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郑回来的时候,风衣男人已经不在了。小郑招呼了一个护士过来,这个冥界男护士穿着黑色的斗篷,丧着脸好像心情抑郁的样子。
“你带他去检查一下,用二号通道。”听了小郑的话,那男护士抬眼看我一眼后阴郁地答了一声好。
他走路就像是飘过来一样,我也确实没有看到他的腿。走近了越发觉得他的脸像是日本的苦无面具。
那种垂着眉毛的一脸苦愁的恶鬼,尤其是他的眼睛瞳孔也很小,看起来更加让人觉得不安心。哪怕是冥界医院,怎么也算是治病所在,就不能选点赏心悦目的人来当护士吗?
但是似乎护士都是这一卦的长相,来回飘过我身边的护士个个都差不多,要么愁容满面,要么哀怨欲绝,就是没有一个快乐的脸。
男护士对我招呼走,我回头满心不情愿地看向小郑,用眼神表达我的质问,怎么能就这么将我交出去?
小郑对我招手,二话不说就走回了张处之的房间。
男护士伸手拉住我催我走:“请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我无可奈何只能不情愿地跟着男护士走,我注意到这个男护士的手格外的细腻,那样子就像是精心打磨制作的人偶的手。
这些护士顶着一张面具脸,连脚也没有,手还是木偶做的,我脑中合成着,最有生命力的似乎是这个飘动的斗篷。
活着真好啊,护士小姐姐们一个个不仅年轻漂亮,还总是笑脸问寒问暖。
我几乎要落泪下来!
男护士将我带过一道绿色的门,门后是一条同样绿色的走廊,这就是小郑说的二号通道吧?
我不急着往里面走,偏头去看一号通道在哪里?正好就在旁边,门是黄色的,正好有一个女护士像是牵着气球一样的一个珍珠白的灵魂往里面塞。
男护士伸出手将我一推,我都没能看到女护士将如何让这个珍珠白的灵魂的脑袋不再撞门槛而进去门里。
绿色的走廊似乎是一个风的通道,四面八方向我吹过风来,这风让我想起那日河堤边上吹来的风,潮湿凉爽。
走廊并不长,走到尽头是一道白色的门,我伸手打开门,就看到男护士在门后面等着我,我停在门口想我就这么吹了一阵风而且,怎么就检查完了吗?
我似乎又浪费了男护士的时间,他伸出手来将我拖出去,碰地关上门,拉着我就往前走。我们站在一个窗口一样的地方,似乎要等报告。
窗口里面的房间一片漆黑,等待的时候,男护士一直用手指敲着窗口的台面,不一会里面伸出一只黑色的手来,递出一张纸来。
我立马往前探头去看,男护士盯我一眼将纸收到自己侧面,用眼神告诉我不许看。
这不是我的报告吗?我还不能看?
我气鼓鼓地丢下男护士就往前走,我要去找小郑评理,男护士就这么看着我走了,根本没管我,我直直走下去,一路上经过了不少病房。
这些病房里的灵魂看起来就要严重很多,他们的灵魂好像篡位了,要么手脚颠倒,要么手臂的地方长出了其他的东西。
我越看越觉得恐怖,尤其是有一个灵魂的全身都正常,却长了一身的绿色的疙瘩,像个变异龙一样。
等我回过神来,我才发现我迷路了,虽然我确定我一直走的直线,但是这个冥界医院的路是变化着的,每走一步都像是遇到了鬼打墙。
我的前面是一面墙,墙上有一道门,这道门是黑色的,我敲了敲,没人回答我。
我扭动把手,竟然是活动的,我慢慢转动把手,将门打开来。
门里面是一片粉色的,墙上贴着装饰画,房间中央摆着一张雪白的桌子,桌子前面坐着一个大约六岁年纪的小女孩。
小女孩穿着一生粉色,头上戴着雪白的蝴蝶结,黑色的头发柔顺地披散在两肩上。只见桌子上堆着一堆的纸,而她手里正拿着一根细长的粉色羽毛笔,似乎在纸上写着什么。
她应该这里面的工作人员里面最好看的一位了。
我将她盯着,小女孩也停下手中的笔将我盯着。半天她才反应过来问我:“你是谁?你怎么走到我这里来了?”
我不知道这个小女孩不是冥界医院院长的女儿之类的存在,连忙对她解释道:“我刚才在二号通道检查来着,但是那个护士刁难我,我一气之下就自己走了,兜兜转转不知怎么的就到了这里。”
“二号通道啊。”小女孩似乎明白了我的身份,向我招手让我进屋。
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进屋,但是小女孩继续对我招手,我只得进去,总觉得小女孩性格有种反差,比起看起来的年纪要成熟许多。
她招呼我来到桌子前,一挥手我面前就出现了一张雪白的凳子。我知道我是遇见大佬了,虽然看起来是个小孩子的模样,但是心里也生起畏惧来。
小女孩低头在面前的纸上签了一个名字,我仔细看,是写得樱字。这张纸似乎就是检查报告,怎么最后要送到她这里来签字吗?
她签完之后也不在乎我正在盯着看,随后丢在旁边那堆纸上,才专注地看着我。
还没等我们说一句话,我身后响起敲门声,然后门打开了,走进来的不正是带我检查的那个男护士吗?
男护士对我看一眼之后,将我的检查报告放在小女孩面前道:“你怎么会走到这里来?”
“我怎么知道,这路要带我来,我有什么办法?”我没好气地说,总觉得这个男护士的意思是我不当出现在这里,那我当时走的时候你就阻止我走呀。
小女孩将手一抹我的检查报告,上面才出现了字,我看不到上面写的什么,但是写的不少。小女孩扫一眼之后就拿手一抹,又将报告变成了白纸。
然后她在白纸上签了自己的名字,丢在了那堆纸上:“你没有任何问题,就是阳寿快要完了,你自己注意点吧。”
我愣在座位上,如同一个惊雷把我震住在原地。
我阳寿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