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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架空 > 抚宋 > 第335章
  “看起来的确不会。”周鹤垂泪道:“崔昂是西府枢密,是学士,郑统制和秦统制只不过是区区两个武将,朝廷就算知道他们冤枉,又怎么会为他们伸冤呢?这样的事情,以前不是没有出现过?朝廷里的那些大官,都是一个鼻孔出气呢!”
  秦敏喘着粗气,重重的一拳击在地上:“不,还是有人能为我们伸张正义的,我们去找他。”
  “少将军说得是谁?”周鹤问道:“崔昂是西府枢密,除非是地位比他还要高的,否则能奈他何?”
  “周先生,你忘了上一任河北路安抚使是谁了吗?”
  “荆王!”周鹤惊呼出声。
  “不错,眼下河北路成了这般模样,荆王能不心痛?这可是他多年的心血!”秦敏红着眼睛道:“崔昂可以颠倒黑白,但他下达的命令,可都是要落档的,这些东西到了荆王的眼中,熟知军事的荆王,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问题。我们上京去,去找荆王鸣冤,我就不信,荆王会看着他的老部下遭此不白之冤!”
  “对,找王爷去!”身边,残存的信安军士兵,都是吼叫了起来。
  周鹤点了点头:“想给统制伸冤,只怕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少将军,要不要联系一下安肃军还有广信军保定军的兄弟,人多力量大,我们多找一些人联署,想来能让荆王更加重视!”
  秦敏点头道:“就这样办!我们去汴梁找荆王。如果荆王也不管,我们就自己想办法报仇!崔昂这个卑鄙小人,要是朝廷不能将他名正典刑,那就让我们来办。他肯定在河北呆不下去了,接下来是要回汴梁的,到时候我们就在汴梁之中将他宰了为死去的千千万万的兄弟们复仇。”
  “就这样办。”
  “一定要杀了这狗日的!”
  一片喧嚣声中,秦敏对周鹤道:“先生辛苦一些,一是要联系其他几军残存的兄弟,要可靠的,没什么牵连的,另外,也要劳烦先生给我们想想法子,怎么平安的去汴梁。”
  “好。”周鹤用力的点了点头:“现在各地都在支援河北路,禁军、厢军、民夫青壮,乱成一团,想要弄到一些身份并不困难。到时候,我们分期分批的去汴梁。定武军现在不是在哪里吗?我们跟他们以前也多有来往,到时候亦可以联系他们。他们去汴梁已久,到时候便可以托他们弄一些落脚的地方。”
  “有劳先生了,我要去大名府看一看我爹。”秦敏哽咽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大名府外,数十骑狂奔而来,伴随着吁的一声,奔腾的骑兵停顿了下来,打头一名武将抬起头来,看向城墙之上。
  城墙的两边,一溜儿排开了数十个木笼子,每个笼子里都装了一个脑袋,时日已久,这些头颅显得无比狰狞,无数的蚊虫围绕周围。而悬的最高的两个,正是信安军统制秦宽,安肃军统制郑裕。
  “太尉!”身后一名骑士打马上前叫道。
  张超叹了一口气,他和秦宽、郑裕也有一面之缘,那是两个很朴实的将领,现在却这样死了,端地让人心痛。
  第一百九十五章:不想沾因果
  “你来了,我也就放心了!”花厅之中,夏诫看着对面端坐着的张超,笑着道:“这些日子,我可真是吃不好睡不好啊,一闭眼睛,可就是辽人兵临城下的场面。”
  张超打了一个哈哈:“夏公太自谦了,你的胆气,我可是知道的。”
  夏诫叹了一口气:“此一时也彼一时,现在年纪大了,胆子却是愈发的小了。而且太尉,也不瞒你说,现在整个河北路,用人心惶惶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啊!”
  张超沉吟了片刻,道:“你说得是崔枢密斩杀信安军统制秦宽、安肃军统制郑裕一事?”
  夏诫点了点头:“很惭愧,在这事情之上,我没有能阻止得了他。秦宽、郑裕之死,弄得人人自危,军心士气可谓一蹶不振,现在倒好,崔昂屁事儿不管了,倒是把这一摊子甩到了我的身上,要不是太尉你过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张超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崔昂的问题,显然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作为一名武人,哪怕现在位列横班,人人见他都要称他一声太尉,他也不愿意掺合进去。
  而且崔昂现在的所作所为,摆明了车驾是要把一位亲王往泥坑里拖,这样的心术和胆量,张超自愧不如,就更加地不想理会此事了。
  “朝廷在这样的紧急时刻,任命您为河北路安抚使,那自然是相信您能够力挽狂澜。”张超捧了对方一句,“区区小事,想来夏公早有办法应对了。”
  “太尉没来的时候,我还真没有太好的法子。”夏诫笑了起来:“不过太尉一来,这法子就多起来了。太尉可是我的腰胆啊,没有你来给我撑腰,我什么也做不了。”
  “夏公言重了!”张超连连摆手道。
  “真没有言过其实!”夏诫认真地道:“我虽然在河北路时日不短,但对于军事,实在是不擅长,也不清楚。而现在下面各路军将,也是心怀疑虑,有崔昂的前车之鉴,大家心里都害怕啊!”
  张超微微一笑,夏诫话里有话,这是在指责崔昂先前瞎指挥,害了信安四军,然后又栽赃陷害,杀人灭口一系列事情呢!
  “太尉一来,自然是要将军事上的事情都抓起来,你在内行,在军中一向威名素著,下头的各路军将自然是服气的。”夏诫道:“所以太尉,这军事上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我在后头为你站台,武器、辎重、粮草、人工,但凡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做这些事情,我却是轻车熟路,可以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