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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笑笑:“朕不会让你死。不过朕手上没有兵,剿灭察哈尔叛乱的战力得你自己想办法。”
  图海:就知道是这样。
  他被病痛折磨了几个月,吃不下睡不着,整日躺在床上也不舒坦,比起养病,他宁愿去打仗。
  至于兵源嘛,他确实有些办法,能在短时间内凑出一支虎狼之师。对上三藩不敢说,收拾察哈尔那帮乌合之众应该没问题。
  权衡再三,图海挣扎起身:“全听皇上吩咐。”
  与此同时,郝如月正在药膳空间兑换回春仙藤。
  听名字就知道不便宜。
  索性奶团子日夜跟着她,白天可以赚积分,晚上也可以赚积分,而且不知何故,她照顾奶团子所赚的积分是照顾其他小孩的十倍。
  比如换尿布,照顾其他小孩积分+10,照顾奶团子积分+100。
  难道是因为太子身份贵重吗,一个顶十个?郝如月没想到空间也会见人下菜碟。
  在太子系数的加持下,郝如月的积分每天都噌噌涨,一个多月过去,也算个小富婆了。
  然而兑换一根回春仙藤,还是花去了她的所有积蓄。
  一夜回到解放前。
  不过积分也不是白给的,她答应为皇上寻找名贵草药治好图海的病,皇上答应给她手下的员工调职级,涨工资,标准参考坤宁宫,然后额外支付她五千两银子作为采购费。
  因为出了钮祜禄氏那档子事,国丧结束之后,皇上为了补偿赫舍里家长房,将郝如月的大哥常泰调进宫升为正五品御前侍卫,在乾清门当差。
  要知道清朝的侍卫,尤其是清朝早期的御前侍卫,晋升的天花板相当高,最高可以晋升至正一品领侍卫内大臣。
  从这条路走上权力巅峰的人不在少数,比较知名的有索尼、索额图、明珠、隆科多、和珅。
  不过郝如月很有自知之明,原主的大哥常泰随了原主她爹,模样好,人品好,奈何天赋都用在这两样上了,其他各方面都很一般。
  看索尼老爷子的培养方向就知道了,长子模样好人品过硬,所以送长子的女儿入宫做皇后。皇后一日不倒,靠着世袭的爵位和皇上的恩典,长房的日子自然不会难过。
  三子索额图有才能有野心,便举荐他入宫从御前侍卫做起,靠着姻亲关系和他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往上爬,也能为三房挣回一份体面。
  一颗红心,两手准备,思虑不可谓不深远。
  郝如月也没指望大哥能像三叔一样位极人臣,不过眼下假装从宫外买药,倒是需要大哥帮忙。
  “如月,额娘和你大嫂怕你在宫里受苦,让我带了一千两银票给你。”今日常泰换班刚从家里回来,见到郝如月便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不由分说塞给她。
  皇上给的五千两银票已然到位,一千两一张,一共五张,可常泰给她的一千两银票足足有一沓。
  打开细看,其中最大面额是一百两,有五张,剩下的有五十两一张的,有二十两一张的。
  “哥哥,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从前她在家时,除去月例,大福晋给她的零花钱都不止二十两,如今让常泰巴巴送钱进宫,居然如此零碎。
  常泰挠挠脑袋,一张俊脸涨得通红:“没事,家里都好着呢。”
  见妹妹一直盯着那张二十两的银票,常泰的脸更红了:“这些是怕你在宫里换不开,备着赏人用的。”
  太子并没有正式册封,也不到开牙建府的年纪,宫里给的例银不过每月四十两,只比普通皇子多一倍。
  若皇后还活着,太子养在皇后身边,以皇后每年一千两的例银,养活太子也只勉强够用。
  而郝如月不过是个御前女官,正三品,年俸只有三百两。加上太子每年的例银四百多两,统共都不够皇后一年的薪俸,恐怕年节下各种打赏都要捉襟见肘。
  除了打赏,三节两寿也是要用银子的。
