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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是这里的主人,死尸傀儡也是我制作的,而高青只是被我威胁罢了,他房间里血衣残料也是我故意留在那的。”黎斯淡淡说,高青漠然的神情有了一丝痛苦的变化。
  “马文吉、吕敦和申屠豹都是被你杀的。”齐庸平静的说,黎斯点点头。
  “他们的死状同我记忆里,那场灭门惨案里三人的死状一模一样,但我想起来了那些画面,却依然记不得他们的名字,甚至想不起画面中自己的身份。”齐庸眼神里带着更多别样神采,说:“但我更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何要将那场屠杀重新上演一遍。你想得到什么,你又如何知晓了这段连我都忘却的记忆。直到我想起了他身上的疑点,才渐渐破解了谜团。”
  黎斯望着齐庸,齐庸则看向一分为二的马文吉。赵魁听齐庸说的越来越莫名其妙,问道:“马文吉,他……有什么疑点。”
  “疑点在这里。”齐庸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破烂的白布,白布展开,里面是三根断掉的指骨。
  “这是马文吉不见的断指?”赵魁想到了。
  “是。”齐庸道:“几个时辰前,我同赵魁还有这只猴子争斗,我的手腕被猴子咬了一口,留下了一大块的牙印。我突然注意到马文吉的断指边缘也有这样牙印,我有了个大胆的念头,会不会断指根本不是被凶手折断的,而是马文吉自己咬断了手指,将指头吞进了肚子里。”
  “所以……”
  赵魁恍然明白了:“所以你假装同火头拼命,却一刀劈开了马文吉的肚子,找到了断指。”
  “不错。”齐庸点头,望着黎斯后背,说:“我找到断指然后逃跑,等藏好了以后我冷静下来想到。自从我们七个人来到傀儡山庄,马文吉、吕敦和申屠豹都按照你的计划一个一个被杀掉,同他们相似的死神傀儡也出现了。但从死尸傀儡的线索来看,吕敦和申屠豹的傀儡是我们来之前就完成的,独独只有马文吉的傀儡是刚完成的。这岂非很奇怪。”
  “然后我浑浑噩噩间,回忆起了二十年前那场血腥的灭门惨案,想到了答案。”齐庸缓缓说:“灭门惨案里,悬吊正堂而死的人,就是我爹。他的死状同马文吉相同,但他的左手手指是完整的。”
  “于是,我明白了。其实马文吉的死尸傀儡你早就完成了,只是你在杀马文吉时,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咬掉自己左手的三根手指。你措手不及,因为完成的傀儡,左手是完整的。你只能重新再制作一具死尸傀儡,完成的地点就在你的房间里,所以傀儡脚底才会沾染你房间里的花粉。就这样,马文吉新的死尸傀儡出现了。”齐庸一字字说的清晰,赵魁听得惊讶连连。
  “至于马文吉故意咬掉左手三根手指的原由,你如此精明,应该也想到了。”齐庸看着黎斯,黎斯淡淡一笑:“我的房间在马文吉房间左手边第三间,他咬掉了左手三根手指,就是想向其他人揭露杀害他的凶手是我。”
  “愚蠢的人,愚蠢的法子。”
  “但就是这样愚蠢的人却让你的计划完全变了,更让你接连露出马脚。”
  “当我识破了你的手段,我不得不佩服你,但更加看不懂你。你知道我过往的事情,而所谓的傀儡山庄,就是你一个天大的谋局,你藏在谋局的深处,将所有人玩弄于玩弄股掌之间。”齐庸叹息道:“在来找你的最后时刻,我突然想,你做死尸傀儡的意义是什么。死尸傀儡惟妙惟肖,同死去的人外表、神情都惊人的相似。于是,我就有了一个荒谬的想法:马文吉的肚子有三根断指,那么死尸傀儡腹中又会不会也有三根断指呢?”
