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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嫂子的手艺不错,做出来的油泼面皮带一样宽,又薄又有嚼劲,红辣子红彤彤的,香气四溢。
  白榆一下子就被勾起了食欲,一口气吃了一半才停下来。
  她刚停下来,江霖就把她吃剩的面拿过去,三两下就把剩下的油泼面给吃下去了。
  江霖把碗筷拿下去洗,等回来,手里多了一只手镯。
  白榆看到那手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是上辈子江霖给她的那只。
  江霖走过来,在她面前的凳子坐下:“这手镯是我妈之前带的,以后就给你了。”
  白榆也没矫情,接过去矫正道:“什么你妈,是咱妈。”
  听到这话,江霖嘴角往上勾起一个弧度。
  只是下一刻就听白榆问道:“江霖哥,如果我没跟你结婚,而是跟江凯结婚,你还会把这个手镯给我吗?”
  她其实是想通过这个假设的问题,问出上辈子他那么做的原因。
  她在想,会不会上辈子江霖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的?
  谁知,话音落地,就见江霖死死盯着她。
  白榆咽了咽口水:“江霖……”
  话还没说完,她的唇瓣就被江霖给攫住了。
  他的身子压过来,她的腰往后倒下去,贴在桌子上。
  他仿佛发泄般地攻城略地,带着野蛮、霸道。
  完全没了之前的温柔。
  白榆被他这样子给吓到了,伸手去推他,却被他抓住按在头顶上。
  最后,她整个人躺在桌子上,被迫承受这不一般的狂风骤雨。
  良久后。
  白瑜脸火烫火烫的,正要开口,就听外面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下一刻,福嫂子的声音传了进来——
  “榆榆,公安局打电话过来,说你妈没了!”
  第39章 草莓印
  她妈死了?
  白榆整个人怔住了, 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上辈子直到她去世,她妈还活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
  她的重生的确改变了很多东西, 可
  难道是因为她的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 所以才会导致她舅舅和她妈的死亡?
  江霖在听到福嫂子的声音时, 神色就瞬间变得清明起来。
  他清了清嗓子, 尽量让自己声音听上去跟平时一样:“福嫂子, 我们知道了, 等会儿就出去。”
  “这大喜的日子怎么偏偏发生这样的事情, 真是……”
  福嫂子嘀咕着走了。
  江霖把白榆从桌子上拉起来, 又抬手帮她整理好衣服和头发:“我陪你过去。”
  白榆抬起眼帘看着他, 神情还有些恍惚:“江霖哥, 你说她怎么就死了?”
  她还来不及幸福给她看,还没等到她后悔莫及, 她怎么就死了?
  白榆心里空落落的,有些堵塞, 说不上很难过, 更多的还是意外。
  江霖看着她:“如果想哭就哭吧。”
  白榆摇摇头:“我没有想哭, 也哭不出来。”
  江霖转身拿了一条红色的羊毛围巾, 走过来就像替她把围巾围上去。
  白榆赶紧阻止:“现在天气还没到围毛巾的程度, 你这样也太夸张了。”
  京城的温度比琼州岛低不少,入秋后凉风习习,尤其是早晚温度更低, 但再怎么样也没到用围巾的从成都,而且还是羊!毛!围!巾!
