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既然你向我要金刀,就应该知道些关于它的细节吧?不全知道,最起码也该知道个大概吧?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就来向我要,你认为我会信吗?建国市长反问。
看来,想和你好好说,你不愿意啊!世上很多人不爱吃敬酒,我以为他们愚昧无知,没想到你刘建国市长也和这些凡夫俗子一样儿!我今天就罚你几杯?来人终于忍不住,露出了丑恶的嘴脸。
右手再次伸进裤兜把武器掏了出来,他拿着的不是短刀或者什么匕首,而是一把前端扣着消音器的短枪!
啪地一声,把枪摔在茶几上,来人阴沉着脸,狠狠地说道:除非金刀就戴在你的脖子上,才能保你平安,不然你就别想看到明早的太阳!
终于按捺不住了是不?道不同不相为谋,能坐在这里和我聊上这么长时间,你也算是很有定力的了;问题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能否告知?
你
别说我会让公安局找你的麻烦!那样想说明你还是不了解我!知己知彼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倘若乱了阵脚,说明你已经失去了先机,这些道理你还不懂吗?再说了,今天我们没有化敌为友的可能,这一点我很清楚;那么你对我当镇长时的事情都了解得这么详细,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岂非吃了大亏?
能看出来,你不是一般人,那么,英雄也好,草莽也罢,总得让历史知道吧?除非你是个连名字都没有勇气说出来的英雄!建国市长不疾不徐地说。
你以为你的激将法,能套出我的底细吗?告诉你,今天我是不会留给你什么线索的!你们这些人我了解的很!老百姓丢了一车西瓜你们可以不闻不问,当官儿的丢了一粒芝麻你们都能架上大炮去找!来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嗯?听你的口气,对当官儿的有看法啊!建国市长又点上一支烟。
我?有看法?呵呵!来人不怒反笑,别提有没有看法!我不想谈到这个问题!伤你,也伤我!
好,那我们就不提!不过我还是对你这个人感兴趣,越来越感兴趣了!你虽然和我站在不同的立场上,但你敢作敢为的性格,符合我欣赏人的标准!我们可以继续聊!至于你拿出来的家伙事儿,我看你还是收起来好,我的脑袋,从当市长的那天起就不属于我自己了,他属于名泉市全体百姓的!你想拿去,得说出理由来!建国市长突然强硬起来。
好!好!好!
连说了三个好,来人不再说话,而是不错眼珠儿地盯着建国市长看;足有半盏热茶的时间,才伸手拿起桌面上的短枪,食指勾住扳机扣,把枪耍了几个圈儿后,又放回到茶几上。
双手扣在一起,连拍了几下,道:刘建国,刘市长,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人!既然你这么痛快,我也没有必要瞒你,我叫谭浩;死在我手底下的人,我自己也不记不清有多少了,但他们都是死有余辜的!你很例外,你是个有血性的人!但我不会因为你的血性而放手,关于我是谁,虽然你知不知道差别不大,可是出于对你的尊重,我还是告诉了你;知道我的名字后,相信黄泉路上你就不会带着疑惑了,至于其他更多的,你还是别问的好;还有,我不得不承认,在刚才和你相处的这近半小时时间里,你的气场一直在压着我,我软硬兼施,没有收到任何效果。不过这些即将过去了,带着你的气场到那边做官去吧,相信你还是个好官儿,再、见、吧!
说完,谭浩再次拾起枪,枪口对准了建国市长的额头。
嗯!
建国市长连点了几下头,好吧,既然是这样,也是你想要的结果,动手吧!
谭浩枪指向的位置不变,身子慢慢站了起来。
建国市长坦然坐在沙发上不动,双眼睁得大大的,看着谭浩。
你怎么不闭上眼?没见过谁临死时是睁着两只眼睛的!谭浩说道。
这回就让你见识见识!满足了你的好奇心,我也算是死有所值吧!建国市长静静地说。
谭浩不再说话,慢慢勾动扳机
铃铃铃
建国市长手机清脆的铃声响了起来。
谭浩把枪收回一段距离,说:给你个机会,再接一次电话!你这么镇定的人,该知道说什么吧?
谢谢!建国市长按下了接听键。
哎,是我,刘萍的琴学得不错吧?这几天要考级了,让她专心点儿!也别光顾着学琴,把学校的课程给荒废了啊!什么,你们要回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回来,明天再说吧!这么晚了我可不愿意动弹去接你们!啊?你们快到了?等一会儿,我都躺下了;哎呀真是的,这么晚了还回来,去她姥姥家得了!
