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厉害?”我低呼道。
“当然,这个门派很有意思。只相信缘分,在圈子里是公认最信命的人,也是最不信命的人。这个门派自号天机,我要四阴四阳定魂香,其实不过是个暗语。如果是天机门的人,就会认定这是缘分使然。当会给见到他们的人卜算一次。”叶一解释道。
“这么神?”我就像个二百五一样再次低呼。
“看着吧,如果真碰到天机门的人,求上一卦对我们这次的行动也有不少的好处。”叶一严肃的说道。
我噗嗤笑道:“叶一,你什么时候这么信命了?”
“年轻人,因为你不懂天机门最厉害的是什么。”门帘后传来那老太太独有的声音。
那声音我怎么听都觉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不由自主的就打了一个寒颤。
68、三足双耳鼎
门帘被挑开,老太太站在那里看向我们,只淡淡地说道:“跟我来吧有缘人。”
“弄得还真神秘。”我有点不以为意的想着,当然我可不想说出来得罪人。
叶一拉了我一下,表情严肃的让我跟着进去。
我挑眉轻笑,摇摇头跟在他的身后走进那蓝布门帘的后面,这是一条很长的走廊,两旁是透明的玻璃窗,后面是一个不大的院子,中央种着一颗桃树,树上挂满了红色的布条,一片片银白色的雪花正悠哉悠哉地从天空飘落下来。
那老太太就缓缓地走在我们的身前,她声音低沉,带着沧桑的气息,音量不是很大,吐字却很清晰,在这狭长的走廊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响起:“10天前,老身无意中得天机指引,卦现贵人登门。所以,这十天老身在此从不关门。隆冬飘雪第一片,一卦不出12天,人生空渡一百载,天机接引联袂来。老身今年135岁,一百年前曾补到了这么一个奇卦,今天正巧是老身我135岁的生辰,想来这百年前的一卦,应对的就是你们二人了。一百年沧海桑田,一百年人世变换。这一百年间,老身曾数次得到一些很奇怪的东西,一直不知道它们的作用,但这几日那些东西竟然隐隐有法光萦绕其中,显然它们真正的主人就在附近。命中注定,所以你们来了。跟我来吧,跟我来,是你们的你们就拿走吧。不是你们的,你们就走吧。”
扯吧?这老太太有一百三十五岁?我的天啊,老妖怪级别的吗?
这老太太好像一个老幽灵一样,走在我们的前面,我仔细的屏息去倾听脚步声,却似乎只有我和叶一的脚步声一样。
我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诡异,令我不自觉的去摸胸口上的护身符。虽说现在的护身符对我的作用越来越小,可它毕竟还有预警的作用。更不要说里面还有连我都搞不明白的狐狸毛和鳞片。
“跟我来,跟我来……”我越听那老太太的声音,越觉得阴森。可我看到叶一很淡然的跟在老人的身后亦步亦趋。
咔哒~
很古老的那种拉绳式的电灯开关,划破静谧的空间,一盏绝对不超过25瓦的老式灯泡散发着昏暗的灯光,将我们拉入一个相对明亮的环境当中。
老太太很矮,大约不到一百四十公分的身高,笑着的时候嘴里露出很整齐的焦黄的牙齿,手中那近乎一米长的烟袋锅,被她拄在地面上当作拐杖,可奇怪的是我这才注意到刚才似乎也没有听到‘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
老太太转过身,抬起头。依照我和叶一的身高,我们都是低着头去看她。
她的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很整齐的一排黄牙齿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有些阴森,老太太就那么突兀地笑道:“年轻人,来帮个忙。”
我驻足不前,叶一则点点头。
老太太带着叶一走到一个架子前面,这是仓房里仅有的三排货架中最高的一个。旁边有一个人字梯,上面落满了灰尘,看上去就知道很久没有人使用过它了。
老太太举起那烟袋锅,指着一个用藤条编制而成的古老的、落满灰尘的箱子,说道:“把那个拿下来好吗,如果你们是这些东西的有缘人,可以打开法眼去看看它。”
叶一顺着人字梯攀爬上去,很吃力的拽动了一下那藤箱。我连忙走过去,帮着叶一抬下它。就在我接触到那藤箱的瞬间,一股子令让我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从藤箱内传来。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丢开撑着藤箱的手,这他妈的太邪门了!怎么会有亲切的感觉出现在这么个地方!
