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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医院醒来后就直接离去,甚至没有和救了他的影山茂夫打个招呼。
  之后整个人就犹如幽魂一般在世界各处漫无目的游荡。
  偶尔在黑市接点散活,举枪、拉保险栓、射击,然后看着子弹穿破皮肉,在某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取走目标的性命。
  户川彻据此获得了不少的酬劳。
  但是与其他一有钱就拿去挥霍的亡命徒不同,他明明做了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危险工作,却从来没有大宗的消费,除了保养枪械的日常花销之外,其他消费仅是维持最低限度的生存。
  小四将那个时候的户川彻形容为一片已经焚烧殆尽的灰烬,轻飘飘的,风一吹就可以消散的了无踪迹,但偏偏有什么硬生生的坠着,强硬的逼迫着他留在这世间。
  取代号的事情也是个意外。
  户川彻在穿越后的最初几年活的始终像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他不欲在这个世界留下太多的痕迹,和雇主交接时甚至不留下姓名,只是提供联系方式,于是其他人对他的称呼多半就是那串电话号码。
  只是或许是因为开在意大利的关系,那个酒馆的老板格外的老派,总是执着于一些无用的仪式感,在得知户川彻只提供联系方式的时候,他盯着户川彻看了半晌,摇了摇手中用以记录的纸张。
  “只提供联系方式的话,我不好记录,雇主那边也不好称呼你。”
  户川彻面无表情,“你们交接任务的话一定需要一个称呼吗?”
  老板吐了口烟,“当然,三岁小孩子都知道要称呼名字,这是基本的礼貌。”
  “而且一串电话号码,”老板点了点纸上记录的那串数字,“需要我告诉你用意大利语把这串数字念下来有多么拗口吗?”
  户川彻打算直接离去,老板叫住了他。
  “没让你说名字,不想暴露真名的话就取个代号,”他看了眼头上的吊灯,“叫‘吊灯’怎么样。”
  户川彻的视线越过老板落到了墙上,那儿贴着一张老旧的电影海报,海报上西装革履的男人亲密的拥着一位女士,男人的西装褪了色,斑驳的像是落了漆的墙面。
  于是户川彻随口说道:“绅士。”
  老板一愣,顺着户川彻的视线看去,笑了笑:“绅士?我还以为你会说白瑞德。”
  后来户川彻才知道那是《乱世佳人》的海报,海报上的男主白瑞德并非绅士,而是个精明的商人。
  不过这个代号当初本来就是户川彻随便取的,他也无所谓那个男人是谁。
  而金盆洗手之后,户川彻有一天心血来潮,将《乱世佳人》看了一遍,对结尾满是希望的血色朝阳印象深刻。
  噼啪。
  路边的灯泡爆裂,周遭顿时变得更加昏暗。
  黑暗如同涌动的浓雾挤压过来,现实似乎与记忆重叠。
  户川彻走过很多次夜路,丛林里,楼宇间,狭窄的,宽阔的。
  无一例外都是去取走目标的性命,黑暗之后跟着的往往是血色。
  户川彻有些不适的扯了扯领子,加快了脚步。
  他笔直的走了一段路,又拐了个弯,道路的尽头忽然出现一栋散发着昏黄光亮的旅馆。
  五条悟百无聊赖的站在旅馆前,橙黄的灯光将他的发梢镀上一层浅淡金芒。
  那双青空一般的眼眸转过来。
  五条悟看着从黑暗中闯出的户川彻,小声抱怨道:“你今天回来的好晚。”
  灯光洒在五条悟眼底,像是朝阳升起时波光粼粼的湖面。
  户川彻突然感觉自己像是从回忆中走到了现实。
  他上前拉住了五条悟的手,神情在灯光下显得柔和。
  “抱歉,我们回去吧。”
  第17章 穿越第十七天
  夏油杰失败了两次后,终于凭借自己十六岁的年纪,混进了这家禁止对未成年人开放的赌场。
  从这点看来,这家赌场在一片灰色地带中竟然显得意外的正规。
  但是即便如此,也难以消弭空中的浮躁气息。
  众人围拢在桌旁,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桌上的色子,各种喧哗吵闹声如沸腾的气泡一般充斥着整个空间。
  夏油杰身高直奔一米八,可身形仍旧有着少年人的单薄劲瘦,一看就是属于未成年人。
  但是因为外在形象的缘故,是个人对他说好好学习的时候都要犹豫一番,光是翘着二郎腿往旁边一坐,就有一种与赌场浑然天成的气质。
  夏油杰也兴致勃勃的玩了两把,一赢一输,不亏不赚。
  玩的时候他一双眼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四周,试图找出神濑归的蛛丝马迹。
  神濑归杀秋丸彰的时候下手干净利落,秋丸真一姗姗来迟的时候,神濑归早就逃之夭夭,只有秋丸彰倒在血泊里,死不瞑目。
  但是神濑归毕竟是个诅咒师,凭借远高于普通人的实力无往不利,很少有扫尾的意识,即便扫尾,更多的也是倾向于清除自己的咒力残秽。
  秋丸真一在现场发现了一枚从神濑归身上掉落的硬币,并从上面提取了一枚陌生的指纹。
  这枚硬币看形制像是赌场里的筹码,但做的远比普通筹码要精致。
  秋丸真一将指纹和筹码一并交给夏油杰,同时还提供了可以比对指纹的机构。
  夏油杰一路追查,终于确定了筹码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