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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说了,南音知道他要说什么,他能感觉到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医生说你要住五天院……”
  “但是……”
  “你别犟,这不是能儿戏的事情,你知道医生怎么说的吗?医生说你的过敏症必须要治疗,否则……否则你活不过两年,到时候一丁点信息素靠近你,你就得来医院抢救。”
  这么严重吗?
  上次去看医生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没想到恶化地这么快。
  南音轻叹一声,心里乱,盯着头顶的输液瓶看,上面的液体一点点顺着细长的输液管滑下来,无声无息。
  中午南音给他买了饭,两个人凑在小桌子上吃了,之后南音打电话跟顾隅请了假。
  挂了电话,南音不无惋惜的想,五天假期,不知道要扣多少工资……
  晚上,林画说要留下来陪他,但睡在医院总归是不方便,而且晚上也比较冷,南音叫他回去,两个人争来争去,也没个结果。
  南音:“家里还有只猫等着你喂呢……”
  南音事出突然,一天一夜都没回去,昨夜林画无奈只好打电话叫顾隅去喂猫,早上和中午猫就把那点猫粮全吃完了,顾隅又临时有事要先走。
  最后他们决定,林画回去喂猫,然后洗漱休息一下,等有空了再来。
  身上恢复了一些,但还是酸软无力,晚上南音入睡很快,夜里走廊上有一阵脚步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明显,那人应该穿着皮鞋,不知道要去哪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他的病房门前停下了。
  南音彻底清醒了,人在刚睡醒的时候是很懵的,容易感觉到不安全,跟他同病房的人今天下午就出院了,也就是说,现在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难道卓凯的债主找上门来了?还是……那些人?
  有一帮人,南音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但是他能够感觉到,有人一直在暗中观察他,只是他们从来没有靠近南音,绝不做出格的事情,但越是捉摸不透,才越可怕,他们像定时炸弹一样,随时会爆炸。
  门被拧开,南音坐了起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听得出来应该只有一个人,因为过往的很多年都在卓凯和那些债主的手底下逃生,南音觉得自己还是有一些胜算的。
  病房内没有开灯,只有一层薄薄的月光照进来,呈现冷灰色,映在来人轮廓分明的下半张脸上,接着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南音的眼睛比身体的反应要快,他看清了来人的脸。
  “闻宸……”
  “你怎么来了……”
  南音开口问,他的嗓子很哑,那是退烧之后留下的症状,刚才的极度紧张让他的嗓子更哑了。
  闻宸拍开灯,现在是凌晨三点,他看起来和平时一样,神情从容,一点也看不出熬夜的迹象。
  “又过敏了?”
  还是一样淡淡的调子。
  虽然不知道闻宸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找来,但是至少不是别的什么危险的人,这个事实让南音松了一口气,他回答道:“是……”
  闻宸抱手,靠在墙边,眼神玩味,勾着嘴角:“医生怎么说?”
  南音偷偷抓了一下被角心里暗暗嘀咕。
  【他今天怎么了?一副喝大了的样子,还靠在墙上,觉得自己很帅吗?长得是不错,但是这样怪不正经的。】
  闻宸脸上的笑一瞬间消失了,连身体也站直了。
  【终于恢复正常了……】
  南音没有注意到男人黑了的脸,也没有把心里所想说出来,而是换了一个敷衍的回答:“你没必要知道。”
  【如果他知道我现在过敏症已经严重到要抢救的地步,那我不就落了下风了吗?还怎么谈判?】
  闻宸皱了皱眉,露出了一种生气的神情,同上次在餐厅见面的那种生气一样,夹杂着令人不解的委屈。
  他往南音这里走了几步,不像是走,倒像是逼近,他身上散发出了危险的气息。
  “你……你要干什么?”
  南音悄悄往后退了一下,但是他身后是墙,退无可退,情急之下他掀开被子,几乎要逃。
  脚踝被抓住,南音回头,看见闻宸正弯腰盯着他,一只手撑在病床上,几乎把南音拢在怀里,大衣的前襟微微下垂,蹭到了南音的下巴,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酒气,确实是喝了:“不是说了吗?不许跑……”
  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一股甜甜的热牛奶味,这次他确认,那就是闻宸的信息素。
  对方没有给南音辩驳的机会,他从后方单手抓住南音的脖子,力道不大,但是他的身体似乎已经熟悉了闻宸的信息素,他本能想要顺从他,没有跑。
  后颈感受到温热的气息,皮肤被刺破的触感十分明显,他的手不自觉抓到闻宸臂弯的衣服褶皱:“疼……”
  难道闻宸在释放信息素……帮他治疗?
  身上的不适感在渐渐减轻,没有了浑身酸软的疲惫感,南音开始有了食欲。
  【好香……想喝热牛奶了……】
  身后咬着的人突然力道加重了,南音吃痛,同时疑惑。
  【咬就算了,怎么还摸上脚踝了?】
  过了一会儿,闻宸松了口,南音迷迷糊糊地说:“别……”
  他听到耳后传来一声轻轻的低笑,转过头,对上闻宸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