以我需要慢慢规划,我是不是很不负责任?年轻就是想一出是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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