  此外,松佳嬷嬷从前在坤宁宫是掌事嬷嬷,丁香和芍药都是皇后跟前的一等宫女,跟着她来到慈仁宫之后,职级全都降了。
  就像安贵人所说,皇上孝顺,慈仁宫人手充足。然而每个宫室的编制都有定额,慈仁宫有自己的掌事嬷嬷,有全编织的一等大宫女,自然不可能因为太子暂住而扩编。
  郝如月做过执行总裁,自然知道如何给员工画饼。但作为一个合格的领导,不能只会画饼,该给员工争取的福利还是要尽力争取。
  既然在职级上委屈了员工,便要想办法在薪资上做出弥补,拿什么弥补,用她的年俸和太子的月例吗,开玩笑。
  所以郝如月才挥舞大镰刀,割康熙的韭菜,赚到了五千两银票。
  本想用来贴补日常开销,补偿员工,谁知后院起火,家里好像出了大事。
  常泰不说,郝如月便不收钱,逼得老实人挠掉了好几根头发,才支支吾吾说了真话。
  原来是长房和三房分家了。
  如果按照原主祖父索尼的设想,长房靠着世袭爵位和皇上的恩典,三房靠着索额图自己的本事,都能过得风生水起,便是分家了也没什么。
  所以老爷子临终前,并没有留下老太太健在不许分家的遗言。
  可索尼老爷子万万没想到,他死之后,皇后也早早去了,长房原来的倚仗只剩下世袭的爵位。
  更没想到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三儿子索额图私下里居然是个妻管严,家中庶务几乎都听三福晋的。
  于是直接导致赫舍里家长房在分家的过程中吃了暗亏。
  老太太常年卧病,没精力管家,大福晋是个菩萨,没能力管家,只在老太太身边伺候。
  便是老爷子索尼在世时,赫舍里家的管家权也在三福晋手上。
  这次分家看似公平公正,实则好处全被三房捞去了。除了祭田不敢作假,分给长房的田地要么是山地,不宜耕种,要么在京外,不好管理,铺面也都是账面好看实际亏损的。
  等家分完,长房不但一文钱进项没有,反而搭了不少出去。
  第29章 忘记
  大福晋气不过,去找三福晋算账,却被人家轻飘飘几句话给打发了。
  三福晋说:“大嫂,做人不能太贪,老太太跟着长房,老太太的体己银子我们可是一文钱没要。这些年老太太手里有多少银子,我们不知道,大嫂还不知道吗?三房不要老太太的银子,怎么也要在其他方面补偿一下吧,不能世袭的爵位给了长房,孝顺的名声给了长房,老太太的银子给了长房,三房赔本赚吆喝吧!”
  大福晋被怼得哑口无言,又极孝顺,回家也不敢问老太太,就此生生忍下。
  从前有三房撑着,长房从来不用为吃穿用度发愁,如今分了家,才知道什么叫柴米油盐贵。
  索尼老爷子世袭的爵位是给了大老爷,可空有爵位没有实职,仅靠那点年俸连吃喝都不够。
  分得的田地都是上交租,今年的租子已经交了,三福晋好像忘了这事,大福晋根本不知情,于是一文地租也无。
  铺子就更气人了。账上看着有钱,一问才知道不是欠款就是实物,反而还倒欠了几个掌柜和几十个伙计的工钱。
  佟佳氏建议关掉那几个赔钱的铺子,比如皮货铺和成衣店,将铺子租出去吃房租,旱涝保收。
  可几个店铺的人拖家带口来哭闹,大福晋爱心泛滥,不但没将那几个铺子关了,反而让佟佳氏拿钱把欠掌柜和伙计们的工钱给补上。
  于是店铺不但没有收益,每月还要往里搭钱。
  “三叔怎么说?”郝如月知道长房是个大包袱,可皇后才薨,国丧刚结束,三房就火上房似的甩掉长房,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常泰憨笑:“分家的时候三叔也在场。”
  那就是赞同了。
  也对,之前皇后健在,长房尚有利用价值,为着三叔的仕途,三房绝不会提出分家。
  如今皇后薨逝,她入宫,三叔多半以为皇上会纳了她,即便当不了皇后,至少也能是个宠妃。
  结果她只封了女官,还揽了抚养太子这个费力不讨好,且风险极大的差事。三叔并不看好,甚至害怕受到牵连。
  这时候三婶提出分家甩包袱,三叔求之不得。
