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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也紧急避难去吧,现在联络不上路人……”
  灵幻新隆盯着手机,他给水沢萤也打了电话,同样联络不上。
  人们绝望的呼喊求救声穿透了建筑的墙面。
  他望向窗外,龙卷风正以缓慢的速度移动,方向似乎是市公园——影山茂夫同高岭蕾约好的地方。
  他升起一个古怪的想法:这场灾难和前去告白的弟子有关吗?
  “灵幻先生,再前进会有危险。”
  “路人就在那龙卷风的中心。”灵幻新隆说。
  他注视着不远处以势不可挡之势摧枯拉朽一切的龙卷风,心里考量着……
  一个还是小孩子。
  总容易钻入牛角尖的少年人,需要大人的疏导。
  不然他身为大人的责任该如何体现?
  大人就是做这个的。
  另一个很难讲,是个想起都头痛的女人。他总弄不懂她的想法。
  灵幻新隆又说:“只要把我送进龙卷风里面就行,拜托了。”
  他必须前进。
  只是分别的时候,灵幻新隆不忘请求超能力者芹泽克也去寻找她。
  “我知道了,找到然后要做些什么?”
  “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水沢萤消失了。
  芹泽克也在哪个避难所都没找到她的踪影,体育馆、中心广场……都没有。
  没能完成任务的他在心里对上司感到歉意。
  突如其来的灾难猝不及防地消失,避难所人们松了一口气的时刻,芹泽克也接到了来自上司的电话。
  “是,好的,我马上过来。”
  他停顿一下,艰难启口:“灵幻先生,我没找到水沢小姐。”
  光着脚丫的灵幻新隆踏上公寓楼,拐角转弯,走到自己租的那间。
  他问地上蹲着的人,“你去哪里了?”
  她孤零零地坐在灵幻新隆家门口,不知等了多久,只单一个人,空着手,什么也没带。
  水沢萤抬头看他,略显苦恼地说:“住处没了。”
  灵幻新隆用闭嘴开门作为回应,师父对弟子的犯事含有连带责任。
  “是房子墙体出现裂缝吗?”他推开房门,回顾方才的所见所闻。
  跟着进入的她摇头。
  灵幻新隆叹气,破破烂烂的衬衣都没着急换下,他把自己第一时间摔到沙发躺平:“好累——”
  累到没功夫问东问西,了解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灵幻新隆身上很疼,细碎的伤口、酸痛的肌肉已经占据了神经全部反应。
  水沢萤看见灵幻新隆躺得没形状,闭着眼睛,时不时小声抽气。
  随身都是伤痕。
  她走到沙发旁边的电视柜前,翻出不知道有没有过期的家庭医药箱,放在他面前。
  灵幻新隆休憩一会,开始自己清洁、上药。
  除了医药箱,水沢萤还找到了遥控器,她自在无比地打开主人家的电视机,不问自拿地放入屋主收藏的电影dvd播放。
  然后,她靠坐在床前的地面,手臂圈着并起的双腿,下巴搁在膝盖上,看着电视屏幕,眼神直愣。
  鼻尖的淡淡血腥味竟和屏幕里的血肉淋漓场景相得益彰。
  他把自己大概修补了一遍后,就从沙发起来,坐在她旁边,然后整个头颅倒向了她那单薄无比的肩头。
  “好重。”
  要知道一米八男人完全不用力的“头槌”,其实还蛮有冲击力的。
  水沢萤反抗地抬手推男人一把,却没想到他真被自己推动了,很轻易地、极顺从地,脑勺还撞到床脚,发出脆响。
  “我不是故意的。”
  对方没说话。
  她侧头看去,灵幻新隆就保持那个拧巴姿势津津有味地看起电影来。
  好像没什么事……
  屏幕中的人物在很粗糙地进行建筑工地水泥藏尸。
  “我一直觉得这很容易被发现。”
  刚犯错的水沢萤态度讨好地回应:“嗯?是嘛?怎么说呢?”
  “人的肌肉脂肪组织腐烂以后产生大量气体会将水泥涨破,开裂,渗出不明液体、散发异味,即便是封在水泥里,躯体仍被微生物分解,那处变成空洞,水泥柱会变形,比较推荐的做法是碎尸后用沥青混合铺路。”
  爱看大部份为恐怖类型的b级片的灵幻新隆对埋尸很有见解。
  而对于如何埋尸实在没话讲的水沢萤,干巴巴地吱声:“哦……有条件可以试试。”
  “试吧,”他叹气,“我很痛哎。”
  这是和埋尸电影无关的事。
  “哪里?”
  水沢萤感觉自己问了句废话,看这样子,估计是全身上下了。
  灵幻新隆指向自己的胸腔,中央偏左,接着,他捏起拳头示意那痛苦的大小。
  她怔一下。
  “我给你发的短信怎么不回?”他又问。
  水沢萤理亏地摸摸鼻头。
  “萤,你为什么总是伤害我啊?”
  水沢萤很心虚地瞄了又瞄着灵幻新隆的脑袋,观察到虽然方才的撞击声十分清脆,但好在没有增加格外的伤口。
  她慢吞吞地坐过去,以跪坐的姿势,把他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低头吹吹他的伤口,想起前些天电话里说的话,又努力地亲亲他。
  “好点了吗?”
  “没有,”灵幻新隆说,“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