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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战了近几十个回合后,耘落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微微眯了眯眼,从刚才他就一直在疑惑,眼前之人除了元素属性和弗拉艾尔一模一样,但除此以外,无论是身法还是出招习惯都和弗拉艾尔大相径庭,可为什么他却还能觉得有一丝熟悉感。
  但正在此时,临州像是发现了什么,撑开弓,凝聚岩元素力,对着耘落毫不犹豫的射出一箭,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耘落射去,耘落挥动着提灯,一道水流从提灯之中应召而出,化作水盾立于耘落身前,就在那根箭就要触碰到水盾的那一瞬间,忽然消失在了原地。
  耘落微微睁大眼睛,他刚一后退,一个人拿着那支箭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耘落看也不用看就知道是临州,他冷哼一声,在那支锋利的箭头抵住他脖子的一瞬间,他身上流动的元素力也被岩元素力禁锢住。
  临州的眼中没有一丝情绪,她握紧了那支箭:“放了俞森俞鑫兄妹。”
  耘落没有说话,只是往前一走,让锋利的箭头直接划破了他的脖子,然后推开了临州,鲜血在一瞬间喷涌而出,却没有一滴落到临州身上,耘落转过身,死死的盯着临州:“您来了,弗拉艾尔大人。”
  临州没有说话,看着手里那支沾染上鲜血的箭头,然后将它丢在一边:“……”
  听到这个名字,俞家先祖踉跄了一下,直接跪在了地上,他微微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海茨娜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指着临州:“弗拉艾尔?临州……是……是那个魔神弗拉艾尔?我……我没理解错吧?”
  荧道:“就是你以为的那个魔神。”
  海茨娜惊讶的捂着嘴:“诶?这么说荧你早就知道?”
  派蒙怕海茨娜误会什么,连忙解释道:“这件事比较……比较复杂。”
  海茨娜简直无法相信,喃喃自语:“开玩笑吧,不是说这位魔神已经……身陨两千多年了吗?”
  阿北抱臂:“当然是被救了呗,大惊小怪。”
  海茨娜:“我当然要大惊小怪啊,这可是魔神,活的魔神啊!哇塞,我连璃月仙人都没见过,直接就见到了魔神,长见识了长见识了。”
  派蒙:“海茨娜……很轻易就接受了这样的设定吗!”
  耘落手里凝聚起水流,下一秒,脖子上那道伤口不再出血,但却没有愈合,魔神的力量所造成的伤口,身为器灵之魂的他还没有办法治愈。
  耘落:“多少年了,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临州道:“事实上,作为弗拉艾尔,我确然已经死了,所以也不用称呼我这个名字了,你可以称呼我为临州或者阎罗。”
  耘落道:“如果你真的割舍掉了和这个名字有关的一切,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临州像是松了一口气,低头道:“……果然被你看出来了吗?”
  “我记得分别的那一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雨。”耘落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一般,喃喃道,“其实当时的我已经有些许神智,能感知到外界的一切,但我也只能看着你倒在大雨之中,然后……被穿着白衣服的摆渡人带走,那时候我忽然意识到原来魔神死后也会被这些来自亡者国度的神使带走,没有人能逃避死亡。”
  “后来的事,我都听说了。”临州看向一边跪着看上去难以置信的俞家先祖,然后说,“是他把你带了回去吧?”
  “他将我认作了你在这世界上唯一存留的东西,向我发下了血誓,将用俞家的一切向我忏悔,以告慰你的亡魂。”耘落面无表情的指着俞家先祖,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而我也在这么些年里依靠着这股力量有了现在你所见到的样子。”
  “……”
  “但同时我也有了新的想法。”耘落歪了歪头,握紧手里的提灯,“迟来的悔恨又有什么用呢?已逝之人终究是回不来了,而那些人类却心安理得的继续活着,这并不公平,人类,从始至终都是肮脏不堪的生物,神再怎么教化,也洗刷不了他们骨子里自私自利冷血的本性。”
  “你这么想的话,就以偏概全了,人类并非都是这样,魔神之所以愿意庇佑人类,全是因为爱。”
  耘落平静的说:“但就是因为爱人天性的束缚,所以大部分魔神死的都异常凄惨,比如赫乌利亚,比如奥罗巴斯,还有你,你难道忘了自己的下场了吗?”
  临州:“至少我还好好的站在你面前。”
  “是吗?”耘落讥笑一声,“没有摆渡人,在那种情况下,你确定你还有生机吗?”
  “……”
  “所以……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我没有害人性命,倘若那两兄妹听我的话,我会放了他们。”耘落说着,一步一步走向临州,“大人,或许我无法说服你,但我知道你心里仍然在迷茫,你不恨子民抛弃你,你只是……”
  说着,耘落凑到临州耳畔,低声道:“只是怕别人再度抛弃你罢了。”
  临州心里咯噔一声,她默不作声的握紧手里的弓:“……”
  耘落说:“这么说来,我曾经的主人啊,您如今看着风光,但这一切却还是别人所赋予的吧,那位幽冥司的魔神大人,当初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想法接纳了您,他会不会也只是想利用你呢,没准哪天就把你抛弃了也说不定呢。”
  “住口。”临州冷冷的抬眸看着耘落,“耘落,什么时候也轮得到你对我指手画脚?”说着,一掌拍向耘落,然后马上祭出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