  只要分了家,便能隔绝风险。
  若她将太子养得很好,长房将来风光了,三房能跟着沾光。若她因此获罪,长房受到牵连,三房也能想办法把自己摘干净。
  这一手算盘打得极妙,郝如月都想给索额图拍手叫好了。
  “大哥,你让额娘和大嫂她们放心,我在宫里不缺钱花,前几日皇上还从私库里拨了五千两银子给太子。”
  郝如月将那一沓银票塞还给常泰:“这个我用不着,你拿回去。”
  常泰见妹妹跟着太子有钱花,便也没有坚持。毕竟家里并不宽裕,佟佳氏每天都在为入不敷出发愁。
  将这沓银票塞回去,郝如月又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两张递给常泰,常泰打开看去,吓了一跳:“妹妹,这是……”
  “这是两千两银票,皇上额外给的,想让我帮忙买一种稀罕的药材。”
  说到这里郝如月故意压低声音:“哥哥,这件事要保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皇上知。便是皇上当着外人问起,你也不能说真话,能做到吗?”
  常泰看看手里的银票,心说如月进宫之后,家里统共只给过她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再没有多的了,这两千两只能是皇上给的。
  既然是皇上派下来的秘密任务,别说是给钱,便是不给他也得想办法孝敬啊:“妹妹,你说吧,让我做什么?”
  郝如月神神秘秘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常泰睁大眼睛看向她:“那些都不要钱,随便给点吃食就能拿到,这两千两……”
  郝如月朝他眨眨眼:“皇上心诚,给你你就拿着,把差事办好就行。”
  常泰想分一张给郝如月,郝如月不要:“我跟着太子不缺钱,皇上刚给的五千两还不知道怎么花呢。”
  等常泰将银票收好,郝如月想了想又道:“咱家不是分了皮货店吗,哥哥下次换班帮我带点羊毛进来。”
  常泰听得云山雾罩,总感觉妹妹自从大病过一场之后变得不一样了,具体哪儿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宫里什么好皮子没有,妹妹要羊毛做什么,那玩意儿又膻又骚,仔细呛着太子。”
  羊身上除了羊肉,便只有羊皮可用,羊毛褪下来便扔了。只有路边的乞丐才会捡了那难闻的羊毛,塞进衣裳里冬天御寒用,离老远都能闻见臭味。
  这也是郝如月临时想出来的生财之道,不确定是否可行,便没解释:“哥哥去办就好了,别问那么多。”
  还是那副娇蛮任性的样子,哪里有什么变化,常泰无奈只得答应下来。
  等到常泰下次换班回宫,郝如月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芍药拎着一包袱据说洗过,仍旧臭烘烘的羊毛,走在郝如月身后,边走边问:“姑娘,这羊毛是做什么用的?”
  郝如月回头:“给太子做冬衣用。”
  芍药“啊?”了一声:“羊毛也能做衣裳?”
  她真是闻所未闻。羊毛这么臭,便是真能做衣裳,人穿上也要被熏臭了吧。
  太子那样小,可别被熏出个好歹来。
  回到慈仁宫,郝如月拿出一包同样臭臭的粉末递给芍药:“让人用这包粉末把羊毛泡上,泡……半天吧,之后清洗晒干备用。”
  可怜芍药被羊毛熏了一路,此刻又被粉末辣到眼睛,忙应是退下。
  这身衣裳是没法要了。
  吩咐完芍药,郝如月又问丁香:“宫里哪里有纺车?”
  丁香虽然疑惑,但比起清洗羊毛,她明显更想去找纺车,便道:“针工局肯定有,奴婢这就派人寻一台过来。”
  有了羊毛,有了纺车,还缺一个纺织女工。索性从乾清宫调拨过来的宫女中有人曾经在针工局当差,很快纺织女工也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