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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沢大辅的妻子。”
  鬼上身的刑警不仅讲述了水沢萤认知外的事件另一个真相,还说了一些其余的事。
  她的继女很像妓.女,本以为中学就会大肚子,却令人火大地考上了大学。
  “如果没有她和她妈妈,如果那天我没有忘了关厨房的灯……他是不会这样对我的。”
  生活本应很美好。
  丈夫没有错,那么错自然在别人身上。
  恶灵随后在众人见证下被灵类咨询所的兼职员工超度,不一会,刑警恢复意识,他感到难以置信。
  但一切确实发生了。
  不知道是谁说:“听起来好可怜。”
  不清楚具体指代谁。
  反正本场澄清盛会的主角,水沢萤一直低着头,没有再抬起来过。
  这样的姿势仿佛一直在维持,从庭审,判决犯罪者违反宗教、习俗和大众情感的“损毁尸体罪”,再到八个月后的出狱,她走出那扇狭窄的小门,穿着被抓前的女仆装,在偶有行人往来的大街上。
  她忽然用手捂住脸,像哭泣时擦去眼泪那样的姿态,自我在遮掩里于世间得到片刻喘息。
  身后,有人在轻拍水沢萤的背。
  水沢萤回头看到那个人,灰色西装、桃粉领带,他单手插着裤兜,从容自如的样子。
  灵幻新隆不疾不徐道:“好好活过来吧。”
  说完,他瞄了一下对方短裙下稍微露出的大腿线条——怎么会有人进狱还发胖?
  紧实,流畅,夹人的话感觉会很有力。
  “你想我了吗?”
  水沢萤拧眉,决定告诉灵幻新隆实话:“我真的一点也没想过你。”
  余光从对方的金黄发梢擦过,落在了太阳身上。
  灵幻新隆不在意地揽过她,“嗯嗯,我们赶快回家,你最好换身西装。”
  “放开。”
  他不管她挣扎,反倒挥手招计程车,而水沢萤不换衣服似乎也行,“那就这样吧,漂亮女仆,我们去上谈话性综艺节目。”
  被灵幻新隆用胳膊绑住的水沢萤听了,暂停挣扎。
  “你拿我挣钱啊?”
  “这个嘛——我会给你版权费的。”
  灵幻新隆少见地有些不好意思,灵类咨询所和他本人靠这件事出大风头了,一举成为灵能界的头面人物,委托邮件仿如滔滔江水源源不绝。
  计程车停在身旁,他拉开车门,要推她进去。
  水沢萤先是按住车门不进去,接着扭头,恶狠狠地说:“你去死吧。”
  而后飞踢了灵幻新隆一脚,快速钻入计程车内,猛然关门。
  望着车外的扒窗恶男,她还让计程车司机快点。
  司机表现出了高度的理解,感叹女仆工作真不容易,下班了还被变态客人缠着。
  水沢萤附和地点点头,车驶出再往后看,灵幻新隆没死心地新拦了一辆新计程车。
  “嗯,请您一定帮助我把那辆车甩脱。”
  她回正身体,却觉得上半身很重,特别是脑袋,重得向前倾倒,直到额头靠在了前座的椅背。
  什么也没干的水沢萤感到疲惫。
  至于身后紧追不放的灵幻新隆想法大概很简单:摇钱树要跑——
  最后当然还得让灵幻新隆追上,关键且唯一的原因计程车费很贵,需要有人付车费。
  打开逃跑的摇钱树车门的灵幻新隆张嘴结舌:“蛤?我付?”
  水沢萤眨巴眨巴眼睛,推了推他,使其让出自己下车的空间,而后又点点头。
  她因为不用付车费的所以走在前面,而灵幻新隆付出惨痛代价地跟在后面。
  一前一后,微妙地保持了距离。
  女仆的褶皱裙摆缀满蕾丝,环绕大腿,随着女人的走动,一晃,一翘。
  路是回他公寓的路。
  灵幻新隆不得已思忖起水沢萤的诡异行为,像既要又不要,明明逃跑得飞快却要回他家。
  他得出结论:“你生气了?”
  “没有啊。”
  “生气了。”
  水沢萤不耐烦道:“再说话就真生气了。”
  灵幻新隆立时住了嘴。
  那个说没有生气实则应该生气得要死的女人待灵幻新隆给她开门,鞋都没换,径直穿过房间,滚上床,在温暖舒适的被褥里呼呼睡觉。
  灵幻新隆坐在床头,别着身体,察觉被子里的人呼吸逐渐平稳。
  可她……还穿着风尘仆仆的女仆装。
  “这样睡舒服吗?”
  水沢萤没有回答,就连呼吸节奏都没有改变,依旧安定、缓静。
  灵幻新隆轻脚轻手地打开被子,迎来一双盈满泪的眼。
  “你在想什么?”
  八个月里水沢萤没有回应过灵幻新隆,她拒绝了他的每一次探视。
  她的眼珠向下转,不料带动了角膜上的泪跟着向下滚落。
  眼泪是湿乎乎、咸的气息,也许仅用鼻端就能闻到哭泣。
  “我在想哭。”水沢萤回答道。
  她的本人和行为如同解离开来。
  灵魂抽离的水沢萤忽然对灵幻新隆说:“我算是条件不错,未来大概是接手家庭的企业吧。”
  他愣一下,意识到这是“别人”的自白。
  “当初追求萤确实是由于她带在身边很漂亮,就和那群女生追求名牌包差不多的心理满足,时间久了发现她除了外在什么都没有,我身边和我差不多的朋友找的女友虽然没她显眼,但都学历不低,家境不差,条件也不错,虽说美貌是优势基因,但相处久看厌烦就不免嫌弃了……欸,好难为情,一定得伤害她么,可我不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