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师柏收敛情绪,“你继续。”
视线再度落在习题上,一晃快到熄灯的时候了,师柏伸了个懒腰走进卫生间洗漱,洗着洗着他不免盯着镜子里的人发呆。
之前不觉得,现在这么仔细端详,好像是长得有点过了。
半响他咬着牙刷出去,在书桌上找了找,翻出一把剪刀。
师柏没有剪头发的经验,唯一一次还是小时候把泡泡糖粘头发上,剪的时候给自己整了个豁口。
他对着镜子比划半天,正想要不算了,彩排而已又不是正式节目,镜子里忽然生出第三只手,轻轻按在他手背上,指尖穿过缝隙不大的把手。
“想剪头发?”
师柏的alpha本能攻击性几乎被佘卫池磨平了,几个月下来,这个人忽然出现在身后时他的反应早没刚开始的强烈了。
他懒懒地哼了一声,以示回答。
“我来吧。”佘卫池从他手里抽出剪刀。
师柏眸子上移,整张脸都透露出满满的不信任。
佘卫池实话实说,“之前看你头发长长了,我想给你剪头发,找过几个教程学习。在我头上实验过,放心吧。”话罢扯过毛巾垫在他脖颈处。
师柏更不解了,想给他剪头发干嘛,这癖好略微有点古怪。
佘卫池像模像样地用两指夹起一缕发丝,师柏的头发黑亮又顺,剪子轻轻剪过,发丝被剪断发出细密的声音,在耳边放大数倍。
佘卫池学习能力不错,但工具过于简陋,剪到一半的时候就需要清理头发上的浮发。
手脚插进头发,直接接触头皮,掌心的温度一波波传递进身体,师柏觉得耳边轰隆一声,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被掌控的感觉清晰可见。
大掌揉搓着他的发根,不断在头皮摩挲,碎发被抖落,漂浮在空中的时候轻轻在耳廓一刮。
佘卫池的目光左右扫视一通,像描绘大师作品一样仔细地扫过每一根发丝,眼角泛出满意的褶皱。
师柏:“……”好像有一点明白了。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佘卫池手上加快了速度,剪刀发尾的时候他稍微颔首,避免眸子里不好的心思会投射到镜子上。
alpha的后颈的腺体不如omega明显,小小的一块凸起,并不明显,尤其是挺直腰背的时候,平平坦坦的,并不具备吸引看客的能力。
佘卫池却觉得可口极了,头愈发低下,轻嗅腺体周围被压制的信息素味道。
师柏刚想说好了没有,后颈忽然袭来一阵风,佘卫池对着他脖子吹了口气-吹皮肤上的碎发浮毛。
异样的感觉从腺体窜到尾椎骨,再从尾椎骨激荡回起点,浑身被酥麻感充斥,师柏倏地腿脚一滑,要不是站在洗漱台前,差点就要跌下去,他的眼睛被熏得又红又痒。
草。
有没有职业素质!
知不知道照顾尊贵的上帝的感受。
感受到贴着仿瓷洗漱台的某个位置逐渐火热起来,小腹酥酥麻麻的,又冰又热。
大概是脑子直接罢工了,师柏反应了好几秒才回过神,佘卫池已经做好收尾工作了,手正朝他脖子袭去。
他倏地侧身躲开,然后又欲盖弥彰地贴回洗漱台,自己个把毛巾拽下来丢到对方怀里。
“出去!”
“我洗个澡…这么多碎发…”其实有没有后面那句都不重要,剪头后洗澡洗头都很正常,但偏偏加上那句解释后显得心虚,气氛变得暧昧。
始作俑者并没有丝毫忏悔的觉悟,还要刺激他。佘卫池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开口嗓音低沉的好听,“还有五分钟。”
熄灯了就没热水了。
师柏正好想洗一个冷水澡。
“关你屁事,赶紧滚出去。”
浴室里响起哗啦啦地水声,佘卫池到阳台洗手后把阳台的门窗关严实了,罕见地早早上床。
师柏静静站在花洒下,熄灯后好久才伸手去勾沐浴乳,等乳化的沐浴乳冲洗干净后他忍无可忍地把花洒调整位置。
寝室内漆黑又静谧,耳边只有水流声以及参杂其中的少年alpha的闷哼,佘卫池沉重的叹了口气,拢了拢被子。
519寝室里深夜的酒香越来越浓,不受控制也不想控制地在寝室的角落里乱窜,像积蓄许久的烟雨,遮天蔽日。紧接着不知道从哪里钻出一股花果香,甘洌又馨芬,洋洋洒洒,冲淡了醇香的刺激。
…
彩排安排的地点在上次那个可以容纳千人的大会堂,因为节目多,所以分了上下午两批次进行排练。
五班就很幸运地排在下午,下午人少了一些,留给他们准备的时间就更多了。
彩排只需要演员换好衣服出场就行,场景道具这些都不需要搬到舞台上,但上午的时间五班的同学都留在储物室再检查了一遍道具。
这次校庆学校专门请了当地的媒体,要是出丑真的会被念叨到下一个十年的。
程枫对于学生的排练完全是放养模式,难得抽空到后台看他们,班长激动地拉着马优达给程枫来了一小段。
程枫也很捧场,巴掌拍得异常响亮。
后台人员从前面的幕布下钻出来喊道:“三十八号,五班的团体表演,马上到你们了到这边来准备。”
班长应了一下,赶紧招手几十号人在后台排成两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