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中年男人大骇,竟不住后退,举起刀尖对着青年。
“我?”蔚然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精致眉梢,他眸中染着几分兴味色彩,似杀戮的前兆,斯斯文文,浅笑吟吟。
可是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
一直紧锁着的房门忽然被人狠重踹开!
蔚然在那瞬间反应极快的推门闪到了旁边的卧室,然后迅速关门。
中年男人站在原地。
忽然有些茫然。
究竟他是凶手还是这个青年是?
为什么这个人躲的比他还快!!
房门被踹开之后,应声倒地。
发出“砰——”的一声沉重的响。
中年男人浑身紧绷的盯着门口,只见一道清瘦孤高的身影,白衣如雪,冰冷禁欲。
极其危险。
法医不耐踹开门之后,就看到晕倒在地上的孙鹿以及旁边震惊的陌生男人。
还有……
一闪而逝的黑色衣角。
中年男人意识到大事不好,第一时间想的就是逃。
谁知道踹门的那人竟也丝毫没有拦他的意图,反而直接走向刚刚那青年闯进去的卧室方向。
这都是什么事?
中年男人并不清楚,却也知道这是自己脱身的大好机会,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那就好办了,他直接夺门而逃!
蔚然关上卧室的门,能听得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轻眨了左眼,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冰凉的缱绻意味。
本来是想看在某人面子的份上出手帮一把,谁知道某位法医还和他心有灵犀。
这下好了,
直接被撞上。
原本蔚然在那瞬间得出的结论是想要通过染白捕捉罪犯所耽误的时间,不需要多长,只要那一点时间就够。
他可以顺利脱身。
没想到小姐姐还真是执着啊……
啧。
青年慢慢眯起眸来,侧身懒懒靠着门,和染白只有一门之隔的距离,却依旧不慌不忙,从容的很,薄唇半勾着淡笑弧度。
染白停在门前,站住,然后在下一秒——
骤然冷狠踹开门!
也就是在那电光火石间,门被踹开法医闯进的那一刹那,蔚然迅速有了动作!
青年修长冰冷的手指轻而易举的扣住女子那一截细白手腕,在瞬息间转身避开了正面交锋,衣摆飞旋间他从后将人压在墙上,并没有很用力。
淡冷干净的气息铺天盖地的袭来,同凶手本质的血腥冷血截然相反,法医后背抵着青年胸膛,微冷的硬度,仅仅维持了这样的动作一秒,她一个侧扫踹上蔚然的腿,改变了姿势将青年反按在墙上。
在短暂的交锋间,染白似乎听到了凶手的一声懒懒散散的低笑。
“侦探大人放着手到擒来的罪犯不管,反而过来抓我。还真是令在下好生荣幸。”
法医无动于衷,冷沉着气场钳制着人。
却不料凶手在受制于人时第一反应不想着怎么脱困,而是慵懒懒的调侃,而在下一秒蔚然俯身,薄唇擦过法医侧颜,覆在她耳边,齿尖轻轻咬了下法医白皙耳尖,动作很冷很欲,像是蛊惑人心的妖。
“再会了小美人。”
声音低沉的像是月夜古树下酝酿千年的清酒。
然后——
猛地挣开被扣住的手腕,瞬息闪了出去,长腿横扫间重新踹上门,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利落的翻窗离开!
染白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只看到在窗边稍纵即逝的黑色身影。
她冷着脸,却没有阻止也没有追。
徐泽霖随后带着一批警员赶来,在看到房间中的一幕时愣了下,追问:“凶手呢。”
法医站在那里,冷冷吐出两个字,没有任何情感波澜:“跑了。”
“跑了?!!”
警车原本开到半路,又因为染白的决定突然折回。
她知道这不对劲。
从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开始。
对方一定是凶手,再不济也是帮凶。
但是对方没有理由杀宋妙云,至少不是现在。
又偏偏是在他们来到孙鹿这里的时候。
染白是在瞬间确定了一件事情。
她曾经故意跟宋妙云透漏过关于孙鹿的信息,倘若秦锐启当真想要套话,凭借着宋妙云傻白甜的性子什么都会说出来。
孙鹿一定还有事情没有说。
秦锐启在得知之后,会想解决这个隐患。
利用调虎离山之计,故意绑架宋妙云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以达到杀害孙鹿灭口的行为。
有人会在暗中监视他们。
所以染白故意作戏,装作相信了电话中的对话离开,又在心中计算着凶手动手的时间折回。
滴水不漏。
只是那个人的出现却是意料之外,以至于染白根本没心思没兴趣理会所谓的秦家人。
这期间的时间太短。
一切是她心中的演算推测,并没有强而有力的实质性证据,染白并没有跟徐泽霖说。
但结果除了某人,尽如她意。
至于逃走的人?
没关系。
还会主动回来的。
不会太久。
宋妙云确实是被绑架了,但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对方也只不过是拿宋妙云的生死安危做一个幌子,虚张声势。
等到了指定地点救了宋妙云之后,根本没有发现什么绑匪的痕迹,山上也只有宋妙云一个人。
而绑匪自始至终都蒙着脸,宋妙云也看不清楚。
连绑匪的基本信息也不知道。
宋妙云也确实被吓到了,在从仓库出来之后被送到医院,大哭了一场,委屈巴拉的。
秦锐启匆匆赶过来,走进病房的时候最先看到了那抹白衣如竹的身影,他面不改色,温和的打了一声招呼。
染白也很平静的颔首。
秦锐启走向宋妙云,但担心的问:“你没事吧。”
宋妙云刚刚跟染白痛哭了一场,染白扔给了妹妹一盒纸巾。
此刻秦锐启来了,宋妙云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冒了出来,哽咽道:“锐启……我以为我差点就看不到你了。”
法医眸色浅淡的掠过那两个人,没有兴趣看,直接离开了病房。
秦锐启低着头,但听语气十分愧疚:“抱歉,妙云……是我没有看住你,如果我们当时没有分开,也不会这样。”
听着男人满怀怜惜愧疚的语气,宋妙云又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睛安慰秦锐启,“不是的,不是你的错。实在是那个绑匪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