  白榆有点怀疑他是直男眼光。
  谁知下一刻就见江霖目光直直落在她的脖子上:“如果不想围围巾, 那你最好换一件高领的衣服。”
  白榆怔了下,随即转身去找镜子, 而后就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脖颈上多了,好几处草莓印。
  “……”
  她耳朵不自觉地红了红。
  她想起刚才江霖埋在她的脖子上亲吻的样子,很难不怀疑他是故意的。
  可这么明显的影子,她怎么出去见人。
  她的确没有比较薄的围巾,看来要买去买几条放在家里,谁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有这方面的癖好。
  最终白榆还是选择换了一件衣服,又把头发放下来,这才挡住了所有的草莓印。
  走出卧室时,白榆狠狠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江霖难得得红了红耳朵,顿了下,而后就迈着长腿跟了上去。
  江老爷子年纪大,今天很多人又不断过去跟他敬酒,忙活了一天,他一回来就睡下了,可这会儿他披着一件外衫坐在沙发上,显然也是被吵醒了。
  白榆走过去,一脸抱歉道:“对不起爷爷,吵醒您老人家了。”
  江老爷子却没在意这事,而是有些心疼地看着她:“你妈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节哀顺变,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我们是一家人。”
  白榆心里暖暖的涨涨的,轻轻点了点头:“知道了,谢谢爷爷。”
  江老爷子说完看向江霖,只说了一句:“好好照顾榆榆。”
  江霖:“嗯。”
  外面院子传来轿车的声响,两人向江老爷子告辞,走出去坐上轿车朝公安局去。
  白榆坐在轿车里,眼睛看着车窗外。
  外面黑漆漆一片,只有远处偶尔闪过零星几点灯光,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路上看不到几个行人,周遭安静极了。
  白榆脑海里像电影一样,不断播放着从小到大跟她妈相处的画面,她妈为了秦心卉,让她把糖果让出来,因为她推了秦心卉一下,她妈把她关在柜子里,那柜子好黑,她当时哭得撕心裂肺,但她妈却带着秦心卉去供销社买点心吃,等她大哥发现她时,她已经吓晕在柜子里……
  如此的情景太多太多了……
  她努力寻找了又寻找,但还是没能找到一丝半点温馨的母女画面。
  按道理说,她妈这样对待她,她不应该难受的,她应该开心,应该起来放鞭炮,但实际上,她不得不承认,她心里有些梗得慌。
  上辈子她看过一句话,说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去治愈,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害,会如影随形影响一个人一辈子……
  下一刻,她的手就被江霖给握住了。
  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在这初秋的夜晚,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接着她的指尖缝隙都被他的手指给填满。
  白榆心猛地一跳,像被猫爪轻轻挠了一下。
  抬起头,就见江霖对她做了个口型。
  别怕,有我。
  简单四个字,仿佛往她心里注入了一剂强心针,白榆心里的那一点难受渐渐消散。
  她回握住江霖的手。
  十指交缠。
  王叔通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偷偷抬手擦了擦眼角。
  要是老太太还在的话就好,看到这一幕她肯定会很开心。
  来到公安局,她爸和大哥还没有过来。
  白家没有轿车,骑自行车过来速度没他们那么快。
  局里陈队长看到他们,立即走过来道:“你们终于来了,人在里头,你们是想先进去看看,还是先了解情况?”
  江霖眼帘微垂看向白榆。
  白榆顿了下:“先了解情况吧。”
  陈队长点头,把前后发生的事情跟他们言简意赅说了一遍。
  原来之前江霖听了白榆说她舅舅自杀的事情,敏锐觉得不对劲,便让人偷偷到乡下走访来一趟,得到的消息证实了他的猜测。
  村里的人都说秦彦成之前吃好喝好,虽然天天发脾气,但每天都要吃一斤猪肉,偶尔还要来点小酒,一点也不像是不想活的人,秦彦成死前一天他女儿秦心卉去了市里,当天晚上没回来,第二天是跟她姑姑秦正茵一起回来的。
  结果一回来两人就尖叫了起来,等大伙儿冲进去,就见到秦彦成把绳子套在自己脖子上,另外一头绑在旁边的柱子上,就这么把自己吊死了,之后秦正茵拒绝村里人要给秦彦成换寿衣之类的好意,就这么匆匆把秦彦成给下葬了。
  在乡下人死后不会马上下葬,要在家里停棺几天,然后选个日子才下葬,现在不给办丧礼,但亲戚朋友总要通知的,村里人都觉得秦正茵平时那么疼爱自己的弟弟,可这人一死她就匆匆忙忙把人给埋了,感觉有点反常。
  江霖得知这些消息后,把这事情跟陈队长说了,陈队长很快也让人去查探了一番,他查回来的消息比江霖还多一些,当天抬棺的人说,那棺材轻飘飘的,感觉里头不像有人的样子。
  因此一番商量后,公安局决定把人先抓回来盘问,于是有了婚礼抓人那一幕,不过把人抓回来后他们并没有立即盘问,而是想等明天去乡下把秦彦成的棺材挖出来后,确定里面是不是有尸体后再来问。
  只是他们没想到,这才关进去不到半天,秦正茵就喝农药自杀了。
  白榆听完,久久没出声。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跟她舅舅秦彦成一样,她妈秦正茵也是个极度自私的人,根本不可能自杀。
  一个她舅舅,一个她妈,怎么一个两个相继自杀,这太诡异了。
  江霖看了她一眼,而后抬头看向陈队长:“已经确定是自杀?”
  陈队长摇头:“没有,自杀是秦心卉说的,她说她当时人很不舒服,昏昏沉沉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听到旁边传来很诡异的声音,她从梦中醒来就看到她妈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旁边还倒着一个空瓶子,她跑过去拿起来一闻,闻到了很刺鼻的味道,跟她在乡下闻过的农药很像,便猜测她妈是内疚才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