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淡漠的少年动作不紧不慢,轻挑起女孩子精致如玉的下颌,托着她下巴十分仔细且轻柔的给女孩子擦了擦唇角的奶油,纤长眼睫垂落着,浅白的灯光在他睫毛尖上跳跃,淡雅而从容。
唇畔处传来的触感让络析微微僵了下。
那样的画面美的像是一幅画。
唐夫人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她仿佛看到这两个人身边升起来的满目粉红色泡泡,看着年轻人谈恋爱的模样,似乎心里也跟着轻快了起来。
这哪里是朋友关系啊?
哪一对异性男女朋友都像这样相处?
恐怕是都互相心悦之而不自知罢了。
染白一言不发的擦好,这才收回了手,将餐巾扔到垃圾桶中,一系列的动作行如流水,透着干净的帅气感,显得再自然不过。
络析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那种指尖挑起下颌时带来的冰凉又细腻的触感并没有消失,甚至还有点发烫。
一个男孩子的皮肤,竟然比寻常女生还要好。
络析脑海中晃过这么一个意识,却注意到花凝雨隐忍看着身旁少年的目光,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角眉梢冷了几分。
他似笑非笑的挑了下眉,似是斜挑着深夜风雪,而清冷的目光落在花凝雨身上。
花凝雨察觉到,忍无可忍的和对面的女孩对上视线,眼底沉了千万丈,就连摆放在餐桌上的手指也攥紧了,
络析慵懒往后靠去,单手随意的搭在桌面上,那样的动作显出几分邪气的嚣张,薄唇勾着的笑意,似挑衅。
花凝雨差点没绷住脸,她心底越发不平衡了起来。
这样两面三刀的女生,简白凭什么对她那么好?!
根本就不值得!
纵然花凝雨再怎么在心底无声呐喊着,却都没有任何的用处。
既然是生日,
肯定少不了酒这种东西。
况且除了两个小孩子以外,都已经成年了,喝一点也没关系。
络析撑着下颌,目光幽幽的瞥过在场的人,嫣红唇瓣轻抵在酒杯杯口处,轻抿了一口,之后冷着一双眼,一饮而尽。
随后又漫不经心的倒了一杯。
“别喝了。”染白注意到这么一幕,见此,微微蹙眉。
络析不听,直接喝了下去,嘀咕了一句不,又接着倒,蓄了满杯的酒。
染白扯了下唇角,看着络析那端着酒杯抵在唇边,几乎要洒出来的动作,还是忍无可忍的直接伸手夺了过来。
络析懵了,看着那酒杯在自己的视线中想要移动,下意识地直接启唇,雪白虎牙轻抵住杯口,牙齿直接咬了上去。
伴随着染白的动作,女孩子因为咬着酒杯,也迫不得已的跟着移动,直到脑袋差点撞在染白身上。
络析迟钝了一会儿,呆呆的仰头看着少年,还维持着那样叼酒杯的动作,一双琥珀眼瞳睁得极圆,晕染着懵懂的醉意,波光粼粼的漂亮,清澈见底,雪白的一只像是刚出生的小奶猫。
染白垂着眸,漠然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子,是真的醉了,所以思维反应才会呆呆的跟着她走。
想到这里,
染白略微有些好笑。
修长少年伸出手来,莹白冰凉的指尖不轻不重的捏住了络析的下颌,强迫他松了口,解救了那么一个酒杯之后,晶莹剔透的酒水还氤氲在女孩子唇瓣上,愈发显得那薄唇如玫瑰花色般色泽瑰丽诱人。
少年手指抵在了女孩子的白皙额头上,慢条斯理的将人推开,重新将络析按在座位上,声线清冽:“听话,别闹。”
络析思维迟缓,只知道自己被推开了,酒还被人夺走,有些委屈的碰了碰自己的前额。
染白见那样子,就像是被雨水打湿的猫咪,一瞬间蔫了吧唧的。
她忍住了抱走人的冲动,看了一眼那被她放在了桌面上,还剩着的酒水。
总不好就这样剩着,又是络析碰过的,所以染白稍微想了一瞬间之后,就漫不经心的端起了酒杯,少年浅色薄唇印在了刚刚女孩喝过的位置上,慢条斯理的印完,那一双桃花眸色泽幽深,似是酝酿着一抹桃花花色。
“我的。”络析看少年这动作,只感觉这人实在是太过分了,自己想喝酒不自己倒,竟然来抢他的!
他恼了,又觉得委屈,眼眶红了薄薄的一层,眸色像是那深湛蔚蓝的海面,泛起层层叠叠的潋滟涟漪,月光落在其中,碎金摇曳,小声嘟囔:“我的酒……”
染白听到这话,冷淡放下酒杯,早已空空如也,少年白皙指尖擦过了唇角,嗓音漠然:“错了。”他说:“现在是我的。”
络析:“……”
醉酒后的络析更感觉这个少年过分到了极致。
“没了。”染白还慢条斯理的在络析眼前轻晃了晃那一个酒杯,里面半分酒液都没有剩下,只有那酒香还在鼻翼间浅浅萦绕着,颇为好心情的道。
络析垂着眸,那一双不贪风月的琥珀猫瞳乖巧的藏在纤长卷翘的睫毛下面,此刻愣愣的看着出现在视野中的酒杯,和那修长如玉的手,线条干净漂亮,延伸着的腕骨也是精致的,肤色雪白,在衬衫衣袖和那扣的严谨的袖扣映衬下,显得冷然。
所以下一秒——
络析完全没有意识的直接嗷呜一声,咬了上去!
花凝雨眼睛瞪着,惊愕万分。
纤薄嫣红的唇瓣抵在少年瓷白手腕的位置上,探出来的两颗可爱小虎牙恶狠狠的一咬。
少年指尖轻轻一颤,那原本稳稳端着的酒杯险些摔落在地上,手腕处传来的感觉让染白眸色都愈发深了,似子夜的深海。
冷着脸,语气如冰,透着说不出的冬日霜意,如深渊般的危险:“松开。”
“我不。”醉酒后的络析完全不讲道理,凭借着这么一个执念,模糊吐出字眼,继续咬着,“就不。”
就因为这么一个说话的空隙,络析的力道微微松了些。
染白面无表情的捏着女孩下颌,直接强硬抬起络析的脸,收回了左手,看了一眼那上面明显的咬痕,隐约泛着血丝。
下口倒挺重。
少年将酒杯放回了原位,顺便将放在桌面上的酒瓶换了个位置,离络析远的不能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