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救回被下了钉头七箭书的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司寇梓跳进火坑。”
事实证明我完全是多此一问,刘青末当然更不可能有办法救司寇山,而且他和我的看法完全一致,那就是天山雪莲根本没用。
最大的可能是司寇山依然会死,然后天山雪莲保他肉身一年不腐。
司寇山这边暂时肯定没有办法,我只能自私点为司寇梓考虑。
“这个赵吏既然号称阴阳家当代家主,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为什么偏偏提了这么个条件,有没有方法让他改变注意,换一种方式交出雪莲?”
“不可能的,中间的原因你不知道,常在江湖上混的阴阳中人却全都清楚。”
刘青末摇着头和我说赵吏出了名的好色,才刚十几岁的时候就饱尝男女间滋味,祸害了不知道多少清白女子。
阴阳中人为恶很容易就会遭受果报,赵吏后来娶的女人生的全是女娃,而且成年后每个都气运极差。
确切的说是全都克夫,最大的女儿连着死了五任丈夫后再也无人敢娶,如今呆在赵家混吃等死。
但赵吏显然不是那种心疼女儿的好父亲,对女儿的死活不闻不问,一门心思的想生个男丁出来继承香火,不过一直没能如愿。
司寇梓其实是一种特殊的体质,用阴阳界的说法叫纯阳之体,身上满是正气,妖邪无法临身,她要是结了婚,生的孩子只可能是男丁,而且本身还是个极品美女。
远在天山的赵吏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司寇山昏迷前就曾多次来司寇家提亲,不过被司寇家无情拒绝,两家人为这件事还有了极深的矛盾。
这次司寇山出事,赵吏又厚着脸皮主动找上来,摆明了就是冲司寇梓来的,我一个开破佛牌店和刘青末一个游走江湖的三人根本开不出让赵吏动心的条件。
等刘青末说完,我忽然想到上午来过店里的王姓男子,把他的样貌讲出来后刘青末一拍大腿,斩钉截铁的说他就是赵吏。
难怪我感觉他身上有股富贵之气,原来还真是大家族中的子弟。
不过这样一来改变赵吏想法的可能性也变成了零。
鲁班牌的确可以帮他生出儿子,也能帮她的女儿改掉克夫的命格,但必须得是阴牌,因为赵吏的人品就摆在那儿,正牌他肯定戴不起来。
但他本身就是阴阳世家家主,鲁班牌阴牌的危害他自然也清楚,肯定不会同意戴起一块阴牌。
思来想去,感觉自己完全就是在一条死胡同里转圈,转着转着又回到了远点。
旁边的刘青末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看的我心里愈加焦躁不安,实在忍受不了了,我便让他留在店里,要到了司寇家的地址。
没错,我要去找司寇梓本人谈谈,有些话怕是已经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了。
与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司寇一族的居所并不是什么豪华大庄园,而是隐居在山间的一个村落。
和普通村落略有不同的是这里的房屋都按着五行八卦的方位建造,远远望去便能感受其中蕴含的玄奥哲理。
作为当代家主唯一的子嗣,司寇梓的名字在这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随便问了个路人便要到了她家具体的地址。
按下门铃,出来的是一个身穿青色工作服的保洁阿姨,等我向她说明来意后她转身回去叫出来了司寇梓。
依然是昨天见面时那身干练的牛仔服,紧致的服装勾勒出了司寇梓本身朦胧的线条,微微泛红的双眸低垂,让人忍不住将她拥进怀中呵护的冲动,与往日英姿飒爽的人民女公仆形象判若两人。
“找我有事么?”
司寇梓没有正视我的双眼,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我从中清晰的感受到了她的落寞。
“第一次来不请我进去坐坐?”
小小的请求被司寇梓不假思索的拒绝。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家里不方便。”
什么不方便,我以为她是怕我知道司寇山的事刻意推辞便直接把刘青末说过的话都抖了出来。
“你父亲的事老刘都和我说了,我这次来首先就是想见见前辈,另一方面也是有话想对你说,你不会就让我站在大街上讲吧?”
司寇梓愕然抬头,眼神里闪过丝慌乱,没等她开口,她背后的门忽然再次被人打开。
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推门走了出来。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佛牌张么,找我未婚妻有事?”
出来的人正是上午去过我店里的赵吏,他一个未婚妻让我整个人如遭雷击,胸口的某处位置忍不住就是一疼。
让我更加绝望的是司寇梓全程都低着头在旁边听着,甚至赵吏伸手拉她胳膊的时候她都没有躲闪。
“你走吧,要是婚礼不想来观礼的话不要勉强,我不怪你。”
司寇梓声若蚊蝇语气复杂,她这句话让我更加没有理由呆在这里,眼睛死死盯着赵吏拉着她那只胳膊的手,倔强的不肯离开。
气氛陷入僵持之间,一道中气十足的吼声忽然从房间里传来出来,赵吏的手如触了电般极速逃离了司寇梓的左臂。
“八字还没一撇,你个不知羞的小东西少占劳资宝贝侄女的便宜。”
说话的人是许久未曾见过的司寇雄,大白天的他却把我送给他的那把轩辕剑挂在了身上,模样看着滑稽,气势却不减反增。
“小梓,人家来都来了,咱司寇家的人不能失了待客之道,你陪张家小子好好聊,我和赵吏刚好谈谈人生,看什么看,还不跟我进来?”
看得出来赵吏对司寇雄还是很害怕的,被吼了几声也没敢反驳一句,不过临进去前还警告性的瞪了我一眼。
等他俩回了房间,司寇梓才低头拍拍被赵吏抓过的位置发出一声哀叹。
看到她这副模样,我更是发自内心的心疼,上前一步拉起她的胳膊不由分说的带她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