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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好又按照师父教的望气术,一点一点寻找师父的气息,缓慢前进。
  他很着急。自己的速度太慢了,等找到师父,恐怕都不知道是什么境地的。
  但着急没用啊!速度就那么快。
  越是这个时候,他心里越是着急,但脑袋却不知为何,很清醒,一点一点寻找气息,然后循着气息前进。寸步不偏离。
  在“心脑不一”的“完美”配合下,他硬是一步都不差,从玉山镇追出去,到了后山。
  ……
  后山,一片野桃林之中。
  缭乱的剑舞,折断根根桃花枝。
  桃花纷飞之间,红衣女子从空中翩落。桃花蒙了她的面。
  便在这桃花雨中,老道士望着她,
  “七月本不该有桃花。但你偏让桃花开,有悖天道!”
  红衣女子问:
  “天道是什么?天庭里的真仙,还是天庭外的天仙?”
  真仙天仙?
  一听红衣女子说出这两个词,老道士眉头更沉。他现在基本确定,对面的妖一定来历非凡,不然定不会知晓“真仙天仙”之名。
  “你休得妖言惑众!”
  “我又说了些什么呢?道长便说我妖言惑众。我一出现,便遭了你的符阵,你不由分说,就要将我打杀。我们之间,谁才是妖呢?”
  老道士说,
  “人妖殊途,你若在荒山野林出一心修行,不出来惹事端,我当然不会执意打杀你。但你蛊惑人心,潜入人梦,即便未有妖言,也是鬼魅!”
  “道长又懂得些什么呢?你只听人说我在加害凡人,可未曾听我说过几两言语。”
  “倘若是妖言,我定不会使其入耳半分。”
  “我是人身,便只说人话。”
  “你说!”
  桃花雨停了,红衣女子抬起头,面如玉,神似谪仙。她眼神清绝,语气温润,
  “蓝知微,同我在十二年前,结为夫妻。我为他诞下一女。但小女尚不足月,他便舍我母女而去。我如何找不得他呢?况且,我自寻到他后,未伤及他半分,还时常在梦中为他化解平日疲惫。我不食他精气半分,反倒分自己的修为给他。我做错了什么呢?我不忍让我的女儿从小便没有了父亲,又错了吗?”
  “倘若他真是你的丈夫,那他如何认不得你?”
  “因为,他的灵魂被种下了禁制。恰巧不巧,就封印了我与他的过往。道长,这也是我的过错吗?”
  红衣女子一步步走向老道士,
  “我自诞灵以来,从未祸害过哪怕一个人,食朝露,餐野风。道长若是不信,便看一看我的妖灵。里面有我的一切。如此过后,你还决意斩杀我,那便是我生来命不好。”
  说罢,她弹指送出一个火红色的小狐狸。
  小狐狸跑到老道士面前,安静地匍匐在地。
  老道士凝着眉,轻轻用手指触动。但他并未放松警惕,时刻关注红衣女子,以防有诈。
  红衣女子的妖灵,同他讲述着她的一生。
  第079章 仙班已满,另寻他路
  一只妖的一生很长,可达数百上千年。
  一只妖的一生又很短,三番讲述便终了。
  老道士听完了红衣女子的妖灵陈情,抬头望着她,
  “你是仙狐?”
  红衣女子点头,
  “我本名‘怜心’,跌入凡尘作了妖后,便自赋了一个‘庄’姓。”
  “为何你要同蓝知微相爱?”
  庄怜心说,
  “相爱本就无意,更加无解。”
  “即便你来自天庭,但在凡尘里,你终究是妖。始终该知晓人妖殊途。与凡人相爱,本是堕情,诞下子嗣,更是有悖天道。你与他成亲时,就不曾料想过诞下子嗣后,对于你们的子嗣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吗?”
  庄怜心眉头沉敛,眼神自责,
  “非人非妖,六道不容,天谴伴随终生。”
  “既然你知道,还要选择诞下?”
  “我不忍扼杀她。即便她不为这天地所容,终究是生灵。”
  “蓝知微知道你是妖吗?”
  “知晓。”
  “那这边是你们二人做的孽,却要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遭难。孽缘,孽缘。”老道士凝眉看着庄怜心。
  庄怜心说,
  “我到底是活得不明不白。”
  “沾染上这份孽缘,如何都不明白。”
  “我知道道长容不下任何一个妖。但我非要弄明白,是谁人在蓝知微的灵魂里种下禁制,如何要针对我与他。”
  老道士严肃地看着她,
  “够了。你已经糊涂到这个地步了,切不可继续犯错。带着你的孩子离开这里吧,归隐深山,好好将她抚养长大。她未来的天谴,需由你来承受。莫要在踏入玉山镇半步,更不要再念想蓝知微半分。”
  庄怜心说,
  “我不曾加害一人,只想弄清楚是谁要拆散我与蓝知微。即便如此,道长也容不得吗?”
  “人妖殊途。”
  “殊途……谁言说的殊途呢?是天庭定下的规矩,还是世俗王朝白纸黑字写的告示?”
  “天道如此。”
  “天道为何不肯垂帘我等妖半分呢?为何要同‘妖’后面加一个‘孽’字呢?”
  老道士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沉默一会儿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