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脆响,余光里就瞥到江运手背上立马浮出了一片儿红印,可他根本没有用多大力啊?!
但视线触及那片红印儿,许时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坑坑巴巴说了句:“抱歉,我没想…”
“就跟猫一样挠了一下,能有多狠?”江运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手,“别介意嘛,我们不是朋友吗?”
许时一声不吭,耳根却悄悄红透,拿着书闷声往宿舍楼走。
身后时不时传来江运嬉笑声:“这么冷漠可不行啊,许学霸?”
那就别和我当朋友,他心想。
但并没有说出来,许时倔着一口气,就是不肯回头理人,只不过这次身后站着的并不是那些指指点点的人,而是多了一个很吵很欠…但没有那么讨厌的人。
两人关系再度回到原来的样子,甚至比之前还要好一些,最明显的变化是,许时几乎和江运形影不离。
有次沈之偶然问过许时是不是又在等江哥,许时点头承认了。
沈之很欣慰地拍了拍许时肩膀,一脸的深藏功与名。
他觉得自己可太他么的牛逼坏了,不仅和转来的大帅比搞好了关系,还融化了许时这座冰山。
直到三天后老高拿着联考卷子进来,其中一张还发给了江运,这让他觉得被另外两人的智商孤立了。
“我手里就数学,其他的也改出来了,在别的老师那里,你们明天就能找各科老师去领。”老高倏然不知自己这一举动在班里掀起多大风浪。
要知道南市各个学校抽人联考,那抽的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但这个转学生居然转来前就被选上了,到底是什么来头?
于是自习课的时候,沈之带着很多人的疑惑,一脸凝重地把凳子搬到两人中间,看看许时的卷子,又翻翻江运的卷子。
许时还以为他是来问题的,谁知道只是单纯地拿着他俩卷子看,在沈之第三次感叹出声的时候,他再也没忍住,手指轻轻压住那两张被翻来覆去的卷子,开口问道:“你没有别的事情做吗?”
“什么?有!当然有!我每天要反复背诵巨多的东西,还要和各种题目斗智斗勇,”沈之表情逐渐癫狂,“我说为什么他敢挑衅刘奇,原来是有这样的资本!为什么,这世界上的天才这么多,为什么不能多我一个呜呜呜!我就像是不被神仙宠爱的阴暗老鼠!”
沈之说到最后甚至还郑重地对着许时江运两人拜了拜,“祝我以后学业一片光明,我都和你们一起玩了,让我沾沾学霸的霸王之气又怎么了?”
目睹了整个流程的许时:“……”感觉在看猴子。
但他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因为沈之一通操作,不少人都看过来,脸上还有明显的笑意。
生怕一会儿沈之又发什么癫,许时悄悄挪了挪板凳准备溜走,这是他第一次生出翘了最后一节晚自习的想法。
滋啦——
板凳被勾得发出刺耳声音,周遭好不容易消散的目光又重新投了过来。
他动作一凝,没有在动了,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这个距离能勾住他板凳的混蛋是哪个!
许时扭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声说道:“你干嘛不让我走?”
“我还没整完今天的知识点儿,等等我呗,学霸?”江运伸长腿,勾住了许时的板凳不肯松开:“而且,托你的福,数学选择题少了十分,也不知道其他学科怎么样。”
许时冷呵一声,“是你自己非要用,知足吧你,上次联考因为那破笔我少了二十分。”
“那你岂不是掉下了第一的宝座?”江运问道。
许时还没开口,一旁差点歇菜的沈之幽幽抢答:“没有,如果你说的是那次联考,我很确切地告诉你没有。不仅如此,学霸他还狠狠拿下了联考第一的宝座。”
江运咂舌吹捧:“你好牛啊~学霸。”
“够了,学习。”许时压下心头燥意,按着江运的脑袋,强行让他视线看向课本,而不是自己身上。
翌日。
在各科老师夸奖下,许时被迫紧绷的一天结束了。
直到最后一节政治课,周老师姗姗来迟,她先是讲了周考卷子,而后又在下课前几分钟挑了几位同学背诵。
其中就有许时和江运两人。
在被选中的幸运儿都离开后,周老师推推眼镜,喝了口茶,“知道我叫你们两个来是为什么吗?”
两人同时乖巧应答:“知道。”
闻言周老师压了压火气,把他们的政治答题卡抽出来,用笔点着:“你们…你们!我说了多少遍政治不要压着点涂,你看看你们涂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今天是没有历史地理课,让你们逃过去了。”
“拿着答题卡回去吧!下次不要再压着点涂卡了。”周老师把答题卡往他们手里一放,挥挥手让他们出去了,“等等,把这个拿走。”
许时望过去,是两盒涂卡笔套装。其实一盒要不了多少钱。
初中的时候他不是没买过,但买一次丢一次,买一次丢一次,即使他把它好好地放在了书包里,也会不翼而飞。
所以他没买。
一时间许时呆愣原地,没接过来,江运见状接过,和老师道谢后拉着许时走了。
“你发什么呆?”江运把涂卡笔塞他兜里,问道。
许时此刻已经回过神来,他下意识摸着口袋,回答:“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