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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度睁开了双眼。
  在睁开之前,我的鼻子已经在告知了我恶臭的预警。
  即便如此,好奇心与本能、甚至没有经过思考的大脑也驱使我做出了睁眼的动作。
  映入眼里面的是一匹狼。
  说是狼,其实并不准确。它有着奇怪的嘴巴,细长的喙、浑身漆黑的哺乳动物的身体,经我仔细研究,最终得出了它是一匹狼的认知。这样的刚毛、与垂下来的尾巴,偏灰黑色的身体,也就只有狼能够形容它了。
  它并不知道我在心里面如何为它下定结论,尚若知道了,也定然是不在意的。它在意的仅仅只有能不能解决今天晚上的饱腹问题,而我就是为它解决如此难题的答案。
  果不其然,它张开了利嘴,即将把我咀嚼吞入腹中。如果我刚刚没有清醒过来的话,大概就能不知不觉地告别了我短暂的一生,说不定那样更好……?哎呀,着实可惜,做出了错误的举动了。但也不一定,醒来以后我起码还能祈祷一下,希望下辈子能够投一个好胎,仅此而已。
  当它张开嘴巴时,我一瞬间就明白了鼻子告知我的恶臭气味究竟是什么。
  但我已经做好了死去的准备时,它反而一反常态地停止了,反而用鸟一样的嘴巴戳了戳我的眼睑。思量片刻以后,最终把我丢到了它的窝里面。
  ……
  我最开始是没能理解这样的行为的。
  它没有吃我,甚至看起来不像是把我当储备粮,还常常投喂了不少食物给我吃。
  在它多次用喙戳我的眼睛,一度把我健全的眼睛戳瞎时,我才理解到,这只狼同时还具备了乌鸦的性质。据说乌鸦有搜集闪闪发光东西的习惯,所以它想把我的眼睛戳出来。
  ……倒不如不知道比较好。」
  狼和我的生活非常地和谐,狼甚至开始教导我如何捕猎、如何分辨吃的东西。一度将故事引向了动物与人之间的温馨上,使得人看得忍不住会心一笑。但很快的,我被人发现了,我重新返回到了人类社会中。
  有记者跑来询问我和那匹狼生活在一起的种种感受。
  「她询问了我一个问题,“你是如何看待你和它的关系的?”
  我曾经思考过这份情感是什么。像这样的相处……难道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吗?放过我吧,它会的东西还没有我多呢!它唯一给我的就是吃的地方和住的地方。如果一定要形容我对他的感情,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讲,按照人类社会对待这个关系的正确名称。无论是谁都能够脱口而出吧。
  回答我的是记者兴奋的写稿动作。」
  “真过分。”森鸥外幽幽地评价,“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过分。”
  “这孩子真的是……在事情结束以后才故意说出来让我难受的吗?”杂志被他再度盖在了书桌上,这一次他甚至不愿意再去将杂志翻到正面。
  本来以为是无法掌握缰绳、没有节操与道德可言的野兽,事到如今却告诉他,曾经他也有机会扮演那样的角色。
  “真是一个坏孩子,是故意玩弄我的感情吧……?”森鸥外急切地寻求认同感。
  爱丽丝趴在了森鸥外的腿上,她莞尔一笑:“少装模作样了,如果让庄司和太宰两个人继续留在港口黑手党里面,你只会心惊胆战地睡不着觉吧,你可是个胆小鬼。”
  “……唔。”
  爱丽丝调侃:“你还要让手下追杀庄司和太宰吗?”
  森鸥外沉默片刻,最后叹了一口气说。
  “……算了吧。”
  从理智上来说,太宰和中也双黑组合以后有机会还能够重启,人间失格没有代替品,即便有,也很难同时找到如太宰治这般聪慧的人了。庄司在明面上也没有交恶,未来需要的话也可以接着雇佣,他们两位死掉完全是得不偿失。
  从感情上来说——
  ……倒也没什么好说的。
  .
  庄司伦世把手机挂掉了,他看着梦野久作满脸着急地向他冲了过来。
  梦野久作急冲冲地说:“庄司,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上飞机的时间快过了,你也是,就不知道提醒一下我们的吗?”
  庄司伦世任由梦野久作把他拖着离开了。
  他露出了轻快地笑容。
  可惜吗?
  不,完全不可惜。
  无论是他还是森鸥外,相信都是有着一致的默契。
  他深知这份友谊、一份雏鸟情节、这一份感情,无论在谁的心中,比起什么港口黑手党、横滨的稳定性,比起真名真实而言,这份感情微小到连沙子的分量都没有,甚至连百分之一的份额都无法占用,哪怕分量渺小如此,但它确实存在于此。
  虽然得出的结果有一些讨厌,但我可以接受。
  庄司伦世感受着脱口而出的这一份自由、不得束缚的话语,“啊啊,活着的感觉真好,什么样的感受都能体会到。”
  什么横滨、什么港口黑手党。
  这些东西对于庄司伦世都是过去时了。
  被扒马甲、被辞退——?
  这些算什么。
  最重要的是。
  达成亚历山大的跳跃,让自己解放自由。
  这是庄司伦世胜利的条件。
  没有什么比自由更加值得赞颂了……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森和庄司,只要没明面下死手,对方还没死,他们就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