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旌胜说了,现在的局势当然是六弟夫妻两人越是恩爱越好,最好恩爱的一丝也容不下旁人。
笑着的夏生歌故作不经的瞥了姜淑一眼,但笑不语。
暖阳高照,春风徐徐,皇帝和文书勉这对君臣策马扬鞭,文书勉的怀里还有一个小修睿,此刻的他被外祖父紧紧的抱在怀里,随着马儿的奔波不停的起伏,刚开始还大声的笑着,到了后面就歇了菜,吐了奶,但他也不哭,嚷嚷着还想要骑大马。
溪水边,叉腰的皇帝吐出来一口浊息,任由带着草木味的气息从鼻腔进入传遍周身,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
扭头朝文书勉道:“舒坦,老六这地方果然不错,怪不得来了就不想回去,朕都不想回去了。”
文书勉说了,“末将的闺女说要劳逸结合,不能光玩儿也不能光干活,活儿永远都干不完,偶尔也要偷得浮生半日闲。”
皇帝笑道:“老六媳妇在吃喝玩乐一道上倒是比较擅长,就数她府中吃的花样最多,玩儿也多。”
又看向牵着文书勉手指到处走的小修睿,笑道:“这孩子实在是天赋异禀,胆子也大,难得的很。”
文书勉赞同的点头,“是不错,身子骨也好,劲儿也大,聪明的紧。”
说着又笑了一下,给皇帝说起了修睿的趣事,“别看小,很会看脸色,他娘今儿要是高兴,他的声音就大得很,张口闭口的‘坏娘’,要是感觉到他娘今儿心情不好,他就会乖巧好多,嘴里说的都是‘爱娘’。”
这点皇帝倒是不知道,被他的大将军这么一说皇帝就忽然想起一事,乖孙在他寝殿住着,那是到点儿就要哭闹,必须得闹到他开了库房带他进去选宝贝为止,选到了宝贝就会笑眯眯的说‘爱祖’,不是一两回了啊。
哎哟,这小机灵鬼,别不是故意想捞他的宝贝吧?
皇帝忽然笑的像个老狐狸,“修睿,爱不爱祖父?”
“爱祖。”
小朋友回答的毫不含糊。
皇帝又问,“那爱不爱外祖父?”
“爱祖。”
同样十分干脆后皇帝问出了终极问题,“修睿啊,你是喜欢祖父还是喜欢外祖父?”
小修睿歪着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随即一阵傻笑,就是不开口。
大概率根本就没明白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但皇帝自然而然就认为是他孙子聪明,机灵,简直大有可为,必须好好教养,脑子里当场就琢磨上了朝中谁有那个本事来做他乖孙的先生。
“听说你给修睿养着几个年岁不大的护卫?”
这一点文书勉没什么好隐瞒的,“是寻了几个还练着,等着差不多四五岁就送他。”
皇帝说他做的好,“别束手束脚的,要选就选最好的。”
这孩子聪慧机灵,就得要好好的保护着。
一阵马蹄声响起,带着小火苗的华旌云路过,对比于文书勉抱着孩子策马飞奔,华旌云显然更懂的如何让小孩子更舒服,小火苗在他怀里状态好的很,他停下马原本是想要打这个招呼,但这一停就不得了,自己的老父亲抱着别人骑大马,小修睿表示不能接受,哪怕这人是他哥哥。
他牵着文书勉的手往华旌云跑,此时的小火苗也感觉到他骑大马的机会要没了,紧紧的抓着华旌云不放手,而且华旌云是不可能同时带两个孩子,只能开口,“父皇,岳父,前面一里地有个小憩的地方,王妃已经命人过去安排,不如都过去歇个脚?”
文书勉一把捞起修睿,“外祖父抱你骑大马,这回骑慢点,保证不颠簸。”
直到上了马小修睿才不闹了,又被马儿吸引了过去。
等到了地点,文绵绵安排的人已经在这里张罗上了,皇帝看了一眼非常满意,“这地方不错。”
华旌云放下了小火苗,又策马去接下一个,直到最后一个小蔓蔓被送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马夫华旌云继续翻身上马,还要去接她的王妃。
假期第二日他是在马背上过的。
人到齐了文绵绵安排的狂欢派对也正式开始,瓜子果子点心,果汁烤肉烤鱼,暖阳下,草地上,溪水旁,远山叠嶂,鸟语花香,桌子上还摆上了叶子牌,皇帝兴致大发,拉了他的大将军上场,文绵绵夫妻作陪。
在打牌这件事上文绵绵以为皇帝是块废铁,哪里晓得人家是个王者,血赢了她爹上千两银子,威震东枢的大将军心尖尖都在疼,发誓要翻身。
事实上打仗厉害不代表打牌就厉害,两圈下来又输了上千两银子,皇帝一手烤串一手摸牌,抽空还要端起果汁来一口,潇洒惬意自在痛快,全场就他笑声最大,感觉是把多年的郁闷之气都笑出来了。
“朕的大将军啊,当年朕和你打过一次叶子牌,你赢了朕五十两,五十两啊,朕当时就想着要加倍的赢回来,今儿可算是如愿了,哈哈哈~~~”
文书勉夸张的捂着自己心口,“就五十两,这都多少年过去了,皇上您怎么还记得?”
皇帝继续笑着,“主要是你当时赢了朕后笑声太狂妄,表情太得意,太招恨。”
文书勉不说话了,只叹是自作孽不可活。
作陪的两个人也没好到哪里去,文绵绵本来就是个半吊子,华旌云也是一般般,结局就是皇帝通吃赢了三家,文绵绵觉得虽然她不知道她爹当年笑成什么样,但皇帝此刻的笑声尤其狂妄,十分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