  “结果……我错了。”齐庸望着黎斯,手里的剑锋隔绝开两人的目光:“我刨开了傀儡的肚子,没有手指,只有这个。”
  齐庸缓缓托于左手,那是一个精致的紫色荷包。荷包用七彩的线绣着人首鸟身的迦陵频伽。
  在紫色荷包的背面,用独有的金线绣着两个字,也是一个人的名字——黎斯。
  齐庸倏然将横在黎斯脖颈上的剑锋放下,退后一步,缓缓道:“我找到了属于我的秘密——我才是黎斯,你不是。”
  第八章 破茧
  “哈哈哈,你找到了,厉害。”黎斯转过身看着齐庸,赞许的点头:“你的机智和能力像传闻里的一样,四大神捕之一的鬼捕黎斯果然名不虚传。”
  “既然你如此了得,可能推断出我是谁。”他望着齐庸,不,这个时候应该叫黎斯了,真正的黎斯。
  黎斯望着冒充他的人,长剑指地:“发现了这个荷包后,我也终于记起了所有,记起了绵阳湖畔同青荷的相识、相知、相恋,到天人相隔。也想起了绵阳府黎家的灭门之案,爹还有大伯,小寸在内的三十二人都死于非命。我想起来了,但却觉得心里更加的沉重。”
  “至于你。能知晓黎府灭门惨案,并将死状记忆的如此深刻,只可能是三个人。”黎斯缓缓说:“我,屠杀黎家的凶手,还有就是……我的亲弟弟,黎琪。”
  黎斯看着眼前面容熟悉的男子,恍惚的,他看到了二十年前,在大街上拉住自己衣袖,愤怒、悲伤却倔强的将眼泪留在眼眶里不肯落下的少年。
  他看着黎斯,长吁一口气:“很久很久没有听到有人叫我这个名字了,黎琪……哈哈,是,我曾经叫做黎琪,但现在我叫做魏独命。”
  “魏独命。”黎斯重复着,看着自己的弟弟,道:“这许多年来委屈你了。”
  “知道为何我敢直接袭击高青吗。因为我知道你是这里的主人,你不会杀我。”黎斯眼中微微闪动:“还有在藏尸密室里,申屠豹想对我暗下杀手,有人用石头偷袭了他,这个人也是你吧。”
  “不要把自己想的太重要。”魏独命冷冷说:“你何妨不说,将你从山崖边推下,而后利用苗疆巫术将你记忆封存住,再给你一个假身份,让你前来傀儡山庄的人也是我。”
  “利用火头进入你的房间,将申屠豹的头发塞进你手里,再偷走你的剑,伤了申屠豹,这栽赃嫁祸于你的人也同样是我。”
  “我知道,是你做的。”黎斯目光坚定:“但我相信,你这样做,有你的理由。”
  “理由,有那种东西吗。”魏独命自嘲的一笑:“我想起来了,果然有这种东西。理由就是我想知道,你为何这二十年里,将爹、大伯还有所有亲人惨死的事实忘的一干二净。”
  “十八年前,你已经追查到了,屠杀黎家的凶手很可能同朝廷里的某位权贵相关,而这位权贵则是直接听命于大世皇帝。”魏独命冷笑:“你知道了这事实,却仍甘愿做它们的走狗鹰爪。你甚至忘记了……对青荷的承诺,你承诺说要帮她报仇!你都忘记了,不是吗。”
  黎斯心中一偶,深深的角落里,黑色巨岩开始丝丝震碎,岩石上沈青荷的面容清晰可见。终于,黎斯明白了这所谓的噩梦。
  ——那黑色的巨岩是禁锢自己灵魂的二十年前那场残酷的屠杀,自己拼命想要忘记,想要将它压入生命的最底层,而同样被遗忘的还有她,青荷。但自己又何尝可以将她忘记,将一切都泯灭……
  于是,黑色巨岩、模糊人脸成了自己这二十年噩梦的源泉,也是自己心底最深最深的一个秘密。
  像是一个茧,黎斯已经在茧内生活了二十年,今天却被魏独命刺穿了茧壳。
  “我想,我明白了,你这样做的原因。”黎斯目光深深坠入自己的世界里,魏独命大笑一声:“是,我做这一切,就是想刺激你,将你拼命忘记的一幕幕再重新上演。我要让你知道,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永远的存在了,不会被忘记……永远不会!”
