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王蹲在了张处之的身边,伸出手来摸着他的额头,那样子很是悲惋。
然而谷荻鸟,却转头看向了我,拿到了一个折扇,她还想要我身上的这个!
冥界猎手忽然站在了我的前面,挡着我的目光,我这才感觉到了我还在呼吸,我的脸那么冰,泪水打湿了脸被冷风吹得发寒。
谷荻鸟哼了一声,那么不屑,她要走了!
我立马就要站起来,她杀了张处之!
我一下子从冥界猎手的身后跳出来,二话不说的就往前面冲,一边从脖子上扯下了犬牙,对着白星吼道:“杀了这个女人,杀了她!”
白星在空中幻化成一只雪白的大狗,可能是感化到了我的情绪,白星从来没有变得这样大,这样的狰狞!
它从我的面前扑过去,我跟着他的身后,谷荻鸟却哈哈大笑起来。
忽然我感觉我的身子又被人抓住了,我回头恶狠狠的盯着冥界猎手:“你他么放开我,你想死吗?”
但是他一脸的平静看着我,一种明白我的感情,但是还是保持理智不和我争论的样子,抓着我,没有一点要松开的样子。
白星忽然被收进了犬牙里面,我愣的回头去看,却发现是小鬼王做的。
他从张处之的身边走了出来,一只小小的手还聚在空中,谷荻鸟很是得意的看着我道:“你,送上来死,都让我觉得浪费精力。”
要知道,要知道,张处之可是为了你——
我的泪水一定已经淹没了我整个人,我没了力气,我知道我没办法给张处之报仇了,这样一个没用的我,什么都做不到。
就在我觉得什么都背叛了我,这个世界已经将我抛弃的时候,小鬼王打了一个响指,将装着折扇的盒子从谷荻鸟的手中变了出来。
他拿着折扇,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站在原地就要发难的谷荻鸟,弯腰将折扇的盒子放回了张处之的怀里。
他做好了这个,然后往前走向谷荻鸟:“妈妈,我们走吧。”
但是他还没走进,谷荻鸟一个耳光,那么大力的一个耳光,扇到了小鬼王的脸上。
小鬼王一点都没动,他连伸出手去摸自己的脸都没有,只是用明亮的黑漆漆的眼睛盯着谷荻鸟,他的眼中的情绪都没抽走了,只是看着她。
谷荻鸟心里发怵了,她放大了声音对小鬼王施压:“宝宝,你这是怎么了,你知道这样妈妈会生气的,你这样对妈妈,我会很难过的!”
小李似乎嫌看热闹不负责,在旁边笑出声道:“谁看得出来你的难过呢?你简直比我对手下还要无情呢。”
谷荻鸟的怒炎立马燃烧到了小李身上,小李呵呵笑过之后,转头看着我道:“今晚上,虽然没有达到元目的,但是也不算白来。”
他就此消失了,红衣裙女人一直都歪着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张处之,这才将头转向我:“原来是三个,三个啊。”
他说完也消失了,现在剩下的就是我们和谷荻鸟了。
我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没用的,我站着却像是全程都跪在地上,我们都看向了小鬼王。
小鬼王像个无事人一样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然后转身去蹲在了张处之的身边,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这是张处之想要做的,伸出手去牵着他,将他从谷荻鸟的手中带走。
小鬼王抬着头看着谷荻鸟,这表情确实很安静的,诀别也能如此决绝。
谷荻鸟此刻的脸上却是权衡多余愤怒,她转动着眼睛思考着现在的局面,我都能听到她的心声。
现在小鬼王疯了,帮着我们,可能是自己杀了这个凡人的缘故,我现在不能再和他硬碰硬了,我要离开,等到过段时间他心里软了,我再来。
谷荻鸟便对着小鬼王低声做出难过的情状来:“你,妈妈不是故意要打你的,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了,妈妈以后会告诉你的原因的,你若是知道了原因,会原谅妈妈今天的行为的。”
小鬼王不为所动,谷荻鸟便没有看我们,直接消失了。
冥界猎手这才松开了我,我却抓住了他的手看着他:“求求你,带我们去见月长红!”
冥界医院的院长月长红一定会有办法的!
但是冥界猎手却露出安慰的神情来将我看着,正要开口,我听到空中发出爆炸的一声。
我立马转头,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勾魂使者出现了,他手中拿着一个本子,飞快地核对了一下,然后一招手。
我看到张处之的灵魂从他的身体里面出来了,他坐起来,对着我挥手笑着,那表情就像是自己才从远处回来的一样。
我的心里一疼,张处之已经死了,他的灵魂正在离开身体。
“你不要出来,我们去见月长红,我们去求她,一定有办法让你复活的!”
但是张处之却裂开嘴笑的那么开朗,他从容的从身体里面站起来,揣着兜看着自己的身体道:“哎哟,原来死了就是这个感觉啊!”
蓝衣服的勾魂使者将本子递给张处之道:“确认一下自己的基本信息,然后你就可以跟着我走了。”
“月长红一定有办法的!我身上的索命阵就是她弄的,她也可以给你弄的!”
张处之看着自己的信息,然后说道:“这个是我的没错啦,不过我不去投胎,我不会跟着你走的。”
蓝衣服的勾魂使者听说,这才抬眼认真的看了一眼张处之,拿笔敲着本子道:“我是当然尊重你的意见的,不过我有义务告诉你,你这样做,你将会失去投胎的机会,你的时间灯将会成为灰色。”
张处之不等他说完,立马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去过冥界警局很多次了,我认识小郑和燕长官,你就回去吧。”
蓝衣服勾魂使者听说,便耸耸肩,收起自己的本子和笔便消失在空中。
变成了鬼魂的张处之向我摊开双手,自己转了一个圈道:“死亡也没什么区别的感觉,不过确实有一说一,身体变得很轻了,我好像少了一种束缚和沉重感。”
这是乐观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