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天昏地暗海水倒灌日月无光草木动容。
哭得山川肃立河水哀鸣百兽无语花朵枯萎。
染白一直没说话。
只是盯着鞠亦洁呜呜呜的哭。
她比较好奇鞠亦洁还可以哭多久?
这样不言不语中,被人一直盯着,就算是鞠亦洁演技再好,也哭不下去了。
她慢慢停止了哭泣,脸色苍白又难看,勉强笑着:“白白……”
看到鞠亦洁不哭了,染白心底计算的时间也停止了。
也不长。
哭了十分四十六秒。
“明天下午一点,明与电影院见。”
染白扔下来一句一模一样的话,完全没有改变。
然后在鞠亦洁茫然的眼神下直接离开。
第二天,
电影院。
今天的电影院,人格外的少也很安静。
这让鞠亦洁稍微有些意外。
鞠亦洁很早就来了,希望鞠白也可以早点到,就有时间谈谈心。
缓解一下达到冰点的关系,慢慢回温,也好让鞠世昌高兴起来。
她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画上漂亮的妆容,穿上很贵的裙子。
可没有等到鞠白,意外的等到了李风。
而同时,
李风也看到了鞠亦洁。
两个人都愣了一愣,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看到对方。
昨天的事情,他们谁也都没有和彼此说。
毕竟这种事情要是放在男女朋友面前还是太丢人了。
而且他们三个人的关系还是如此微妙。
所以鞠亦洁和李风不约而同的隐瞒了昨天的事情,以及今天为何要来电影院。
李风尴尬地打了一声招呼:“好巧啊,亦洁。”
鞠亦洁笑笑,也说巧。
李风看了一眼四周,“你是来看电影的吗?”
鞠亦洁模糊的嗯了一声。
眼看着到了进场的时间,可是鞠白还没有来。
鞠亦洁和李风的心都沉了沉。
在心里十分默契的想到,鞠白不会又在耍他们,让他们等很久很久才过来吧。
就在他们这么想的时候,忽然有一位西装男向他们这边的方向走来。
最后停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西装男问:“你们是李风和鞠亦洁吧?”
鞠亦洁:“……是的。”
李风狐疑的打量了西装男一眼,“你认识我们吗?叫我们做什么?”
“我不认识你们,但我家小姐认识你们。”西装男微笑,“小姐特意请你们看一场电影,请先过来吧。”
李风:“……”
鞠亦洁:“……”
他们都知道西装男口中的那一位大小姐很有可能就是鞠白。
所以两个人在迟疑的片刻之后都没有拒绝,而是跟着西装男走了。
既来之,则安之。
鞠亦洁心里在告诫自己。
进去看看,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李风无所顾忌,步伐流畅的迈入观影厅。
结果刚刚进去,两个人就愣住了。
因为这偌大的观影厅中,竟然空无一人!
座位上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鞠亦洁不解,心底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是什么意思?”
鞠亦洁所问,正是李风的疑惑。
西装男耐心道:“因为小姐包了场,这一场电影是专门为你们两个人准备的,请二位不要担心。”
李风心底越发迷惑忐忑了。
什么样的电影竟还要专门为他们两个人准备呢。
接下来,
李风和鞠亦洁不停地问西装男很多的问题,但是西装男并没有回答,在微微欠身之后便离开了。
偌大空旷的观影厅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因为观看电影的需求,光线还是昏暗。
一时间还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鞠亦洁紧随着李风的背影,脚步不停。
鞠白包场做什么?
难道是回心转意,不在为难他们了。给他们一个惊喜,制造空间好好沟通一下吗?
鞠亦洁在心里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是想不起来。
心底沾沾自喜,感觉应该会有转机的。
那么多年的情谊,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鞠白会原谅自己!
没有翻不过去的火焰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李风找一个位置坐下。
没有其他人,空间很大显得空旷,冷冷清清的环境让鞠亦洁显得拘谨弱小可怜又无助,她挨着李风坐下。
灯光熄灭,瞬间变得漆黑。
屏幕里的画面伴随着音乐逐渐清晰。
唯美凄婉的音乐打动内心里柔软多情的辖区。
就这开场乐还是比较正常的,很像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悲剧。
李风和鞠亦洁在心里面微微放松了下来。
可是——
忽然屏幕里面的画风突变!
鞠亦洁出现在画面中。
鞠亦洁和鞠白在咖啡厅的画面出现在屏幕里,扩音器在连续不断播放着她们的谈话记录。
尤其到了鞠亦洁说到李风的时候,语气哽咽,楚楚可怜,像是被逼迫到极致的模样。
不管是鞠亦洁还是李风,在看到那么一幕的时候,脑袋仿佛轰的一声炸开了。
鞠亦洁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不堪直视。
大脑完全陷入了空白的片段。
李风的眼神飘过来,震惊错愕,阴狠愤怒。
鞠亦洁一声尖叫:“这是什么?!关掉!!”
堪堪十几分钟仿若一个世纪那么长,折磨着鞠亦洁的心神恍惚不安。
然而,这一切远远都没有结束。
在鞠亦洁之后,画面中竟然出现了李风。
同样也是以咖啡馆的背景。
近乎一模一样的谈话。
李风:“……”
鞠亦洁:“……”
他们互相看着对方。
因为这件事情的意外,虽然公司事情紧急,云漫和鞠世昌还是多留了几天,想要宽慰染白。
最后却发现女孩儿依旧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随心所欲,根本就没有半分受影响的样子。
提心吊胆了很久才稍微放下心来。
于是在出国的前一天,云漫找来了时清词。
云漫一路上不停的嘱咐道:“白白,记得注意身体。时家和我们世家交好,他们家我是放心的,时医生又是你的主治医师,医术高明,人品也很好,你暂且在时医生家里住几月我也放心。”
染白:“噢。”
其实在哪住对染白都是一个性质,没什么区别。
不过她心底想着那一副画,也就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