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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把沈禛从狍子女士背上放下来。
  杰克小声哔哔:“傻狍子要生气了!”
  “不许叫人家傻狍子!”花迟立刻安抚听到小鸟话的狍子女士,顺便看向沈禛。
  他小心翼翼把沈禛抱到床单上,接着用很担心的语气说:“沈队抱歉,你之前的衣服上都是血,我怕你伤口感染,才把你……”把你什么?把你扒干净了?
  花迟还在组织措辞,沈禛倒是善解人意,他全程配合着花迟的动作,这会儿围着被子坐在床单上,气势倒像是什么坐在王座上的国王。
  他挺直腰背,即使狼狈也坐姿端正,“请问你在找到我的时候,我在哪里?”
  花迟送走狍子女士,转头回道:“在我之前上报的那家商场,就是有蒲公英林的那家,你躺在你的车后座,连门都没关。”
  沈禛点头表示明白,他确认自己昏迷前没有看错,至于花迟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不着急问。
  他说:“我的伤还没好,可能要麻烦你几天,伤好后我会报答你。”
  顺便在心里给顾宇记了十公里负重跑。
  好耶!花迟在心里尖叫,指着地洞说:“那里是我藏身的地方,你醒的太及时了,我还在想怎么把你搬下去呢!”
  怕沈禛觉得住地洞奇怪,花迟忙不迭介绍地洞面积和好处,沈禛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头做回应,最后他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地洞很好,既有足够大的空间,又能挡风遮雨。”
  “有多余的衣服给我一件吗?”沈禛语气温和,“我想我可以自己下去。”
  花迟这才想起沈禛还裹着被子!一瞬间脸红得彻底,他把在超市给沈禛拿的衣服递过去,自己背过身暗自懊恼。
  是不是自己一个人住久了!怎么连社交能力都变弱了!
  当太阳高高升起,沈禛穿着干净的衣物躺在属于花迟的小床上,略显局促。
  花迟煮了热水放在沈禛旁边。
  经过一番折腾,男人的脸色算不上好看,唇色苍白。
  花迟拒绝沈大队长试图帮忙的要求,“伤患就该有伤患的自知之明!”他冲了一杯蓝莓酱,还盛了一碗黄桃罐头,把这些通通放在床边。
  沈禛面带歉意,似乎十分不好意的白吃白喝。
  火堆燃着小火,火上的锅里煮着米粥,煤油灯被花迟放在沈禛能够到的地方,地洞外光线明亮,地洞里却只有那一点昏黄的光。
  “你快休息,”花迟帮沈禛换好药,“可是沈队你说的让我把你当朋友,朋友之间会这么客气吗?”
  沈禛的体力其实已经快到极限,火苗的噼啪声又实在是催眠。
  他还想再说什么,眼皮睁不开,下一刻,他沉沉睡去。
  花迟自己轻手轻脚盛了一碗粥喝,找到沈禛给了他信心,沈队一向是战斗在最危险地方的人,他都能活下来,那其他人也一定有希望。
  爬回地洞上,花迟脚步轻快来到电力房,充好电的电锯闪烁着迷人的光,花迟拎起电锯,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用电锯伐点木头再做两张好看的新床!
  沈队那么大一坨塞在他的小床上也太可怜了些。
  这回有电锯,花迟将目光投向那些直径将近一米的大树。
  山中植物的变异速度从山脚到山顶递进加快,前几日直径半米的树今天就长到快一米,普通植物挤在这些大树中间,形如杂草。
  花迟盯上一棵松树,高得一眼望不到头,他拿着锯子沿着树根开锯。
  砍伐这么粗的树必须格外小心,《猫和老鼠》里被树压成饼的汤姆可不是在搞笑。
  花迟想象了一下自己被嘭嘭压进土里的样子,顿时笑出声。
  锯到最后还剩薄薄一点树皮,花迟选定植被空旷的地方,在树的另一面狠狠撞上去。
  大树受力倾斜,最后轰然倒塌,扬起灰尘和落叶,地面都在跟着震动。
  花迟的心怦怦直跳,好危险,但是好刺激!
  这种粗壮的大树他挪不动,只能手动锯成两米一根的木头,又请来狍子们当帮手。
  两根直径将近一米长两米的松木并排摆放,花迟选取的树木中段,这一部分的木料笔直且粗细一样,很适合拼装成床。
  在切面找到圆心画出直径,沿着直径将木料竖着切开,这样他就有了四根半劈的木头。
  半劈的木头两根并在一起,组成两米乘两米的床面。
  花迟又在昨天砍的树里找出两根一米多长的木料,在木料侧面划出弧线掏出两个凹槽,这样就能利用半劈木头的半圆面和凹槽相契合,让那四根半劈的木头卡在凹槽上。
  将做床板的木头去掉树皮,再修好形状,看着就差拼装的大床,花迟拍拍手十分满意。
  他抻抻腰回地洞看沈禛醒没醒,这木头他打算直接推到地洞里去,砸到沈禛可不好。
  昏黄火光里,沈禛靠坐在床上盯着火苗发呆,他床边的蓝莓水喝干净了,黄桃罐头一动没动。
  花迟跳到地面,沈禛将目光移过去。
  花迟总能带给他一种生机勃勃的活力,“你在忙什么?”他问花迟,同时伸手去摘下花迟头顶的木屑。
  花迟乖乖低头任由男人触碰。
  “我要把木头扔下来,床不够大,我刚做了新床。”
  他说明白缘由,沈禛眉头轻皱,这样的行为其实很危险,花迟却丝毫不认为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