“小心点!”叶一忽然说道。
我连忙屏息凝神,用力撑着藤箱,然后与叶一合力托着藤箱走到老太太的面前。
“打开它吧。也许,它们等你们等的太久太久了。”老太太神经兮兮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这里灯光太暗,打开藤箱的瞬间,是一股子浓烈到呛嗓子的灰尘‘噗’地一下嘣起来。我和叶一挥手驱散灰尘,里面只有三件东西。准确的说是三件金属物件。
很陈旧、很古老、很破!这是我的第一评价。
“这是什么东西?”我低声说道。
一个很像铜鼎,可是比铜鼎还有些不同,上面有一个盖子它是一个三足双耳的模样,鼎身有高低不平的花纹,古朴陈旧极具沧桑。
另个一是一个梭子一样的东西,但体积比正常的纺纱的梭子要大上一圈。但是,最后一样却让我惊讶的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它。
那赫然是一个葫芦!一个和七宝葫芦几乎一模一样的葫芦正安安静静的躺在藤箱里。
它们的上面积满了灰尘,刚才在搬动箱子的时候,震掉了一部分。
“这,这都是什么东西?”我下意识地去伸手摸那个三足两耳的鼎,那种亲切的感觉就是它传递给我的。
“回去再说。”叶一低声对我说了一句,顺势盖上了藤箱,并没有让我去触摸那尊鼎。
然后他站起身来,不,应该是半蹲在老太太的面前,说道:“定魂香有吗?能帮我准备一把定魂香吗?还有一些红鸡蛋。”
老太太发出有些恐怖的笑声,对我们说道:“前面就有,你们抱着它跟我出来吧。”说完这些话,老太太转身带着我们走出了仓房,还不忘叮嘱我们把灯关上。
到了前面,叶一和我的心思都不能平静下来。
不管是那个让我有着亲切感的三足双耳鼎,还是那个看上去和云天教授手中一模一样的金属葫芦,亦或者是那个比梭子还大一圈东西。这些都好像让我们有一种开了外挂,随便就可以捡到宝的错觉。
再配上这个自称有一百三十五岁的老妪摇摇晃晃地走在我们的前面,在这样的一个飘雪的夜晚……实在诡异的很。
任谁也无法去想象,在这个城市里,一条老街,最黑暗的角落里的一间只有半片牌面的老店,里面一个自称有一百多岁的老妪佝偻着身子,用一根看上去是纯铜打造过滤嘴和烟袋锅的烟枪当作拐杖,见到你的时候就说着奇奇怪怪的话,甚至还带着你去仓库翻出一个不知道多少年的藤箱,里面装了三件铁疙瘩后的心情是怎样的吧?
更不要说在去拿藤箱的时候,一百多岁的老nǎinǎi,说是祖nǎinǎi都可以叫上的老妪还神神叨叨的念叨了一大堆奇怪的卦签。
几乎到了后面,我和叶一交了钱之后,走出那间店抬着藤箱走了很远很远后,我看着叶一,说道:“叶一,我们是不是碰到江湖骗子了?”
叶一摇摇头,也是蹙眉忧虑说道:“这三样看上去都是古物,你觉得骗子会舍这么大本钱?还有上面确实有法器的宝光,法眼之下无所遁形。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这到底代表着什么。送上门来的未必是好事。”
“要不,我们送回去不要了!?”我觉得我说这话有点犯二,可现在这时候,应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时候,恐怕这所谓的长生果未必那么好拿,就怕那鬼魅魍魉都在这时候蹦达出来参合一下,圈子内能人异士太多,就如同这个老妪一样的做法让人不可捉摸。
“怕是来不及了。”叶一转头看向巷子内那黑暗深邃的地方。
我一愣,问道:“怎么?”
“呵呵,没什么,咱们刚才中招了。”叶一说道。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叶一,我中招有情可原,谁让我在这个圈子里太嫩。
可叶一是谁啊?叶一的能力几乎达到了人间顶级的法力,还有武功傍身,更不要说几乎一辈子摸爬滚打在这个圈子里的他居然说中招了!那种淡然的口吻,好像还不以为意!
“你开玩笑吧?”这是我能说出来的唯一一句带有惊叹的话语。
“没有。”叶一摇摇头:“天机门……呵呵,真没想到,我们有好处居然落在天机门。这个门派太神秘,你知道天机门又叫什么吗?”
“我哪儿知道,我都没听过。难不成是武侠小说中那种专门给江湖人排名次的?”
“那倒不是,天机门号称隐门。传说每一代天机门不超过五人。每一个都有看透人心本质动车未来的能力。圈内传言,只有隐门找上的你,没有你找得到的天机。可想而知有多神秘,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叶一说完这些话,忽然玩味对我笑了笑说道。
“赌什么?”