  “你是个懦夫。”魏独命逼视黎斯,黎斯低下头:“我是。”
  “哼,我不会让你忘记这段过去,就算你忘记了,我也会让你想起来,用血,用死亡,帮你记住!”魏独命说完,冷漠一笑道:“我要做的都做完了,黎大神捕,你若不想抓捕我,我就走了。”
  黎斯没说话,魏独命、水娃和火头,以及高青和赵魁都离开了。
  黄昏又日落,黎斯不知在这暗无天日的傀儡山庄待了多久,每天看着影壁里反射出的迦陵频伽的图案,他已经想到,其实魏独命做的这个局里,有许多破绽是它故意留给自己发现的。
  比如吕敦房间内的黑金,明明可以早就取走,却没有取走。
  比如,杀伐果断的傀儡山庄之主,魏独命。如果他想杀死一个人,是不会容得他张嘴将自己的手指咬下来。
  比如,他明明可以杀了自己,却一次次的帮助自己。
  比如,在死尸傀儡上留下了太多的线索。
  比如……比如……
  “魏独命。”黎斯轻轻呼唤着这个遥远而又亲切的名字。
  第十天,当黎斯走出傀儡山庄时,在山庄门口,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死人,是赵魁。黎斯早就想到了,知晓了太多的秘密,本就是最大的杀机。
  赵魁怀里抱着一封血色请柬,还是黎斯的那封。
  上面多了一句话——忘记告诉你了,沉燕镖局的齐庸是当年屠杀黎府的凶手之一,但他已经失踪了。他的遗物就在你手里。还有,高青我没有杀他,原因你不必知道,或许,当有一天我想告诉你的时候,你会吓一跳。
  落笔处,赫然写着——魏独命。
  黎斯淡淡的笑了笑,将请柬放在怀里,将那朵从傀儡山庄阴暗回廊里取来的白色小花种在了山巅朝向太阳的土壤里。黎斯最后凝望一眼白花,走下山去。
  远眺傀儡山庄这边,水娃好笑的说:“门主,他竟然还有心思种花?”
  魏独命淡淡一笑:“那才是他,黎斯。”
  水娃眼珠子一转,说:“门主,我已经将高青那小子秘密送往了那个大家族,用了最保密的人,绝对不会有人发觉。”
  “好,这件事办完,也除掉了马文吉、吕敦、申屠豹和赵魁这四个组织指名要除掉的人,算你功劳最大。”魏独命细长眼眉一凝说:“‘黑夜’的夜宫,分‘魑魅魍魉’四门,我能成为魉门门主,你也尽心竭力的辅佐。这次回到圣地,我会请示宫主,升你做我魉门门下,天地玄黄四组的天组之首。”
  “谢门主。”水娃兴奋的说。
  “但是,这次魉门里傀儡山庄关于黎斯和高青的所有事情你都要保密,否则,我可以让你去圣地,同样能让你下地狱。”
  “明白,属下明白。”水娃不敢直视魏独命冰冷的眼神,忙低头道。
  “烧了这里吧,又要重新寻找一座傀儡山庄了。”魏独命望着暮色里孤独的山庄,转身走了下去。
  那神秘的俊美少年,高青。他又是什么身份,为何杀人如麻的魏独命会对他手下留情。他同沈青荷为何又如此的相似。
  像是坚守的迦陵频伽,歌声美妙,却未必代表了那是一段完美的故事,或许,是更加离别痛苦的伤。
  而此刻,关于黎斯同魏独命纠缠的宿命,才刚刚开始。
  卷二 九幽秘栈
  第一章 西原府怪案
  西原府乃是南仙州境内一处偏僻的小城,城内百姓总不过一千户,不足五千人。西原府刚刚晋升的县府捕头宁长尚却没有丝毫新官上任的喜容,愁了一张脸,望着桌上几本卷宗不住叹息。
  宁长尚将卷宗稍微摊开,露出了下面的两卷。一卷记录着西原府东城黄记米店黄凤失踪的各种口证。下面一卷记录着晋华书坊爱妾的失踪口证和详记。
