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折磨,生不如死……对了,如果真的是恨,只会问对方错了么,后悔了没,只会用尽手段来折磨对方,让对方疼。
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分明是他自己也下不来这个手。
真的恨我,又怎么会一遍遍搂着我用近乎祈求的语气和我商量,让我别走……
明明直接杀了我会更解气,用感情来报复我……又算什么呢。
他就是舍不得。
才不是狠心。
“你到底怎么了啊?干嘛哭了?”
梵宁手忙脚乱的拽张卫生纸来给我擦眼泪,我低头抹干眼角的潮湿,呼了口气,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笑着骗她:
“没,最近画画用眼过度总是迎风流泪,可能还有点小感冒,我没有怎么,你别多想。”
她半信半疑的眯眼打量我:“真没事?你别瞒我,我俩可是最好的朋友,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没必要不告诉我。”
“真没事。”
我抹干净眼泪再次提起兴趣向她请教:“那个,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如果你做错了一件事,惹你喜欢的人生气了,还是特别气的那种……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消气,讨他开心?”
梵宁抿了抿嘴唇仔细想了下:
“既然要讨他开心,那肯定少不了投其所好了!男人么,有时候其实也挺幼稚感性的,你对他多上点心,他喜欢什么你就送什么,他想要什么你就给什么。
你可以亲手给他做样东西,或者下厨给他做顿饭,东西好不好看,饭好不好吃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不停的告诉他你在意他,心里有他。
人与人相处,不管男女,只要真心以待,对方都是能感受得到的!脸皮厚些,花样多些,他迟早会绷不住原谅你的。
当然以上操作仅限于在对方也喜欢你的前提下方可达到目的,如果对方不喜欢你,你喜欢他,却做了件让他很生气的错事,你就算是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送给他,他也不会原谅你,除非你从地球上消失。”
“脸皮厚些,花样多些……”我牢牢记住她传授的这八字真言,暗暗在心底给自己打了通气,下定决心的点头:“嗯,记住了!”
趁着我们之间还有弥补的余地,我对他更好些,是不是就能抚平些他前世被我所伤的心痛……
“你和那位白衣大佬,真的谈上了?”梵宁冷不丁的冒出来这么一句,吓得我手一哆嗦。
我慌乱抬头,“梵宁你、你怎么知道……”
梵宁耸耸肩:
“我昏迷的时候,隐约听见苏聿明在我耳边说了是那位白衣蛇仙带他们下阴间从红狐娘娘手里换回我灵魄的事,我还听见那个凤川说,他家老大为了你什么事都能做。
其实,我在苏家第一次碰见你的那天,就已经看见他和凤川了。”
“啊?”我仔细回想了下那天的情景,确认凤川和玄霄当时出院子身上是罩了隐身术的。
梵宁无奈托腮:“我小时候有段时间经常能看见脏东西,我妈就把我带到了一个有名的佛寺,去找了方丈给我清业障。
方丈敲着木鱼向我念了一段经,然后和我妈说我生来就与佛门有缘,但身上又带着债,这笔债太重很有可能会在我二十多岁时要了我的小命。
只有让我成年后立即去佛寺出家,才能躲过一劫,平安活到寿终正寝,打那以后我就再也没看见过脏东西了。
但是前一阵子我又能瞧见了,应该是二十多岁到了,方丈的禁制不管用了。”
“那照你这样说,你现在岂不是该去出家保命?”
梵宁摇摇头,“我有病?我一正值青春大好年华的美少女去出家做尼姑,是我钱太多把脑子烧坏了想不开吗?”
“可是万一你真的小命呜呼了……”我还是担心。
但梵宁却拿过带皮的苹果啃了一口,神情异常认真的直视对面菊花盆栽,道:“我本来就是为了找他才来的,躲过去了,之前做的全部,又有什么意义呢。”
“啊?”
她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太懂。
梵宁深呼吸,拉过我的手郑重道:“总之,你喜欢就去追吧!阿月,为自己爱的男人耍些花招,不丢人。千万别等错过了,再后悔。那后悔的滋味,不好受……”
我愣愣点头:“哦。”
怎么突然觉得,她才像为情所困的那个人呢。
被梵宁一通开导后我终于有勇气面对墨玄霄了。
只是我以为我还能像平常那样无所顾虑的亲近他,然事实上,看见他的那一刻,我却本能的想退缩,心虚不安。
他站在书案前拿着一样东西出神,我进门无意瞟了眼,有点像蓝宝石项链……
察觉到我回来,他立马将东西抓进手心,转身望向我,广袖往腰后一别,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像是故意不希望让我发现什么。
“去哪儿了,现在才回来。”他走过来,再牵我手时,掌心已经没有那条宝石链子了。
我心情复杂的抬手抱住他,很多话想和他说,却开不了那个口,“我哥喊我过去商量寒衣节族中祭祀的事情,他说寒衣节是我的生日,让我去主持祭祀不太好,今年族中祭祀他代替我干。”
“他考虑的周到,过生辰的人的确不适宜去主持祭祀。”他揽着我,带我到罗汉床上坐下,单手倒了杯热茶水送给我:“天越来越冷了,你少往外跑,喝杯热水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