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怎么回答,我能说这是我们国师大人买给媳妇玩的吗?
你等着吧,不出半个月,整个京城都要传遍国师府有后的谣言了。
哎呀,我那个大侄子都和我诉了半个月的苦了,他说,他好歹是个皇帝,小时候被你教训也就罢了,都四五十的人了还要被你隔三差五劈头盖脸的训,他都快抑郁了。
他还说,自从我那侄孙女嫁进国师府以后,他就觉得你总在公报私仇,他每次见你就没有不挨骂的,就算他没做错什么事,你也能将他训得心里发怵。
我说,狗皇帝好歹是你老丈人,你能不能给点面子……不过老实说,这段时日我那侄孙女的确精神好了许多,昨天都开始和我拌嘴了!”
他放下花瓢,挑眉从容道:
“爱人,如养花。花儿养得好不好,取决于养花人用不用心。本座的月儿便是朵娇俏美艳的山茶花,生性柔弱,经不得风,所以须得加倍疼爱。
只有本座花一百二十分心思来养,才能将她越养越娇,令她肆意绽放,越开越美。
花儿,还是傲然挺立于春光下的姿态最旖旎,本座就是要将她养的,既明艳又高贵。”
“可花这么多心思养,不觉得累么?”
“怎么会呢?本座倒觉得,乐在其中。看着月儿一日比一日开怀恣意,心性开朗,本座很有成就感。本座养出来的娇花,就该张扬肆意的生长、盛放。”
爱人如养花,对啊,我就是他养出来的花儿……我的任性是他惯出来的,我的洒脱是他教出来的,我的贵气也是他养出来的……
我这朵花,也仅有他能养得好。
我低头,偷偷抹了把眼角的泪水,换了副开心的模样朝他跑过去:“玄霄!”
“嗯。”
我跳进了他的怀里,欣喜抱住他,用额头蹭了蹭他的额,软声撒娇:“管家他骂我!”
他托着我的腰身将我抱起来,眉眼俱笑的问我:“他哪来的胆子敢骂你?你没有踹他?”
我心虚的抱他脖子嘟囔:“他一把年纪了我怕把他踹出个好歹了……”
“那告诉本座,他骂你什么了,本座回头帮你治他。”
我泫然欲泣,委屈极了:“他骂我小馋猫!还说我再吃你就抱不动我了!”
“他胡说八道,夫人就是再胖一百斤,本座也能单手拎得动。他不许你吃什么了?告诉本座,本座这就去给你抢回来!”
我吸了吸鼻子,“红枣,就是前厅放的红枣……他说吃多了会变傻!”
长安无可奈何的干笑两声:“哈、哈哈,前厅放的红枣可是给盏风和莺儿成亲准备的!你还怪管家不许你吃,你都吃完了盏风和莺儿成亲摆什么!”
我嘴硬哼唧:“那么多红枣我吃几颗又怎么了!”
长安扶额:“你那叫吃几颗?自从昨天买回来你都偷摸了几回了?你袖子里揣的都是红枣!
今天一早老管家一去看,嚯,十斤红枣没了一半,那红枣还要用来堆盘子铺喜床,你把它吃的刚刚够用,今天还去偷,老管家肯定要阻止你了!
再说你吃那么多红枣就不怕牙疼么?你和主子睡在一起的时候,主子会不会闻到你身上的甜枣香?”
我:“……”
玄霄:“昨晚她睡在我怀里的时候,我的确闻见月儿,是红枣味的……”
我老实闭上了嘴。
长安摇头叹气:“你就惯着她吧!当心她以后吃穷你。”
我噘嘴不乐意:“就几颗枣子至于么……”
玄霄揉揉我的脑袋拿我没办法:“先别吃了,吃太多甜物身体受不了的,实在想吃点东西的话,为夫带你去吃点别的……撒手,石榴也放下!”
我:“想哭。”
他佯作严肃:“哭也没用。房中有核桃,你可多吃些。”
“核桃苦的,我不喜欢……我喜欢甜的!”
“核桃,补脑。”
“……”
盏风和莺儿的婚事定在三月半,由于莺儿是我十六岁那年在国师府门口捡来的乞丐丫头,盏风也是老管家收养的孤儿,自幼生长在国师府,是以国师府于两人而言便是他们的家。
成亲拜堂这种事当然是要在家里举行了。
为了给莺儿长长脸,我在莺儿成婚前夕认了莺儿做义妹。
我虽在上阳门上扬言世间再无明凰公主,可我公主的头衔却一直没有被皇帝皇后褫夺,这便意味着,不做公主是我个人的意愿,实则我还是大兴朝君臣百姓心目中唯一名正言顺的大公主。
我认了个义妹,次日一早皇宫就得了消息,莺儿与盏风这对新人拜天地前,宫内传了旨意来,封莺儿为仁慧郡主。
郡主大婚,那场面就更加热闹了。
本来这场婚事由玄霄亲自主婚府内就是按着大办来操办的,早先就开府允了京城百姓前来观礼,如今莺儿又有了郡主身份,这下可好,不过两刻钟从前站在朝堂上的那些尊贵大人们就全都挪地挤进了我们这个小小的国师府。
一来二往差点连新人拜堂的吉时都耽搁了。
“一拜天地——”老管家笑眼盈盈的充当司仪,招呼着新人行礼拜天地。
“二拜国师及夫人——”
两新人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是以这拜高堂就改成了拜我们两个主子。
看着莺儿在盏风的温柔呵护下跪拜又起身,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了却了一桩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