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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毕竟只是一种藏匿在历史与一切真理之中的概念,并非实物。
  何况,在那样紧急的情况下,乔巡也没有余力去照顾它。自己都差点没保住,遑论其他。
  所以,透过战争种去了解秘密的打算是彻底落空了。
  也正因为这样,乔巡再次踏足海上列车的需求就更加强烈了。
  何况,他的“游戏好友”吕仙仪还在那上面。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乔巡收起逐渐走远的思绪,看着阿伯特的尸体。他用“死北斗”提取出阿伯特的记忆,然后利用“宰阴”和“真如”对这份记忆进行信息检索,剔除无意义的驳杂记忆,将剩下的记忆内容编辑成认知碎片。
  他将这些认知碎片拼起来,植入大脑之中。
  这样做,既可以避免自我意识被阿伯特的记忆干扰,防止出现那种分不清自己是乔巡还是阿伯特的情况,还能有效地利用阿伯特对海上列车的认识。
  毕竟,乔巡要替代他,当然要做到滴水不漏。
  拥有了认知碎片后,乔巡再以“几何操纵”,调整自己的身体形象。在精准的把控下,他变得跟阿伯特一模一样。
  哦不,现在,他就是阿伯特。
  将地上的单片眼镜捡起来,夹在左眼眼眶下,乔巡微微一笑,嗓音低沉,发出阿伯特的声音,神态、动作、气质完全如出一辙。
  他看向地上阿伯特的尸体,用“几何操纵”将他分成大量细小的颗粒,然后散布到仓库之外,任由风吹去。
  于是乎,阿伯特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彻底消失了。
  “这不比放火烧尸好多了?”
  从用阿伯特的记忆编排的认知碎片看,这座名叫奔巴岛的海岛,因为地下纵深两千米的地方存在着一个沉眠的大型污染生物。这头污染生物会周期性地喷吐污染气息。
  被喷吐出去的污染气息在海上列车豢养的特殊珊瑚虫——巨噬珊瑚虫的凝结下,形成源金属。
  因为海上列车是永不停歇的,所以只会按照周期,定期来收取。
  海上列车具有天然的特殊性,为了防止被别人发现,所以他们采取发动原住民通过采矿的方式,去收集那些由巨噬珊瑚虫凝结的源金属。
  这就是奔巴岛跟海上列车的关系。
  而现在呢,奔巴岛下面的大型污染生物已经苏醒并且离开了。这意味着,这里以后将不会再出产源金属。
  按照认知碎片,像这样的矿场,在海上列车的行进轨迹上一共有三十一座。出产自这些矿场的源金属,支撑着整列海上列车的运作,同时也是他们制作纯净符文,用来奖励乘客的来源。
  海上列车这个特殊的社会结构,一面像高压统治下的反乌托邦社会,一面又像帝国主义的殖民者社会。
  这一切的背后,乔巡想,都跟那个狩猎神明的做法息息相关。
  要知道更多,只有再次踏上列车。
  只不过,这一次,他将以全新的姿态踏足。
  他不再是一个乘客,而是搅局者。
  将这里收拾得毫无破绽,乔巡走向仓库外。路过市长尸体的时候,他的“色欲”还能感受到那种恐惧与疑惑的残存情绪。
  可怜的市长,到死也不明白,尊贵的阿伯特先生为什么要杀他。
  离开仓库后,乔巡立马看到了血淋淋的惨剧。
  按照阿伯特的意思,那两个海列的发条人,要清除这座岛的生命。
  事实上,乔巡觉得阿伯特这个想法太过幼稚了。
  岛屿上的普通人知不知道这些结晶矿根本是无所谓的。解读认知碎片看来,阿伯特只是很享受这种身处高位,随意主宰弱小生命的感觉。
  相反,乔巡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这种毫无意义,只是多巴胺骗局的精神享受太过低级了。对他来讲,精神文明的纵情,才是享受。只是,那太难得了。
  之前在世界之根“书”的里世界里漫游算一次,跟丙辰太岁的交唔算一次。
  至于天使降临……只有天然的排斥与憎恶感。这跟意识深处的伟大意志有关。
  离开仓库后,乔巡前往奔巴岛南区下坳口的铁卡拉村。
  那里是南区矿场矿工们的集中地。通过“宰阴”的感受,两个海列的发条人正在那里屠杀。
  乔巡快速赶过去。
  不算远,很快就到了。
  血腥的味道混杂在咸腥的海风之中,让乔巡的鼻子发痒。这种无辜鲜血的味道,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
  两个身体体征为男性的发条人充当着阿伯特发泄控制欲的杀戮工具,无情地手起刀落,人头盘旋,鲜血喷溅。
  淌出的血,汇入海边渔村的沙滩地当中,浸润出一种暗红色的眩晕之画。
  乔巡大步走过去,耳中充斥哭喊与尖叫,眼前全是恐惧与逃窜。
  两个发条人停下来,也不顾身上沾染的血迹,来到乔巡面前,
  “阿伯特先生。”
  乔巡说,
  “够了。我忽然又觉得挺无聊的,也许,让他们失去物资,继续痛苦地活下去才是最好的折磨。”
  “您说得对。”
  乔巡完美演绎着一个虚伪的恶魔绅士。阿伯特,现在他是阿伯特,那就要说阿伯特才会说的话,露出阿伯特才会露出的神情。
  乔巡脸上挂着英伦绅士一般的笑容,微胖的身躯装在套子一般的衣服里,像个福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