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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千秋:“……”
  你俩不是应该去帮你们的主子们?上这儿来干嘛?
  都门一身水血,就剩留情剑清亮了。
  他大概是以为自己和顾千秋相熟一些,右手一剑刺向蹉磨,左手大力一拽他,喝道:“这边!”
  但于顾千秋而言,两边都是一样的龙潭虎穴。
  蹉磨提剑格挡,分毫不让,顾千秋差点被他们扯成两半。
  他搓了搓手指,抬眼,看几家主子都没看见这边,瞬间用力,将自己挣脱出来。
  那两人都没觉得有何不对,只当他是个可以随便拿捏的死物,一点注意力没分过来,全然只知道盯着对方,拼了个你死我活。
  两人撞剑数次,顾千秋忽然大叫了一声,都门分神一瞬,留情剑被挑得脱了手。
  他们也算当代的翘楚了,一瞬之间,都门的生死已然定论。
  蹉磨抓住机会,一脚踹在都门身上,倾身前刺。
  但蹉磨没想到的是,留情剑被挑飞出去之后,却被那鼎炉一把接在手中。
  下一秒,寒光乍现,他甚至都来不及提剑格挡,便只觉一股诡异又绚烂的剑意直冲面门,他下意识弃剑闪身,那长剑却如灵蛇出洞,灵巧又奇诡的角度截断了他所有退路。
  蹉磨此生,见过的高手无数,但还从未有过这般的压迫感。
  他在引颈受戮的最后一刻,居然走了神。
  不对,他似乎见过的——鬼主大人曾经有一个道侣,用剑便是这般风采。
  而他,也是因为见过那神术剑意,才选择握剑的啊……
  顾千秋当头就把他给拍晕了。
  都门目瞪口呆,便见顾千秋表情扭曲地喘着粗气,来了一句:“草,吓死我了。”
  他灵力全无,能有此偷袭成功,全靠别人的懵逼。
  这么说吧,蹉磨但凡想起来反击一下,顾千秋当场就去世了。
  顾千秋走向都门。
  都门此时还保持着懵逼状态,坐在地上,见顾千秋过来,下意识伸手就去接剑。
  却见顾千秋高高举起了剑,“啪!”的又横拍在了他脸上——而且这人居然还是跳起来拍的!
  都门震惊。
  都门晕倒。
  顾千秋悲悯地看着他:“啧,这虎孩子,怎么记吃不记打呢?”
  他曾经“暗算”过郁阳泽一次。
  然后……那辈子也就成功了那一次。
  顾千秋把留情剑放在都门胸口,看他脸上横拍出的另一道横——跟之前的那道呈交叉状,看起来还挺可怜的。
  他甩甩胳膊,一扭头,就看见牡丹台上几人短暂停手了。
  俞霓半跪在地上,单手撑地,侧着脖颈,斜着抬眸。
  但仔细一看,就知道他还有余力——因为这洁癖看似手撑地了,但其实还有一线距离,他还是没舍得乱摸。
  仇元琛崩溃地大喊:“你俩打架,关我什么事啊!”
  凌晨却死死盯着俞霓:“开黄泉宴!我只要伏虎枕。”
  俞霓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理了理长衫,戏谑地说:“黄粱一梦伏虎枕,不见苍生不回头。鬼主大人,你是要见谁呀?——哦,听闻鬼主大人有个心爱的道侣,但不幸仙逝了。莫不是要见他?哎,斯人已逝,鬼主不如放下心结,另觅良缘?”
  仇元琛听着:“……”
  顾千秋听着:“……”
  两人心有灵犀,趁机对视了一眼。
  他和俞霓,恋爱谈得高调,修真界人尽皆知。
  但是他和凌晨,好像、大概、也许……算个地下恋?
  虽然顾千秋并不在意他黄泉鬼修的身份,但凌晨自己好像并不乐意将这事公开。
  凌晨缓缓道:“俞宗主,你不也有个心爱的、仙逝的道侣么?若我告诉你,顾千秋是先和我在一起,被我抛弃之后,才去寻的你呢?”
  顾千秋:“……”
  仇元琛:“……”
  仇元琛对他进行眼神谴责。
  顾千秋摊手、耸肩、摆出不理解的表情。
  俞霓果然脸色一变,几乎失态地喊出声:“一派胡言!”
  凌晨宛若一个胜利者:“我有什么好骗你的?你若不信,可以问问我的副将,或者黄泉资历老的鬼修们。少年时的他……可跟你遇到时不太一样呢。”
  顾千秋疯狂给仇元琛打眼色。
  这回,这不靠谱的老铁终于悟了其中真意。
  他趁着两人针锋相对,又重新打起来的机会,慢慢、慢慢,就划水到了战场边缘。
  下一秒,他一把拎起顾千秋的后领,直接狂奔而走。
  正待御剑,却忽见前方的浓雾里站着一个人。
  仇元琛大骂:“还有完没完!”
  他动了真火,悍然拔出轩辕剑,却忽然收了动作。
  因为从浓雾之中负剑而出的人,是郁阳泽。
  郁阳泽对仇元琛也没什么热络之意,侠骨香并未回鞘,缓缓道:“仇楼主,你手上那个,好像是我未来道侣。”
  顾千秋和仇元琛四目相对。
  仇元琛的目光逐渐变成悚然。
  顾千秋一脚踩在他的脚上。
  仇元琛:……他还不知道你的身份?
  顾千秋疯狂眼神暗示:别乱说话!
  他现在头发蓬乱,一身合欢宗女弟子的衣裙——还是战损版、大腿都快露在外面了——一脸泥和血,形容狼狈猥琐,实在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