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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口水都没喝着,柏若风差点被糕点噎死,他捂着脖子哑声道:“不就吃几块糕点吗?殿下全都是给我的。”
  柏云起从门口探出个头,精准地往他怀里丢了个葫芦,随口胡言:“那你喊他哥去。”
  葫芦砸在身上。柏若风差点被那贪吃的几口噎死,接过葫芦拔开盖子咕噜噜喝了几大口,才缓过劲来。他故意气柏云起道:“已经喊了。”
  臭小子!柏云起睁大眼睛,猛地朝他伸手,恶声恶气,“葫芦还我。”
  “不就个葫芦嘛,”柏若风把葫芦藏起来,好整以暇问:“咱俩谁跟谁,大哥的不就是我的吗?”
  “谁是你哥,你喊谁要去。”柏云起冷笑一声,把门关了,啪的一声贼大声。柏若风吃了个闭门羹,摸摸鼻尖,后知后觉好像把人捉弄过头了。
  柏若风走了两步,有些过意不去,转身回去拍门,“柏云起你开开门,我和你说件事。”
  门开了条缝,柏云起探出个脑袋,斜眼看他。
  柏若风踌躇着说出自己想法,握拳抵着唇轻咳一声,“娘说去年给你订的亲事没成,索性你的婚事已经成了她心结,没了这桩还有下一桩。”
  柏云起不说话,就冷着脸看他。面上线条利落,五官锋锐,哪怕柏若风知道柏云起面冷心热,但乍一眼过去很是唬人,尤其是不开口时候的样子,隐隐有几分柏望山不怒自威的模样了。
  男子抱臂而立,挨着门框看着柏若风,无声地问着:然后呢?
  “所以,我想说的是,反正都是要成亲。”柏若风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段家那位小姐还未婚配,如果你有意思,我可以替你去提亲,或者给你求道圣旨。”
  当然,成不成那是另一回事了。
  柏云起顿了顿,着实没想到柏若风会这么说,他没说同不同意,只问:“你当圣旨大白菜?”
  除了皇室子弟外,只有少数宠臣才有可能求得圣旨。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柏若风认认真真道,“爹当年求娶娘,也是求圣上下的赐婚圣旨。”
  柏云起和他对视了一番,撇开眼,“葫芦送你了。”
  这算是消气了?柏若风笑了,盛若骄阳。他打定主意回京就去试探一下段家的意思。只要段家点头同意,后面的长辈上门正式提亲才好进行。
  “娘她有心结,着急给我定亲。可我不在意这些,不成业又怎成家?你有这份心我已经很开心,足够了。”柏云起面色渐缓,站直了,眸间难得温和,“你们安好,就是我最大的满足。”
  柏若风刹那心软得不像话,他低低喊了声,“哥。”
  柏云起却斜了他一眼,开始翻账,“这声哥是我独有的,还是那姓方的也有?”
  柏若风:……
  见面前的柏若风不说话,面色隐约有些尴尬。
  柏云起悟了:这小子在外面到处认哥呢!
  他冷哼一声,啪的一下毫不留情甩上了门。
  然而这回,柏若风半点不慌。他拍了门几下,喊道:“大哥,我先回去了,你记得把本子拿过来啊。”
  门里响起一声回应,“知道了!”
  柏若风笑了两声,揣着葫芦转身厉害,还没五十米,就听有人叫道:“二哥!”
  转身就见到了柏月盈,柏若风有些惊诧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肯换回女儿装了?”
  只见柏月盈一身红衣裙,青丝在头顶一左一右分梳做两个辫子,圈做环状,扎了红丝带装饰。后脑勺弧度饱满,两侧颈边留了些许长发,是个活泼的双平髻。
  走路时两边小辫子圈圈一抖一抖的。
  “好看吗?”柏月盈毫不羞涩,提着裙摆在他面前转了圈,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嘿嘿,我刚见你被大哥赶出来了。没想到二哥也有今日。”
  柏若风倒吸口冷气,迅疾出手,拍了她脑门一下,“好好说话!”
  柏月盈没能躲过去,抱着自己脑袋委委屈屈,“你欺负人!亏我还想着你过几日就回京了,特地打扮着来找你去逛街。”
  “哦?”柏若风单手抛着葫芦玩,闻言抬了抬下巴,“你怎么知道我打算出去逛逛?”
  “我怎么不知道了?”柏月盈观察得很仔细,“年年你都要去固定的店里买坛酒带回去的,你都不爱喝酒,是带回去送谁的?”
  没想到自己的动作会被柏月盈留意到,柏若风接住落下的葫芦,摸摸鼻子。
  说起来,这还是他之前大言不惭惹的祸。七年前他给方宥丞许诺,从家里过完年回京时,给人捎上一坛柏望山自己酿的酒。
  此后年年如此,带的唯一手信就是柏望山的酒,非常省时省事。
  才过了三四年,柏望山床底就被他掏空了。忍无可忍的柏望山脱了鞋追着他打,骂他拿老子的酒去送男人。
  话糙理不糙,但酒又不能不送。毕竟方宥丞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于是柏若风计上心头,寻了个风城内还不错的酒铺子,年年去那买一坛。
  好在方宥丞似乎没发现。
  不过想来,堂堂一个太子,没事不会跑那么远的地方,应当没可能发现。柏若风眼神飘了一阵,想起这事就有些心虚,“唔,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新春刚至,街上两边都摆满了小摊,挂着喜气洋洋的红灯笼。摊主人说着吉利话,热情比平日高涨了几个度,笑容满面招呼着人们都来看看他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