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梓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几乎我打过去的瞬间她就接起了电话。
“怎么的张老板,是不是又给我送业绩来了?”
“还真被你给猜对了,xx县xx村,有人正准备拿刀行凶,赶紧过来帮忙。”
一听到有情况,司寇梓的声音立马恢复了严肃,说她过来最快也要二十分钟。
不管怎么说,我都得先盯着顾飞扬,只是当我把脑袋探出矮墙的时候,街道上却早没了他的身影。
“张老板,你在这里做什么?”
肩头忽然被人从后面搭上了一只手,紧接着我便听到了顾飞扬阴阳怪气的声音,吓得我浑身就是一抖。
这家伙,什么时候绕到我后面去了,刚才给司寇梓打的电话他应该没有听到,不然肯定不会和我打招呼,而是会趁着我不注意从背后给我一刀。
“哦,原来顾先生你在这里,不是说老太太还没恢复记忆么,我想跟过来看看是不是佛牌出了意外,没想到走到这里却迷路了,诶,你拿着柴刀是要去哪里?”
顾飞扬长得人高马大的,双手肌肉又相当发达,真要正面起了冲突,我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还好我反应快,顺口编了个瞎话就给他堵了回去。
顾飞扬眼神闪烁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笑着和我说茅草屋有个地方漏风,他准备去砍些树枝补上,只是回到家却发现他老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连刀都没来得及放就赶紧出来找。
要不是我刚才偷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我还真就被他给蒙过去了,这家伙说谎的时候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不去演戏真的是太可惜了。
心里骂着mmp,还是笑嘻嘻的问顾飞扬需不需要帮忙,其实已经猜到他多半会找个借口把我给支开,没想到他却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这样也好,咱们一起找,万一我妈还没恢复记忆,刚好再让老板你看下。”
顾飞扬在前面带路,我在他身后两米远处缀着,走了大概八百来米,面前出现了一座崭大门紧闭的庭院。
顾飞扬上前将大铁门拍的啪啪响,没多久,里面便传出一道雄浑的男高音。
“谁啊?”
一个满脸络腮胡和顾飞扬长相有着五六分相似的男人打开一道门缝探出脑袋,顾飞扬立马将柴刀背到身后,笑嘻嘻的喊了声堂哥。
“我妈在不在你家,我带着看病的先生过来了。”
“谁特么是你哥,我跟你不熟,你家老太太怎么可能跑我这儿来,不在!”
络腮胡男人满脸嫌弃,说完就准备关门,顾飞扬忽然扑上去挤在了门缝中间,顺手将柴刀架到了对方脖子上。
“少特么给劳资装蒜了,你肯定也想要那宝贝,说,把老太太藏哪儿了,不说劳资现在就弄死你。”
顾飞扬这一系列动作极快,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表哥脖子上已经被柴刀割出了一道血印。
不过从他这句话里我已经猜到了他的意图,老太太肯定是藏着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他才要千方百计治好老太太的老年痴呆。
这家伙一开始就给我装出付大孝子的模样,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为了利益六亲不认的败类,要是去演戏的话,指不定还能混个影帝的头衔。
顾飞扬的表哥倒是硬气,在这种情况下还怒目圆睁着不肯低头,只是他的这种态度让顾飞扬更加恼火,柴刀上的力气又大了几分。
眼看就要闹出人命,我赶紧从怀里摸出了阳灵刻刀,还没来得及使出飞刀绝技,院内又有两个女人哭哭啼啼的冲了出来。
其中一个赫然就是顾飞扬的老母亲,另一个年约四五十岁,应该就是顾飞扬的堂嫂。
“老东西,你果然躲在这里!”
看见自己的老妈,顾飞扬很是惊喜,眼珠子转了一圈,把自己的堂哥当做人质,逼问他老妈宝贝的下落。
老太太和顾飞扬堂哥的关系看起来比和他儿子还亲,哆嗦着让顾飞扬别冲动,开口说出了一个地址,哪还有昨天见时痴呆的模样。
估计她说的是真的,顾飞扬脸上喜色一闪,放开自己的表哥,兴冲冲瞅准一个方向冲了出去。
这场危机总算告一段落,我收起刻刀,上前和老太太还有那对中年夫妇打了个招呼,没想到的是,老太太竟然还记得我。
几句话之间,我才知道顾飞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他从小就好吃懒做,长大后还染上了赌.博的恶习,父母给张罗着成了一门亲事之后还是整日的游手好闲,流连于各个赌场。
最可气的顾飞扬有一次输钱回家,就因为媳妇煮的稀饭少放了一些米,抬脚就踹中了媳妇的肚子,那女人肚子里还有三个月的小孩,一脚过后直接流产,大人也没保住,这事还活活气死了他老爹。
媳妇走了,老爹死了,孩子没了,顾飞扬反而变得更加无法无天,没经过老太太的同意就私下卖了自家的老宅去过赌瘾,结果没几天就输了和倾家荡产。
顾飞扬的老爸是个古董商,手里存了不少值钱的玩意儿,这些年每到家里揭不开锅,顾飞扬的老妈就拿出来一件宝贝卖掉补贴家用。
一直到今年,卖掉最后一件古董后,老太太为了让顾飞扬浪子回头,用钱给顾飞扬买了个媳妇,还编谎话说自己还藏着一个唐代的大金佛,只要顾飞扬戒掉赌.博的陋习好好过日子,就把金佛给他。
没想到顾飞扬还是冥顽不灵,一如既往的嗜赌如命,还把买来的媳妇给打残丢了出去,老太太也因此气成了老年痴呆。
聊着聊着,时间已经又过去了半个小时,顾飞扬还没有回来,司寇梓倒是开着警车一个人来了。
赌博不算重罪,最严重也就是个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不过顾飞扬还用柴刀划伤了他堂哥的脖颈,数罪并罚,也够他在里面呆上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