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开。
二,塞进大象。
三,关冰箱。
“……”里昂。
眼前的景象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
他嘴唇张开,然后又闭上了,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
不要惊慌失措。
这发生在郁诃身上,很正常,再正常不过了。
他惊慌失措地给自己洗脑。
见身后迟迟没动静,郁诃疑惑,回头看他:“不跟过来吗?”
“……”
里昂脑子里浮现出了很多东西,但最后只归结了一句话,从他的嗓子里冒了出来。
“……马上就来。”
他默默地走到了郁诃的身边。
郁诃冷冷道:“不是你们。”
房里的其他人瑟瑟发抖,把自己重新塞进了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
里昂盯着他关上门。
门竟然没坏。
它继续运作,将那几个家伙关在里里面。
头顶亮起的红光很漂亮,鸟叫声也很响亮,可以把方圆十里的人全都吵醒。
如果不是警报就好了。
里昂不明白。
为什么郁诃走出来的时候,这里安静的没有反应,就像是迎接了自己真正的主人。
但他一出来,所有警报都在刹那间激活。
沐浴着警报的红蓝光,里昂成功做到了表情不变,哪怕周围收容房里的其他犯人,都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大摇大摆地从通道走过。
有些甚至站了起来,呆呆地看着,像个痴呆儿。
“为什么会有……”
“没看到治安官。”
“我没看错吧,这他妈有人可以做到越狱?!”
注目礼,一路就没有停过。
里昂真的不怪这些人。
因为他现在除了像只被狗链牵着的狗一样,紧紧地跟在郁诃身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好刺激。
在入学即入狱的当天,他又成了千百年来治安署第一个越狱成功的人。
今天真的很精彩。
他会上首都军校历史的,他非常确定。
郁诃停住脚步。
他抬头看了看,通道上面贴着提示。
它有写相关说明,箭头指向治安官值班休息室,很贴心。
他带着里昂走向对应位置。
还没靠近,他就听到了门内传来的说话声,里面的人应该不少。
考虑到皇子死了是一件大事,知情者应该很少,里面值班的多半是低级治安官。
不过,他只要找到能打开审判通知的人就可以了。
据他所知,如果是紧急情况,哪怕是最低级的治安官都能向三方势力发起审判,让他们进行参会——
这也是治安官迄今为止,仍保留的最大权利了。
毕竟是给权贵的杀人赦免福利,所以谁都得罪不起。
没想到,却给了他可行的机会。
这群治安官多半都不知道他离开了。
毕竟,他们依赖科技很久了,绝不会想到会有人能不受限制,所以猝不及防是最好的状态。
郁诃需要召开审判。
越快越好,不能给他们反应过来的时间。
在他身后,里昂试探地建议道:“或许,我们应该先有个计划……”
这是必要的缓冲。
毕竟,他们只有两个人。
郁诃略微思索了一下,赞同道:“没错。”
他抬起手敲了一下门。
但在里面做出回答之前,他就已经拉开了值班室的门。
里昂:“……”
下一刻,门内所有欢声笑语瞬间停止。
他们有的人甚至在打牌,脸上贴着输条,在门打开的瞬间,齐齐抬起头看向动静的方向。
屋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在这时听到了门外传来的警报声,顿时瞪大了眼睛,手里的牌顿时哗啦哗啦洒落了一地。
他们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两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工作出了幻觉。
这是收容犯的衣服,对吧?
既然是这样……那怎么可能会有活着的人出来??
那可是……研究院的技术!
他们瞳孔地震。
身体发麻,似乎连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只能呆呆地看着对方。
面对一片死寂,郁诃却表情平静:“我要提起审判,立刻把所有人都叫醒——当然,还有尊贵的皇帝。毕竟,是我杀了他的继承人。”
第39章
里昂:“……”
很好, 很有计划。
所有人都盯着他们,好像眼前的人忽然长出了十几个头, 并且每颗头都在重复一个句子。
“审判——”
“黑发黑眸……这是夏家的孩子。”
“你杀了皇室的继承人??”
他们表情一变, 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耳鸣被走廊的警报震的嗡嗡作响。
什么情况?
为什么他们根本没听过皇子出事了?!!
混乱之中,有人摔下了后仰的椅子。
如果继承人真的死了, 那么整个帝国绝对会因此掀起惊涛骇浪,这远比眼前的人是如何出现在收容房外还要让人害怕。
因为皇帝, 只有这一个孩子。
审判……?
对,必须提起审判, 两边都不是他们这种小角色可以得罪的人。
既然犯人已经认罪了, 那就赶紧把这件事推出去,千万不能落在他们手里, 否则会死的!
想到这里, 已经有人惊慌失措、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想要立刻冲到中央集中控制室,启动审判的仪式。
但也有理智的人, 立刻按住了身旁人的动作。
“上级说过——”
郁诃:“立刻。”
眼前的人只说了两个字。
不是请求召开审判,没有太多的情绪,更像是冷淡的命令,可是却让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如果席卷而来的狂乱风暴, 将任何阻拦他的人全都扫在了原地,狼狈地东倒西歪,无法稳住内心的情绪。
那被摁住的人,浑身发抖地站了起来。
“好、好的。”
他舌头发麻, 一定是刚才咬到了, “但你身边那个人, 也要参与审判?”
里昂正要说话,但却被郁诃制止。
“当然。”他语调冷冷道,“你们上级抓错人了,他不是疑犯,而是目击证人。我威胁他不能说出去,但现在我觉得无所谓了——因为我要召开审判。无论来多少人,我都非常笃定,尽管皇子的死和我有关,但我绝不会承担任何法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