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月再次点了点下巴,视线收回来,看向云黛兮摇了摇头。
这套动作有些复杂,云黛兮连蒙带猜:“你是让我看情况提醒林无眠,不提醒也可以?”
边关月眼睛亮了,对着她竖起大拇指,连连点头。
“作怪。”云黛兮嗔怪一声,顺势说道,“不管是林无眠还是唐浅浅都比你大,都有为自己的决定负责的能力,用不着你为她们操心。”
边关月盯着她愤懑的表情看,摸不清云黛兮的想法,按理说讨厌的话,为什么还要住在一个屋檐下,云黛兮可不是会放任讨厌之人在眼前打转的人。
但若说不讨厌,就看云黛兮这语气,也不像喜欢林无眠、唐浅浅的样子。
真搞不懂她在想什么,难道这就是她修为迟迟不突破的原因吗?
云黛兮被她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慌不择路地推了推边关月,“你的学生们还在等着你呢,还不快去传道授业解惑。”
边关月被推着下了楼,看着云黛兮身影狼狈地离去,万分确定云黛兮有事瞒着她。
和林无眠、唐浅浅有关?隐瞒自己不喜欢她们?
想不通,不过她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不认真修行,剩下的时间就会比较闲,容易胡思乱想,就像云黛兮这样。
当了老师以后就不忍看见学生虚度光阴,等有时间找云黛兮谈谈心。
自诩天下第一好老师的边关月摇头晃脑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她原本站过的地方凝聚出沈云溪的身影,酒楼门口豁然多出一个人,路上行人也没有惊慌失措,像是没看见一样路过她,只是会避开沈云溪站着的地方。
沈云溪抚摸着自己的长发,可惜地喃喃自语,“若是晚生万年,定要加入进去,看看边关月到底花落谁家,光顾着正事了,早知道问苍天的时候看看边关月情缘是谁了。”
“失策失策。”
她哼着轻快的小曲儿,悠闲地漫步在国都的街头小巷里,想着问苍天时看到的画面就觉得美滋滋,恶人自有恶人磨,都不用着她自己出手,多好。
*
学宫的小独院中。
白琨姣六人垂头丧气地站在边关月面前,看起来对于自己的失败还是无法接受。
边关月不语,坐在躺椅上阖眸养神,却给人很大的压迫感。
白琨姣咬咬牙,主动承认错误,“这次是我自大了,我不该没有探查就一股脑地往里冲,本想打邪修一个措手不及,却差点中了对方的诡计。”
她的两个小跟班急急忙忙为她叫屈,“这怎么能是郡主的错,分明是他们不听指挥,才会这样!”
石茂倒没有推卸责任,“是我们比较散漫,眼高手低,各行其事,您罚我们吧。”
和他玩得好的两人也不撺掇他和白琨姣打擂台,向老师展示自己的能力了,都垂头丧气,因为受伤的就是他们仨。
边关月睁开眼睛,眼神睥睨,虽没有说话,但眼里明明白白地写着八个字:一盘散沙,乌合之众。
一时间就连白琨姣也低下头瞅自己的脚尖,不想和边关月对视。
本想在边关月面前证明自己的,结果弄成这样,白琨姣也骄傲不起来了,身上流光溢彩的白衣噎v似乎黯淡下来。
边关月继续沉默,却扔给她们几块令牌。
白琨姣手忙脚乱地接住,发现是各种各样的任务,从练气到元婴的任务对象,她一下子就领悟了边关月的意思,保证说道:“我们会分开完成任务,磨练自身,不会再出现这种问题。”
边关月轻轻颔首,眼里也多了些温度,看着没有那么生气了。
六个人把令牌分了分,发现每个人都有对应的任务,恰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就算有超出,也不会超出太多,比她们一股脑地挑选元婴期任务好多了。
见边关月还没有放弃她们,六个人眼泪汪汪地看着边关月。
边关月嫌弃地摆了摆手,让她们去做自己的事。
等走出小院子,白琨姣后知后觉地觉得哪里不对劲,理了理衣服,“难道是老师的院子太狭窄让我喘不过来气?等泽林宴之后就给老师买个更大的宅子。”
在她们走后,边关月慢悠悠地走出院子,四处看了看,发现周围没人,朝着后山的方向狂奔,上了半山腰就哐哐敲门。
木屋的门本来就不结实,现在更是摇摇欲坠。
由于发不了声,她就使劲拍门。
在她的感知里,小木屋原本毫无人气,在她敲了几十来下门以后,就突然多出一道人气。
沈云溪打开门,笑语盈盈地倚在门框上问道:“那么粗鲁干嘛?你敲的可是一个女子的闺房。”
边关月给她一个眼神,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让她看着办。
“别啊,你刚才不是很威严地训斥学生呢嘛,多有气势,我还以为你喜欢这样呢。”沈云溪耸了耸肩,语调清软。
但就算再软和的语气也改变不了沈云溪作恶多端的事实,边关月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仍是锲而不舍地指着自己的喉咙。
沈云溪惋惜自己不生在万年之后参与争夺边关月的盛事,只能借此要点好处安慰自己被人嫌弃的心,“解开也可以,但是你要……”
边关月眼里满是不耐烦,无声地催促她赶紧说出条件。
“你要扯着我的袖子和我撒娇。”沈云溪扶着门框,笑得像个狡黠的狐狸,“这个条件不算为难你吧,这要是都做不到,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