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梓将自己的佩枪拿了出来,咔哒一声上了膛,我浑身哆嗦了一下:
“大姐,您带枪了?”
“很正常吧。”
司寇梓耸耸肩:“为了防止那个五鬼道人阴咱们,必要的时候防身自卫。”
我害怕的倒不是这个,而是刚才我与司寇梓混斗的时候,幸亏她没能摸出枪来。
要不然我就跪定了。
“确认要进?”
我还是有些迟疑。
“明明看那人跑进去的,这里又没有别的入口或者出口,瓮中捉鳖的好机会,不进干嘛。”
“可是这有锁啊!”
司寇梓一脚将那门带锁的踹开了,看了我一眼:“现在呢?”
“这不是重点啊,而是这里本来带锁,那人却能钻进去,这本身就不合常理啊!”
司寇梓看了我一眼,有些轻蔑的说道:“你怕了?”
“我怕个毛,我的意思是让你容我准备准备。”
我拿出一块桃木牌,盘膝坐在地上开始雕刻起来,司寇梓明显没那耐性:“等你雕刻完人早就跑了!你要是害怕就别进去了,我自己去抓那个老王八蛋。”
“诶!”
我拦不住她,这妞拿着枪就冲了进去。
我刚想追出去,牌子掉落在地上让我慢了一下,结果这妞就消失不见了。
我大喊了两声她的名字,但是没有任何回应我的声音。
诡异!
所有的地方都在透露着诡异。
我踟蹰了一下脚步,决定还是先把正牌做出来,再进入这个透露着邪门的地方。
这块正牌上我所雕刻的,是一个叫辟邪的神兽。
辟邪是中国古代的一种形似狮而有翼的神兽,它象征着“仁”与“瑞”。
其实辟邪是貔貅的一个变种,貔貅大家都知道,是龙王的九太子。
但是貔貅也有变种,无角叫“符拔”,一角称为“天禄”,两角称为“辟邪”。
符拔招财,天禄改命,辟邪辟邪。
我做的,就是这种辟邪。
因为还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也只能做这种大众化的正牌来抵抗一定的邪气,而且辟邪不需要精血为引,直接就可以使用。
辟邪是我曾经雕刻练习最多的形象,所以用的时间也不长,大约半个小时我就雕刻完成了。
将它揣进了胸前的口袋,打开手机手电筒进入到了这鬼屋当中。
在这之前我很确信,没有一个人从正门离开。
同样的,我也没有听到任何的枪声和打斗声。
那个模糊的人影和司寇梓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慢慢的走在这鬼屋当中,一直大声喊着司寇梓的名字,但是没人回应。
奇怪了!
一步两步,每一步都步步为营,将自己手中的刻刀抓的紧紧的,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这个鬼屋是直通结构,第一个场景是医院手术台。
可能是这里荒废的太急,连这些吓人的器具都没有搬走,
不单单是吓人的器具,在周围还放着许多人肉块,像是几个人被分割了一样,看上去血淋淋的,还十分新鲜的模样。
这肉块的血浆倒是挺逼真。
一般人走在这鬼屋里面都会害怕,现在丢了一个人,还有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在里面,我更害怕!
那手术台上面还有一具假人的尸体,人造血浆依旧是撒了一地,只不过是太长时间没有人来,那血浆上面落满了尘土。
我咽了口唾沫,擦着边从那假人的尸体旁边蹭了过去,结果那个假人“噌”的一下坐了起来!
“卧槽你大爷!”
一时之间我乱了方寸,可劲挥舞着我的刻刀,可是等了一阵,那假人的尸体却再无动作。
我冷静了好一阵,才用手机手电筒照射向那个狰狞的假人,结果发现它的后腰位置,有一个可以升降的杆。
大爷的废弃这么长时间还没坏!
吓老子一跳!
我大声骂着,将自己的恐惧心理全都压了下去,确认这里没有什么藏身地方之后,我登上了阶梯。
这鬼屋一层是手术台,不知道二层会是什么东西。
但是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层数越高,恐怖的级别就越高。
登上阶梯之后,这二层明显比一层要宽广了许多,据我观察,应该是冥婚的场所。
满地的纸钱也没有人打扫,中间摆放着一口红漆棺材,上面摆放着一条白绫,而旁边,扎着一个描眉画眼的纸人,后边则是白色帷幔的闺房。
唯一能够藏人的地方,就是那棺材里面,或者是棺材后面那拉着帷幔的床上了。
我咽了口唾沫,说实话这里的摆放实在是诡异,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进入阴阳行当之后的关系,特别注意某些细节。
比如按照这描眉画眼的纸人来看,应该是男人死了要配冥婚,但是这白色的帷幔装饰和周围环境来看,明显是女人的闺床。
难道是把男人的棺材直接放到了女人闺房中,然后让女人自杀配成冥婚?
亦或者是被配冥婚的女人不堪受辱,自杀了结了自己?
乱七八糟的想法碰撞在一起,我突然释怀的笑了笑:
这里特么的是鬼屋啊!现代人布置的地方,又不是真正古代冥婚的场所。
布置鬼屋当然是怎么恐怖怎么来,我想这么多根本没用啊!
“我太紧张了。”
我自言自语的说道,也是安慰自己。
在这极度静谧的环境中,人必须要靠说话来缓解自己高压的情绪。
等自己感觉差不多了,我缓缓的走了进去,同时将刻刀反握放在胸前,做一个防御的姿态。
按照先后顺序,我自然要先查看那棺材里面有什么东西。
这红漆的棺材还挺重,只不过上面没有殓钉,费些力气还是能够推开的。
我用力将那棺材盖推了开来,用手机照射了一下,把我吓得够呛。
里面躺着的,竟然是三爷!
“三爷!三爷!”
我大喊了几声,可是三爷却是毫无反应。
我摸了摸他的颈动脉,还有力的跳动着,证明还活着。
照射在他的身体上,也没有什么致命的伤口,应该只是暂时昏迷。
这让我长舒了一口气,人躺在棺材里总是不太好的,我用力将那棺材盖给掀到了地上,然后咬着手机将三爷扶了起来,先撤出这奇怪的鬼屋再说。
“修子……”
一声细若游丝的呼喊,从我背后那白色帷幔的床中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