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柏经常受伤,他也经常帮他处理伤口。
他生气的不只是他受伤,他还生气他受伤了不及时处理伤口,受伤了躲着不告诉他也不喊痛。
“疼吗?”
师柏摸摸鼻尖,“还好。”
“疼吗?”
没听见?
“还好吧,只是一点淤青。”眼见佘卫池又要甩眼刀子,他改口,“疼,老公。疼!”
佘卫池把棉签扔了到卫生间洗手,然后换了干净的继续处理下面细碎的口子。
“不是想听你喊疼。受伤了要第一时间处理。你是人又不是机器,再说了上学的时候又不是没讲过职业病,是不是没听课。”
佘卫池捏他耳朵,像是惩罚不听话的学生。
“还有受伤了要告诉我,每次都要我看见了才说,是不是不长记性。”
他把棉签扔了,心疼地揉他头发。
佘卫池用了洗手液,但药味很持久没洗掉,师柏觉得挺香的,靠在他怀里把香味蹭上去。
“知道了。保证没有下次。”他轻轻吻他下巴,“别生气,今天我把报告弄完,可以下早班陪你。”
…
金碧辉煌的酒店里杯觥交错,身着华服的人们轻声谈笑,服务员端着酒水游走在大厅每个角落。
“付总来的这么早!哈哈哈!”木先生笑着和人握手。
“木先生哪里的话,夫人的生日宴我可不得早点来捧场。”来人很会说话,“夫人还是这么年轻,今天一定是二十岁芳诞吧。”
“付总可真是会说话。”木夫人穿着深蓝色的晚礼服,拖尾像一汪海水飘扬在沙滩上。
“哈哈哈哈都是实话,小佘总还没来吗?”
木先生笑容深了一分,心里却淡了一分,就知道这人是冲着佘家来的,无利不起早。
“你瞧瞧这话问的,这事我哪能知道呢。听说小佘总最近忙着城东的项目,大概还在办公室里烦恼吧。”木先生打着哈哈敷衍过去,“小易,带你付叔叔进去吧。”
年轻人老成的把人领进去,再折返的时候,木先生小声的叮嘱他,“这个老付说的话你直管放在眼皮上,别记在心里,他嘴里没几句真东西。”
“爸,这个付总不是做木材生意的吗,似乎和佘卫池手里的东西也不搭边。”年轻人疑惑。
木先生“哼”了一声,“他哪里是看上那些东西了。这个老付在家里养了个私生子,是个顶漂亮的omega。”
这么挑明,年轻人立刻懂了。
这个圈子里这种事不少,相反还挺常见的,之前没往那处想是因为知道佘卫池已经结婚了。不过在这些人眼里,但结婚了又怎么样,私生子而已又不是要让你离婚,这个圈子里养几个小的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恐怕之前已经明里暗里接触过佘卫池了,只不过被拒绝了,这才追到宴会上来。
接着宴会的名义,把人带着掌眼。
年轻人心里生出点不愉来,在他家的场子做这种事,多少有点吃相难看了。
…
“佘总,时间快到了,还要再等吗?”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端坐的人。
佘卫池合上文件夹,“再等会吧。”
他前两天问师柏要不要出席的时候,后者坚定的答应并保证会按时到。
…
“副队,这次这个案例我觉得可以写进咱们警局的历史里,太绝了。”大楠开着车,看向后视镜里发呆的人。
“怎么了副队,有心事啊。”
“没,你开快一点。”师柏揉揉眉心,给佘卫池发去消息。
[你出发了吗?刚刚处理了点急事。]
[我现在赶过来还来得及吗?]
“噢噢好,急着回家哄…咳,陪对象啊。”大楠话到嘴边转了个弯。
师柏没答,车子拐了个弯驶进巷子里,车厢刚安静两秒,一串铃声突兀地响起。
“喂柏哥,你到了吗?”马优达往阳台边上走去,“我刚看到佘卫池了,他不是说要和你一起的吗?”
“你也在?”师柏愣了一下,前两天佘卫池给他说的时候也没说具体哪家的宴会,他当时忘了问,只以为是佘家分公司的事。
“对啊,木家的场子。”马优达看着灯光里面,他兄弟的老公就在对面,和一个他不怎么熟的人聊天,表情一如既往地淡淡的。“他家的生日宴加上明面上公布继承人,我刚还看见你爸了。”
相处这么久,他多少能看出来此时佘卫池不怎么愉快。
他顿了顿,心里有了猜想,“…你…不会放佘卫池鸽子了吧。”
真棒,猜对了。
师柏在心里给马优达点了个赞,给自己点了根蜡。
“宴会开始多久了。”他问。
“正宴还要一会儿。”
师柏看了看时间,抬头,“大楠能帮个忙吗?”
“啊?副队你说。”
…
“佘总!好久不见啊!哈哈哈。”佘卫池回头,他并不认识眼前的人,但宴会上从来不管认不认识,打了招呼就是朋友。
“我是盛金集团的李xx,叫我小李就好。”
对面是一个肉眼可见四十岁左右的人,按年纪算可以做佘卫池的叔叔辈了。
但生意场上从来不按年纪算。
佘卫池点点头没顺着话说,“李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