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备使用记录跟他们的口供都可以对得上，基本可以排除嫌疑。
而慕心遥这边又没有电梯卡。
李院长缓缓地将视线转向了叶南倾等人，“那你们呢？你们去过二层吗？”
“去过。”叶南倾神情疏冷。
顾笙反问：“但是我们又没有研发室的大门钥匙，去过二层又能证明什么呢？”
“你们去过二层不能证明什么，但是只有你们去过二层那就有问题了！”一旁的负责人忽然冷声道。
“而且，研发室的门是计算机控制的，也并不是不能强行破入的，稍微懂点技术的都可以做得到。”
李院长犀利的视线直看向叶南倾，“我听你们班的学生说，你在计算机方面展现了绝对的才华？”
顾笙忽然站起来，带得椅子腿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刺啦”声。
“李老头！你什么意思？你怀疑她？”
李院长摆摆手，“顾小姐，年轻人要能沉得住气，我都说了，只是常规调查，你越是这样反倒越是让我们怀疑你们真的有什么，对不对？”
叶南倾按着顾笙坐下，“笙笙，冷静。”
顾笙撇撇嘴，别开视线，不再去看李院长等人。
“我想问问在一楼实验室的各位同学。”
李院长又将视线转向了慕心遥等人，“你们有看见从电梯上下来的其他人吗？”
慕心遥脸色一白，放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抓紧。
“我没看到。”一个女生开口道。
“我也没看到。”
“当时我们都忙着写代码，根本没注意到。”
“……”
大家纷纷给出了答案，唯独一个人。
“你呢？”李院长的视线落在一直没说话的慕心遥身上。
慕心遥缓缓动了动已经僵硬的指尖，想着当时亲眼看见的那个从电梯里出来的身影，淡然开口道：“我也没有看到其他人。”
负责人立即怒看向叶南倾等人！
“还说不是你们？”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是谁做的？主动站出来学校还能宽容处理，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顾笙忍无可忍地开口准备说什么，叶南倾却率先抬起视线，冷笑道：“李院长，如果是通过这种方式就判断我们窃取了资料，那不好意思，我没时间陪你玩了。”
说完，叶南倾站起来，走过去推开会议室的门，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众人目瞪口呆！
顾笙追上去，“等等我啊！靠！”
e组的其他人见状，相互对视一眼，然后一致豁出去了似的，在李院长等人刀子般的视线下，离开了会议室。
“这……”负责人脸色难看至极，“金融系的学生就是这样的素养吗？真是连我们计算机系的一半都不如！”
李院长深叹一口气，“这些家伙很聪明。”
她们知道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无论是学校还是警方都拿他们没有办法。
到底是谁，窃取了研发数据呢？
——
叶南倾跟慕心遥等人被计算机系院长问话的事情，很快就在金融系传开了。
大家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女生宿舍内。
“慕心遥，李院长找你们怎么说？”
慕心遥一边翻着手机一边漫不经心道：“李院长觉得是叶南倾她们做的，不过没证据，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啊？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不用对叶南倾她们进行调查吗？”
“都说了没有证据，还怎么调查？”慕心遥忽然冷嗤了一声，“而且，即便有证据，这件事顾家大概也会摆平的吧？不信你看，过两天顾家就会堵住学校的嘴。”
“……”
果不其然，后来计算机系那边果真就没动静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倒真像是慕心遥说的那样，仿佛顾家花钱摆平了学校压下了这件事。
——
在程序课考试的前一天晚上，大家纷纷将最后的一次作业上交。
最后显然也没机会再听到周明对他们作业的点评。
这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而唯一在乎周明对这次作业的评价的，只有慕心遥。
所以考试一结束，她立马就去了周明的办公室。
可还没进去，里面传来的熟悉谈话声让她在离那扇门一步之遥的地方止住了脚步。
周明不得不感叹，“叶南倾，你知道你上交的这份作业意味着什么吗？”
叶南倾这还是第一次被周明叫来办公室，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不知道。”
周明笑了笑，语气也不似以前那么强势，“我以前对你的看法有点偏差。”
少女眼底始终无波无澜，“我不在乎的。”
她是真的没有在意过周明对她的看法。
周明在第一次课上对她冷眼相对也好、目露讥讽也好……
还是周明现在突如其来的殷勤和谄媚也好……
“那你在乎什么？”
周明注视着她的眼睛，似乎真的有认真跟她交流的意思。
“你能在计算机方面做到这么优秀的地步，还不代表你对计算机的兴趣吗？”
叶南倾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周老师，有话你不妨可以直说。”
周明愣了一下，而后爽朗地笑道：“好，那我就直说了。”
“我很欣赏你，想培养你，推举你进协会。”
“……”
第687章你来这里干什么？
门外。
慕心遥听着周明那一字一句的坚定话语，心中有什么东西仿佛碎成了两半。
周明，到底还是放弃了她，选择了叶南倾吗？
这近两个月以来她孜孜不倦的求教和努力都没能换来周明的这么一句。
而叶南倾，又是何德何能？
她凭什么？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挤压、捣碎，疼得她两眼发黑，浑身发抖。
她蹲下来，靠着墙，后背贴着墙一点点地滑下，直至整个脸颊都埋进了膝盖里。
叶南倾！为什么？
为什么要毁了她好不容易找回来的这一点自信？为什么要抢走她近在咫尺的机会？
办公室内的两人对外面的一切毫不知情。
周明自说完那句话以后就静静地观察着叶南倾的神色。
没有人会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心动。
代表着未来前途无量的事，任何人听到都会表现出兴奋的。
但他等了很久，依旧没从叶南倾脸上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当然，也不是真的没有。
叶南倾还是挑了一下眉，然后指着自己反问周明：“你说要推举我，入……协会？”
周明只当叶南倾这是太过于惊喜而有些不敢置信。
“对，你的水平我看到了，对你很有信心。”
“倒是……”叶南倾抿唇，神色复杂，“大可不必。”
周明一愣，“你不愿意？”
计算机协会是无数人趋之若鹜的地方。
叶南倾对这一点竟丝毫不心动？
“谢谢周老师的好意了。”叶南倾神色始终平淡，“周老师还有事吗？没有事，我就先走了。”
周明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但千言万语最终只是化为了一句：“叶同学，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叶南倾迟疑了片刻，点头。
“好，我会的。”
——
一周后。
慕心遥收到了于傲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