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起来上厕所,平时学着我们睡觉总是躺在张处之枕头旁边的小鬼王这次却不在。
我在屋子里走了个遍也没有看到小鬼王,我连厕所都来不急上了,回到卧室拉起张处之:“别睡了,小鬼王不见了!”
谁知道张处之睡得这么熟,我来回摇晃他才把他弄醒,听了我的话立马跳起来把屋子里找了一个遍,这才开始急道:“完了完了我们把孩子给伤到了。”
“怎么你觉得小鬼王是自己走了?他走了干嘛啊,他在外面又没有去出,难不成他还回到李村那个树林里面去了?”
张处之听说立马拉着我道:“哥,刚才你还挺急的,别现在跟个没事人一样坐在这里啊!”
我拉住张处之也坐下:“慌什么?你不是真躺吗?赶紧分析一下他到底是自己走的还是被人抓走了,自己走了的话回去哪里,被人抓了的话又会在哪里?”
张处之这才坐下板着脸想了很久这才说道:“哥,咋们先将小鬼王当做被人抓走的,这种时候我们只有先去找二姑娘打听情况,若二姑娘那里找不到线索我们再去李村看。”
找到小鬼王已经半个月了,我一直拖着没有去找二姑娘交差,也不知道二姑娘会不会笑脸接待咋们。
想想二姑娘那屋子里五斗橱上摆着的那些相框,我就胆寒。
晚上的乌衣巷其实比白日里更热闹,因为这里是算命圣地,除了传统的算命先生,这里还有塔罗师,水晶占卜,来这里算恋爱的年轻人非常多。那特别灵验的算命师前还排起了长队。
我走到那个装修茶楼的楼下,看到一个生意也没有的老神棍忍不住嘲笑道:“诶哟,这里可真清净,这一路走过来人赶人试的,还真难找到这么个安静的地方呢!”
老神棍本是躺在太师椅上乘凉,听到我的冷嘲热讽立马翻身坐起来,兴兴头地也对我冷笑道:“哎哟喂,我掐指一算,早就知道今天回见到你,所以今天我就没下班专门等着看你的好戏呢!”
“老神棍,你还掐指一算呢,我要是不叫你你还不知道我来过了。我懒得和你磨叽。”我在不理会老神棍,和张处之打开手机电筒照着往楼上跑。
老神棍呵呵笑道:“你要是对我客气点,保管让你少走冤枉路,可惜了,你还是这个臭脾气。老夫我收摊了。”
我听的仔细却完全不把老神棍的话放在心上,二楼装修的茶馆现在变成了垂满珠帘的房间。
二姑娘在里面等我。
我和张处之对视一眼,一把将张处之的手臂抓住,这一次必须得带着张处之才能玩的转,我一个人去恐怕什么消息都套不出来。
张处之也反手握住我:“我就不信这样还能将我丢在外面不成?”
我们掀开珠帘便听到一阵说话声,二姑娘的房间里有这么多人吗?
房间里面可比以前明亮了不少,转进去我们边发现了说话的到底是什么人。
那些五斗橱上的相框里面的鬼全部都斜着眼睛盯着我们,不仅相框上的红布被扯了下来,每个相框旁边还立着两根红烛,是这红烛的光照亮了屋子。
我们尽量不去和相框上的鬼对视,抬着头往里面走,来到摆着雕花木椅的大厅,帷幔遮挡了烛光,那微弱的光线使得这里面看起来雾蒙蒙的,像是梦境,有种特殊的模糊感。
张处之和我还是抓着对方的手不放,并不是忘记了而是有些害怕。因为正面的雕花木椅上坐着三个二姑娘。
每个人都有似乎长得一模一样,连坐在椅子上的姿态都一模一样,但是每个人又有微妙的不同。
张处之对着我耳朵小声道:“右边的是二姑娘。”
我和张处之站在三个二姑娘面前,我看了又看,对面的三个二姑娘也在打量我。我不知道张处之是怎么一下子就看出哪个是二姑娘的,这三个人显然是三胞胎啊!
“就是他?”这是左边那个二姑娘说的。
我盯着左边的二姑娘,她虽然和二姑娘长得一模一样但是神态却有所不同,她比二姑娘少了那分安静多了一份傲慢。
而中间的那个二姑娘也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二妹,这个人真的找到小鬼王了?”右边真正的二姑娘这才含笑点了点头。
“这么说这是三姑娘、大姑娘、二姑娘了?”张处之笑嘻嘻的问道。
三姑娘立马跳起来指着张处之骂道:“三姑娘是你叫的吗?叫我三姑奶奶才对!”
“行啊,三姑奶奶、大姑奶奶、二姑奶奶你们好,小的在这里给你们请安了。”张处之弯腰行了个礼,一脸顺良的样子。
我觉得张处之这样戏谑要吃亏,立马插嘴问道:“三位也知道我们知道了小鬼王,也不避讳让我们知道这个小鬼是鬼王,有这么隆重的迎接我们,今晚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吧?”
张处之拉拉我的手笑道:“能见到三位姑奶奶是我们的福气啊,咋们这种小角色哪里能得到这么隆重的接待,一定是我们进来的不是时候,咋们别当误了人家的正经事,赶紧退后吧。”
我当然知道这三位不是抓走小鬼王的人了,但是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架势,是你说走就能走的吗?
张处之拉着我就想往外走,三位姑娘是含笑坐在雕花木椅上一动也没动,似乎就这么放着我们走的样子。
帷幔从墙上挂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紫色的帷幔全部都散开来,将整个屋子隔成一段一段的。
而那帷幔软薄如丝绸,一层层的帷幔上布满了一个个鼻子翘起的人脸。环绕着帷幔周围好像有人在围着我们打转,他们一边打转一边发出凄凄的笑声。
“哥,你玩过鬼屋吗?”
我已经被那些人脸弄得非常不舒服了,那尖利毫无笑意的笑声左右晃荡搞得我更加慌张:“鬼屋那种花钱买罪受的地方你觉得我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