可能是那边嫌他墨迹,挂掉了电话。
建国市长放下电话,看着谭浩说道:你快点儿动手,一会儿他们到家就不好了!她们娘俩没有什么过错,别牵扯进来!
远处转过来两道灯光,在客厅窗帘上瞬间扫过,屋里一亮后又暗了下来,她们娘俩进了小区。
谭浩的枪口还在指着建国市长的头,过了两秒钟,他收起了枪,说:今天我不动手,你知道该怎么做!我说的不止是报警!
说完把枪插在腰间,关上客厅的灯,撩起窗帘,身形一晃就不见了。
很快门铃响了,是妻子和女儿。
建国市长打开门后,疲惫地坐在沙发上;汗,才开始流出来。
妻子和女人进屋后,女儿喊了声爸爸,也不管他是否回答,跑进洗手间打开浴霸,开始冲澡;妻子却瞬间发现了屋内和往日的不同。
你怎么吸这么多的烟?还把窗帘拉上了?灯也调到最暗,这时怎么回事儿?这不是你的性格啊老刘!不对,来人了!烟头冲着好几个方向掐灭的!你,你还一身的汗!
一连串的发问,让建国市长觉得这件事情,今天算是过去了,便闭上眼定定神,缓缓说道:燕儿,你先别怕,已经过去了啊!来了一个杀手!
妻子手中的遥控器啪地摔到了地上,电池飞出去老远。
我都说了,别怕,过去了!
建国市长起身扶住妻子,两个人都坐到沙发上,讲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听了他的叙述,妻子仿佛身临其境,听到惊悚处浑身颤抖,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她拽住建国市长的胳膊,哆嗦着手拉开窗帘向外面看;各屋灯光照射下,没有任何踪迹,只有树叶被风吹动,唰唰声响。
我们报警吧!他要是再来,我们一家就都完了!妻子眼角沁着泪,颤抖着声音说。
不用,他不会轻易再来的;明明今晚他完全有机会下手,并且有很多机会,他都没动我,说明最终的目的不是杀我,而是警告;这人的眼睛不一般,我的直觉,他是行伍出身,即使报警也不能很快查到行踪,反而打草惊蛇,逼着他出手
放心吧,他不会再来的,我们就像没发生这件事儿一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明白吗?
看着妻子担忧的眼神,眼角的皱纹,建国市长知道,她为了支持自己的工作,在背后默默地付出了太多...
女儿冲洗完毕,出来后见到父母依偎在一起,不禁刮了一下脸蛋儿,笑道:羞羞羞!呀
又做了个鬼脸儿。
去!回卧室休息去,都几点了?明早还有早课呢!
妻子白了女儿一眼,爱怜地把她赶回了卧室,别和她说这些了,免得女儿小小年纪就蒙上阴影。她对建国市长说。
嗯!让她好好学琴,做一个音乐人,自自在在的,没有这么多的是非,你说呢?妻子抚摸着建国市长的头发继续说。
对,我也想让她根据自己的意愿走,别强迫太多。建国市长点头称是。
见女儿屋里的灯熄了,建国市长才关掉客厅的灯,和妻子回到卧室;妻子习惯性地坐在床尾,把建国市长的腿抬到自己腿上,捶打、按摩;建国市长也放松地倚在床头上,闭目养神。
这个人叫谭浩,功夫了得;他来的目的,没有明确出来,先问我金刀的事儿,又提到三儿和他父亲的事儿,好像知道点儿三儿出事儿时的情况,但不确切。他到底来干嘛?他突然出现,能是怎么个背景儿呢?建国市长自言自语道。
这金刀和三儿的事儿没有什么瓜葛啊!他怎么把这两件事扯一起来了?我看哪,他来的目的也不是金刀和三儿的事儿!你想想,这几天还发生什么事情了?妻子帮着分析。
这几天,我就忙着老街迁址的工程了。老街迁址?对,应该和这次迁址工程有关!
那你没提到迁址工程吗?
我说了,说和他聊聊,还特意提的这件事儿,他说不感兴趣。建国市长欠了欠身子,示意妻子别揉了,你也累一天了,休息吧!
妻子没有停手,而是看着建国市长,把他的另一条腿换上来继续捶打,一边说道:没事儿,你更累!迁址工程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嗯对了!
建国市长起身,一把把妻子的手抓住移开,不让继续捶了,说道:迁址工程确实出了问题,资金的使用上,医院的资金用得多,原来六层的医院,现在建成了十六层的,得多用多少资金啊!
那,医院一定多用了很多钱,你刚接管迁址工作,发现后一定要查这个问题,现在就来人儿了,莫非和医院有关?
对上茬儿了!建国市长又躺回到了床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