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钰：“你说的对！是我疏忽了！照这么推测，刘利可能也是算个被害者，在他身后还有别人，玉峰区会有古墓的事他也不知道。等他知道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也被利用了，甚至有可能成为替罪羊，所以他才想跑路。”
苏晏：“刘利一开始坚持要等永盛集团还了贷款之后才能继续批贷，可实际上却提前批了，这应该是背后的人逼迫他这么做。刘利虽然胆小但也是个聪明人，他可能从对方逼迫自己尽快批准贷款这件事中察觉到了意思不对头，但可惜他怀疑得太晚了。”
齐钰：“如果我们的猜测是真的，在刘利的背后还有人，那么这笔钱一定流入了这个人的口袋！我们还在刘利家里发现了一些有关玉峰区计划的资料，这下整个玉峰区贪腐计划都因为刘利的死被公开了，市长和市委副书记都要接受双规调查。闫书记的口碑成断崖式下跌，这场竞选他已经没有资格继续参与。”
苏晏：“那孟思善呢？”
齐钰：“她倒是没什么事。”
苏晏：“没事？她怎么会没事？”
齐钰：“就我们目前掌握到的实际线索和证据中，没有直接显示出孟思善有参与此事。最多也只能查出市长夫人和副书记夫人以及刘利夫妇曾经来过她的别墅喝茶，别的什么都没有。我们可以要求她配合对她例行问话，但也只能这样。甚至不能说她对此事知情。你之前是听到了那些话，但仅凭你的说辞并不足以证明。”
苏晏：“看来刘利背后的人就是孟思善了。”
“啊？你怎么会这么想，难道就因为她是唯一一个全身而退的？”
“这还不够成为怀疑的理由？”苏晏冷笑，“整件事是他们一起谋划的，而孟思善还起到了至关紧要的纽带作用，是她作为掮客将这帮人拉拢到一起来谋划这件事。现在事情败露，市长和副书记都被双规调查，她却什么事儿都没有？攒局的人平平安安，参与的人死的死、关的关，你觉得这合理吗？”
齐钰：“也是。如果说是运气，那这运气也未免太好了点。”
苏晏：“不过说再多也只是我们的怀疑，没证据就是不行。”
齐钰：“有个有效的怀疑对象也能给调查降低难度，我会先去查一查孟思善的账户。”
苏晏：“钱转到了海外，而且肯定跟她没关系，不好调查，还是从她身边开始调查吧。”
齐钰：“好，我会把孟思善祖宗十八代都查得清清楚楚。”
正要挂电话，苏晏突然想到刚刚看的新闻报道，又赶紧叫住齐钰：“还有个人你也查一下。”
齐钰：“什么人？”
苏晏：“明日头条的一个记者，叫施潜。现在网上最先爆出来玉峰区下面有古墓的那篇文章就是他写的。我今天下午大概一点多才在尹教授那见过这个人。我也跟尹教授确定过，这人问的就是玉峰区的古墓。一点多的采访，三点多刘利就被杀死在家里，这个时间是不是有点紧凑？”
齐钰：“我明白了，我这就去调查。”
挂了电话，苏晏回去宿舍。
洗完澡躺到床上，却始终没有睡意。
假设真如他猜测的那样，这一切都是孟思善在背后策划，那作为孟思善养女的孟蔷柳在这里面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虽然知道孟蔷柳跟高蔷玉是两个人，但苏晏还是不大希望孟蔷柳会涉事太深。
苏晏左思右想，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被他遗漏了。
到底什么事儿……
大清早，苏晏顶着熊猫眼给齐钰打电话。
一听电话里的声音苏晏就知道齐钰还没睡醒。
“都几点了你怎么还在睡？”
“不是，大哥，天还没亮呢，六点都不到，我昨晚查案就查到三点！”
苏晏：“行行行，知道你查案辛苦，还有个事儿昨天忘了问你。”
“啥？”
苏晏：“国土规划局的那个规划部部长，苏泰明，查他没有？”
齐钰：“查了，凡是你之前提到的人都查了。不过苏泰明没有问题，至少没查出问题。苏泰明只是一个部长，对于一般人来说官不小，但跟涉案的其他人根本没有可比性。孟思善做中间人介绍苏泰明跟那几位高官夫人见面只是想帮她们下定决心投资玉峰区的项目，而经过调查并没有发现苏泰明和孟思善之间有在利益输送。假设你的猜测没错，从一开始孟思善的目标就不是玉峰区的地，那她只是借用一下苏泰明，即使根本苏泰明商量好了价钱她也不用给。在整个事件中，这位苏部长就只出现在你描述的那场谈话中。”
“我描述的？”苏晏抓住了齐钰言语中的不对劲儿，“什么叫我描述的？不是已经确定他们的确有见过面？市长夫人她们不是承认了吗？”
“怪就怪在这，他们都承认确实在孟思善的别墅中见过面，却全都一口咬定没见过苏泰明。”
第171章 第二
苏晏没忍住笑出了声：“几个达官贵人的夫人，他们丈夫都自身难保了，居然还维护一个明明之前很看不起的部长？”
齐钰：“不止他们，就是王市长和闫书记也说没有联系过苏泰明。本来就没有直接证据显示苏泰明与他们有牵扯，我在他们面前提到苏泰明都快要构成诱导口供了。”
苏晏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苏泰明跟孟思善应该不是一伙的，当时看孟思善的态度应该就是把苏泰明当成工具人而已，连市长和市委副书记都被她耍了，一个苏泰明怎么有本事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