“赌一百块钱就好,我们现在回去。我保证刚才去的地方这时候已经消失了。”
“不可能,好端端的一个房子会消失?当大卫的魔术呢?”我笑道。
“那你去看看。”
“去看看?”我撇着眼睛,用手指了那黑漆漆的胡同问道。
“嗯。去看看就知道了。”
“行,我去看看。我就不信了。”转身就走,“输了不要你钱,请我吃夜宵就好。”
69节、古老的血脉传承
“吃饱!”我推开筷子,拍着肚皮满足的说道。
现在我俩正坐在距离招待所不远的一家全国连锁的沙县小吃店里吃着令人满足的夜宵。
“我还是想不通,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那老太太到底做到的?”我把玩着手中的筷子,低声问道。
“风水风水,藏风纳水,这讲究的就是一个藏,让外人看不出来,寻不到、看不透。就算是太易先生也不敢说自己研究了透彻,咳咳,好吧,别那么样看着我,说白了我也没看懂。”叶一耸耸肩膀,继续他慢吞吞吃着虾仁的馄饨。
就在刚才,我不信邪的跑回碰到老太太的房子的位置。
可是,我入目发现的却根本就是一堵爬满了绿苔的老墙,墙面斑驳的印记很明确的告诉我这里根本就没人。
我又不信邪地在周围两三个胡同都转了一大圈,最终不得不放弃这个看似正确,实则做法荒谬的举动,无奈抱着那藤箱和叶一钻进一家沙县小吃。
“远距离投射?空间折叠?或者是什么什么上古流传的阵法呢?”
“你看小说太多了。”叶一白了我一眼,鄙视地说道。
好吧,我承认好奇心太重了,如果说当初太易先生给我的是惊讶,那么刚才那个老太太给我的就是震惊。
“别想那么多,去结账。然后我们回招待所看看这几样东西到底会带给我们什么样的惊喜。”叶一擦擦嘴巴,对我说道。
结账后,招来了出租车回到招待所,拒绝了服务员的帮忙,我和叶一抬着藤箱回到了房间。
“叶一,刚才我就想说,我对那个双耳三足的小鼎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似乎就它认识我一样。”我们两个人对坐在房间内的地板上,面前摆放着三件看上去摸上去都是古董的金属物件。
)
叶一的手摩擦在小鼎的鼎身上,对我说到:“对它我没有任何感觉,触手温润,如果闭着眼睛还以为是一块温良的玉一样。不过,这个东西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叶一说完这句话,手已经放在了那支看上去很像纺纱的梭子的东西上。
同样,那个东西在法眼的观察下,也浑身裹着一层柔和的宝光。可就如同叶一对小鼎没有感觉一样,我对那个梭子同样没有什么感觉。
“难道说,这东西天生就是我们的?”我居然感觉到一丝丝害怕,这一切有些不可思议。宝物通灵,自行择主吗?
“不清楚,我想我们需要找接受过完整这方面教育的人来解答一下了。”叶一说道。
“太易先生?”
“不,还有一个受过这方面系统教育的人。”叶一摇摇头说道。
“小七!”我低呼一声。不管是我、叶一还是胖子,我们都不算正路子出身,胖子是太早的离开了赵家、而我则是认识叶一后才进入这个圈子,叶一则几乎是自学成才,最多在不久之前接受了一次所谓的传承,可那只是道法和武功的传承,却并非理论。
只有叶小七出自邪门,完全是经过系统的教育和培训的。套用个不恰当的比喻,我们这群人是函授来的学历,有多少水份掺在里面自己心里清楚,就算拿到个函授的本科学历,也不过就是个面子货。
而小七呢,他就好似全日制大学的学生,虽然没有毕业,可毕竟是经过完整系统的培训,考试而学习的,在基础理论的知识范围内,比我们更具有发言权。
“嗯。”只有他了。
“我这就打电话。”我站起来去找外衣里的手机。
“我来问吧。”叶一主动说道。
咦?我拿着手机走回来,他居然能主动询问叶小七?我怎么感觉叶一听不待见叶小七的啊。
“给你。”我把手机递给叶一。
通话的内容不去详述,我们在叶小七那里得到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第一种是我猜测的宝物通灵,可以自行择主。
第二种却是让我们两个人都很惊讶,说是血脉传承,与血脉有直接关系。可问题是,我和叶一似乎都找不到祖上血脉是什么。
和叶一仔细的回忆后,我们惊讶的发现,似乎在我们的印象中,对爷爷那一代的印象就少之又少,爷爷之上的则是一点都不知道。
然后再去看这地面上的摆放着的三件东西,我低声说道:“要不要按照小七说的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