  宁长尚叹息一声,翻开下面的几卷,同样是几起人口失踪案件的案宗。宁长尚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发出一声闷响,正吓住了进来的年轻捕快尹平。尹平二十出头年纪,土生土长的西原府人,他当上捕快也没几个月,平日里最敬重就是宁长尚,心里笃定了这是一位天不怕地不怕,什么案子到他手里都可以破解的英雄式捕头。偏偏最近在西原府内发生的接二连三的失踪案英雄捕头皱起了眉头,开始尹平随着宁长尚还能找到些线索疑点,但后来这些线索疑点还没来得及详细破解,就又发生了新的案子。整个西原府衙门疲于应付,哪还有多余的精力思索各种线索所指。
  “宁大哥,你休息一下吧,吃点东西,已经熬了一夜了。”尹平端着一碗粥走进来,宁长尚摇头道:“宁长尚无能,让西原府百姓一再遭受荼毒。我也只能捂在这里看这一桌子卷宗,又有何面目休息。”
  “总会有办法。”
  “粥我不喝了,我再想想。呃,对了,昨晚派去暗哨的人回来了吗?”
  “回来了,还是没有头绪。”尹平纳闷的说:“劫犯就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劫走了人,就消失了。”
  “除非他们真是从地下冒出来的,否则必会留下蛛丝马迹。”宁长尚像是想到了什么,从几份卷宗里找出了一份。卷宗记载失踪的是一名十岁男童,卷宗记载,男童娘曾经听到房间有奇怪男人说话,说什么眼睛疼,然后男童就被劫走了。宁长尚将卷宗看了两遍,轻轻用手指磕在几个字上。尹平看宁长尚若有所思的神情,凑上来看,看到宁长尚指头磕着的几个字是——眼睛疼。
  “眼睛疼?”尹平不明白,问说。
  “嗯。”宁长尚说:“案件发生时,男人说的并非不是眼睛疼,说的应当是拔眼。只是男童娘乃是平常百姓,听不出黑道里的暗话,所以听成了眼睛疼。”
  “拔眼,拔眼?”尹平恍然明白过来,道:“这是山贼的藏话。”
  “不错,就是山贼行当里所用的藏话。拔眼,说的就是猎物到手了,赶紧走,扫干净马脚。”
  “那劫犯是山贼了。”尹平兴奋的说,宁长尚想的更多,缓缓道:“西原府方圆百里,有这么大贼胆还有能力深入到西原府的山贼就只有一窝,乌山乌鸦寨里的山贼。”
  “我们现在就把那些山贼都抓起来。”尹平忙不迭说,宁长尚摇头道:“不,现在掌握的证据还不足。而且,还有不少疑点。这些山贼一贯是在乌山周围劫财夺货,从未听说在府城内犯案,这一次他们为何长途跋涉到西原府犯案。他们接连劫走的这些人,目的是什么。”
  “为了赎金。”
  “有可能,但从未听说过劫人要挟赎金会劫走这么多人的,而且这一月内也没听闻过失踪人家有被人要挟赎金的,可谓内中有古怪。”宁长尚闭上眼睛说:“莫非,他们劫人,并非为了钱财。”
  “劫人不为钱,又为了什么。”
  “捕头!”尹平同宁长尚这边还未讨论出个结果,这边堂子里已经冲进来一人,同样是西原府县衙捕快,名叫蔡亮。蔡亮年纪大约四十上下,微微有点秃顶,尹平等一众捕快私下都说,蔡亮这名字起的真是绝,蔡亮,蔡亮,太亮了。
  蔡亮上气不接下气道:“捕头,西原府又有人没了,不,是失踪了。”
  “这次是谁。”宁长尚刚刚分析出一点头绪,此时不得不重新去应付刚刚发生的失踪案件。蔡亮道:“这次失踪的人不是一个,是两个。一个是西城罗兰绸缎庄的掌柜罗富。还有一个是书堂的教书先生,鄂万江。”
  西原府,西城。
  宁长尚带领着手下先来到了罗兰绸缎庄,罗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哭,罗夫人哭完了一个段落,突然就抓住了宁长尚的衣袖,把宁长尚吓了一跳。罗夫人丝毫不在意,大声喊:“宁捕头,我知道……知道是谁抓走了我相公。”
  “谁?”
