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2v1战争已经演变成1v1v1大混战,容时一手一个随机抓住两只小学鸡的衣领,微笑着强行结束混战。
“好了各位,幼儿园的文艺汇演也该结束了。”容时放开手,“谢谢你这几天的收留,清越。”
温清越愣了下,他虽然在留下容时时就知道早晚要分开,特别是昨天他的朋友找了过来,他就明白,距离告别的日子不远了。
只是没想到,离别竟来得这样快。
温清越一时感情上头,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兄弟,不要看起来好像生离死别了一样,离得这么近,骑着狗都能跑过去了啊!”杨帆拍拍他的肩膀,“而且朋友妻不可欺,我怎么感觉你这看起来像是小女朋友去异地了呢?”
楚星驰眼睛瞬间瞪得像探照灯一样亮,温清越心虚地低下头。
他心里确实是对容时有一些朦胧的好感,不过那其实是始于类似“见色起意”这样的情感,要是容时长得凶神恶煞,那看到他的第一眼温清越说不定就掏出手机报警了,也不会听他讲故事。
这种朦胧的情感日积月累的话或许真的会变成爱情,但在苗头阶段就被杨帆给掐了,没死灰复燃呢,容时本人又要离开了。
对于容时这样迫切需要爱意来饱腹又注定不会回以同样情感的怪物来说,其实是放过了这个涉世未深的alpha。
楚星驰也意识到了这点,他罕见地没有阻挠,看着容时和温清越没有任何不单纯情感地、很轻地拥抱了一下。
“有缘再见吧。”容时挥挥手,坐上了楚星驰的车。
他们会在出了鹿城之后再换车伪造,或许有一天温清越会突然发现自己当初收留了一个好看的骗子,但至少不是在现在,叫他见识到人心险恶、尔虞我诈。
“我把钱放进收银台里了。”楚星驰无情地指使好兄弟去做司机,自己和容时愣是把容纳三个人还宽敞的后座做成了狭小二人位。
“好,我回去拿给你。”容时把黑猫放到他右腿,“不过那边空那么大地方是还有鬼嘉宾么?你身上真的太热了,至少隔一个猫的距离吧。”
楚星驰作为一个火力旺盛的alpha完全不明白自己身上哪里热了,明明是正常体温啊,不过容时一年四季都手脚冰凉,已经习惯了这种有点冷的温度了,常人这样的体温足够把他烫得发抖,就连被牢牢封印在十几年的冷风中那个渴望温暖的小孩子都要冒出头了。
“我不习惯和人距离太近。”容时看着窗外这样讲。
楚星驰本来在救护车上准备了专业团队和一些很唬人的机器,八百米两分半都能忽悠成命不久矣,可等连上机器,他才发现这些准备得有些多余了。
容时低到吓人血红蛋白水平就暂且不提,单是身上大大小小的划伤和严重营养不良就够他吃一壶了,而且腿上的骨头也只是表面长好了,深层还有裂痕。
如果是常人的话,此时就算不在监护病房里躺着,也绝不可能行走自如,还有空撸猫抱狗了。
杨帆惊愕地看着容时,之前他一直以为那场绑架里也有容时自己的设计,他才会好端端地站在这儿,可从指标来看……他能站起来就已经算是异于常人了。
“你先开车回去吧。”楚星驰挡在容时面前拦住他的视线,把黑猫递给他,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杨帆翻了个白眼,简直想给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一棒槌,他耸耸肩:“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回去记得请我吃饭。”
容时躺在滚轮病床上,没了那点走动的活气,楚星驰这才发现,他的脸色几乎和床单差不多了。
医护忙忙碌碌地给他接上各种叫不出名字的仪器和药水,那些唬人的东西早被怼到角落去了,等容时输了液安定下来,楚星驰终于从角落里那个碍事的男的变成了病床边那个碍事的男的。
他安静地看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心痒,伸出爪子勾了勾容时的小拇指。
“剁掉哦。”容时闭着眼幽幽开口。
楚星驰喃喃地收回爪子,救护车中出了机器运行的声音就只剩下黑猫摸爪子的声音……
“等等,这猫怎么上来的,我不是让杨帆抱走了么?”楚星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
黑猫给了他一个富含着“愚蠢的人类啊,就凭你也想看住本大爷”和“识相点就赶紧把那个纸壳箱也上供过来”的眼神,高竖着尾巴叫了一声。
领着楚家六七位数年薪的专业医护们听到猫叫瞬间行动起来,非常有序地掏出装着酒精的小喷壶对着黑猫呲了一会儿,然后摘下手套,排着队……摸猫。
我就知道没有人类能抵挡得住本大爷的诱惑啊,黑猫舒服地躺在纸壳箱里想。
在凡人们都在聚众吸猫时,楚星驰坐在那,也很想吸吸猫的主人,就在他忍无可忍冒着爪子被剁掉的风险再次暗戳戳伸出手时,容时突然睁开眼看着他。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么?”他微微勾起嘴角,“虽然问了也不一定会告诉你。”
楚星驰见他没有翻脸的意思,终于鼓足勇气再次勾住了他的小拇指,他迟疑了半分钟,终于开口道:“我确实有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