  “山贼!”罗夫人道。罗夫人开始仔细同宁长尚解释,原来每日午时是罗富午休的时候,这几天罗富胸口发闷,所以罗夫人特意沏好了一碗银冰莲耳汤。罗夫人端着莲耳汤来到罗富午休的书房时,惊愕的听见里面有人狞笑,还说罗富真是懂得享福,等以后上了山就让他真正的享享福。罗夫人还没缓过神来,书房里突然冲出了一个黑影,罗夫人眼前一黑,被打昏了,醒来就立即叫人报了官。
  “我分明听到他说要劫走相公上山,不是山贼又是谁。”罗夫人说着说着,大把的泪珠子又冲了出来。宁长尚同尹平对望了一样,宁长尚点头,很快将罗夫人这边交给了其他几名捕快,宁长尚则带着尹平、蔡亮等捕快又来到了西原府另一头,青云书堂。
  青云书堂的堂主将一众人带到了鄂万江失踪的后院堂房,堂房门大敞。堂房里,靠墙是一排书架,上面有各式各样的古卷,书架旁边有一块青色花石,立在木台上。书架同青石木台之间的墙壁上,有一块扭曲的血迹,像是鄂万江在反抗时不慎撞在了墙壁上,溅出的血迹。宁长尚这边还发现在木台青石的一侧沾染着一个血手掌,宁长尚看过墙壁上血迹,而后道:“这应当是鄂万江受伤后,依托着青石而起身,所以在青石上留下了这样一个血掌印。”
  尹平、蔡亮都是点点头,尹平方才一直就盯着墙壁上的血迹,只觉得那些血迹在眼中渐渐解开成了一条条,而后又重新扭曲纠结在一起,尹平突然大叫一声:“对了!”
  尹平一声将堂房里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在他身上,尹平也顾不得许多,指着墙壁上的血迹道:“这是……这是一个字啊!”
  宁长尚也是赶紧仔细将血迹一一辨析,果然在凌乱的血迹纹路里依稀看出了一个轮廓,青云书堂堂主对于字体的把握胜过众人,他取来了白纸,仔细将血迹里藏下的字体轮廓模仿着写下来,而后交给了宁长尚。
  宁长尚接过白纸,洁白的纸上只有一字——乌。乌山之乌。
  “捕头,是个‘乌’字。”尹平有些兴奋,这血迹里藏下的“乌”字很有可能就是鄂万江被劫走时仓促间利用自身伤血所做的秘密线索,所谓自然是向后来人揭露劫犯的面目。而这“乌”字一出,加之之前罗夫人的听闻,几乎就可以断定发生在西原府接连的失踪案,劫犯便是那乌山上的一众山贼,这也同宁长尚所推测判断吻合。
  宁长尚看着纸上“乌”字,虽脸上无波动,但内心也还是长吁一口气,似终于摸到了劫犯的尾巴,但还有不少问题没有搞清楚。宁长尚又跟青云书堂堂主聊过几句,大致了解了一下鄂万江的情况,这鄂万江乃是外州人,五年前由朋友介绍来到了西原府,进入到青云书堂任先生,平时为人和善,从未有同别人起过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