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遗憾不能穿女装?
林槐:???
第339章 雾城副本开启
林槐坐在皮箱上,看着天空。
他穿着装饰繁复的巴洛克式衬衫,层叠的领口上,点缀着红宝石胸针。衬衫外,是黑色的细背带裤,和漆黑的小斗篷。短裤管下,是纤长的双腿,黑色的皮带扣固定住了长而不下落的腿袜。腿袜之下,则是一双亮晶晶的黑色皮鞋。
任是谁走过这里,都会为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的美貌所震慑。他的美貌雌雄莫辨,脸色苍白,却容貌晶莹、睫毛长而浓。远远看过去,不像是活着的人,倒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精雕细琢的人偶娃娃。
可惜这个人偶娃娃此刻的心情,似乎不是特别好。他盯着眼前的地面,脚尖一点一点,嘴里念叨着数字,似乎在倒数着某些时间。
一,二,三
七十五,七十六,七十七
九十八,八十九,九十
砰!
远处传来剧烈的爆炸之声。
少年停下了倒数,他玻璃珠子般的眼睛转向眼角,最终,移向了黑烟腾起的地方。
一个模糊的身影从黑烟中走来。他身材很高挑,双腿也很修长,漆黑的长靴踏在路上,清脆而有力,仿佛模特又或者战士。在硝烟过去后,这名身穿着马甲长裤并长靴、俊逸非凡的青年对少年伸出一只手来:哟。
发生什么了?少年道。
有人被炸了。楚天舒耸耸肩。
林槐:啊?
楚天舒:不过还行,炸的位置离车比较远。
林槐:
在离开莫比乌斯棋盘,并依照请柬的指示前往色欲魔女所指的城邦雾城后,林楚二人在走累后,便埋伏在了npc们前往雾城的必经之路上,并随时准备着
与骑着马车、前往雾城的npc们好好沟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以抢走不,借走他们的马车。
可惜他们在路边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一辆路过此处的马车。正当林槐不耐烦到放弃等待,并建议楚天舒把自己装进行李箱里以带走时,一辆四轮的马车,终于晃晃悠悠地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楚天舒让林槐好好坐在这里,他自己则上前去和马车的主人商量,然后
然后,就是如你所见的这一切了。
林槐从手提箱上跳下来,跟着楚天舒从丛林深处走向大路。路上,那辆倒霉的马车正横亘在路面中间,而马车的身边,则倒着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
那个男人很年轻,有着金棕色卷曲的长发,俊美的容貌和死不瞑目的眼神。他倒毙在地上,已经失去了气息,呆呆的双眼还目视着前方。
让你抢个车,怎么把npc都给弄死了?林槐蹲在男人身前,有些嫌弃道,啧,要是他能活下来
楚天舒:嗯,是暴力了点。
林槐:还能给我当车夫。
楚天舒举起双手:我忏悔,我太浪费了,我浪费了一个npc。
不过这并不是我的问题。我发誓我当时走向他时,很和善,也只是客气地询问他是否能载我们一程。楚天舒耸耸肩,可惜这个人和吃错了药似的,我刚开口没说几句话,他就向我扑了过来,还用这个
他指向地面上的一个金属物件:想用这个,来敲碎我的脊椎,没办法,我只好正当防卫咯。
躺倒在地面上的是一枚羊角锤。那羊角锤的柄身锈迹斑斑,像是上个世纪的遗物,唯独锤头处,却是寒光闪闪,像是被不断研磨过。
林槐蹲下来盯着那羊角锤。他将锤子握在手里,看着柄身处那棕红色的锈迹。
而他的身后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林槐回过身去,才看见楚天舒
正在、正在翻动那具尸体??
林槐抽了抽眼角:你在做什么?
来都来了,杀都杀了。楚天舒叼着一根草叶,手熟练地在那具尸体的身上摸索,来找找有没有更多的可用的东西。
林槐:
他蹲在那具尸体身边,看着楚天舒将男人的外衣脱下来真是很巧,在那男人黑色的斗篷下,也是马甲与衬衣。楚天舒耐心地搜索着每一个暗袋,最终摸出了几样东西。
金币,火柴,多功能刀,小块肥皂,唔
还有一个盒子。林槐指着男人的内袋。
楚天舒将内袋里的盒子拿出。
那是个精美的盒子,里面垫着柔软的黑丝绒绒垫,像是防止内里的某物被震坏事实上,它的保护的确是起了极大作用的,即使男人死亡摔倒,掀开丝绒,盒子内里的东西也丝毫未坏。
这是什么?
楚天舒小心翼翼地将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放在手心。
那是一个极精美的玻璃瓶,透明的瓶中,盛放着蜜糖色的液体,在日光下轻轻荡漾着。值得注意的是,就玻璃瓶的容量来看,其中的液体仅占到瓶内约8/10的高度,似乎是已经被用掉了些许。
可能是香水?楚天舒道。
他将那瓶香水放回盒子里,并再度在男人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封信。
我亲爱的朋友戴维德,
你的上一封信,我已经收到。信上,你不断提到灵感的缺乏,和创作材料的缺失。
你我素未谋面,但我明白你的心情,伟大的杰作并非粗制滥造的工业产品,它需要大师的手艺,也需要艺术家对美至高的追寻。一点点粗制滥造、一点点漫不经心,都会彻底地毁掉一份杰作。
在过去的四年里,你已经收集齐了十二种珍稀的材料。你的才华、你的毅力、你至高无上的品味与选择,都在这传奇一般的故事里被给予了证明。数字十二是对神的献礼,数字十三才是背叛于耶稣。而艺术家的灵魂,不正是流浪于人世间,将自己也贩给魔鬼么?
我同你一样期待着这份杰作能诞生于世,并在茶话会中,给予人非同一般的、震慑灵魂的惊艳。你的创意和努力,会是最完美的杰作。
我同样,也比任何人都迫切地,渴望提供给你帮助提供给你,完成这份杰作的帮助。助你找到最后一份材料。
雾城是个有趣的繁华都市。薄雾终年不散,空气阴冷潮湿,金钱与艺术,浮华的上流社会与喧嚣的下流社会,都在此共存。我想,你或许会在这里茶话会所即将举行之地发现你所需要的,最后一份材料?
试着提前一些天来到这里,我相信你会在这里找到你想要的。我知道你是一名完美主义者,完美主义,对艺术的至高追求,也是我们每一名艺术家的宿命。我期待你将最完美的作品带到茶话会上。届时我们将一同,再品味这起盛宴。
来雾城,你会知道我是谁,x月x日,我会在茶话会上等你。
你真挚的朋友,茶话会举办者。
莫尔斯。
莫尔斯几个字母由极细的花体字写成,像是某种危险而充满诱惑的记号。楚天舒将这封信来回读了两遍,确认自己无法再得到任何有效的信息,然后便将它放进了包裹里。
艺术家的茶话会?他的作品,是这个香水吗?林槐拎着香水,他没有拧开盖子,只是在瓶身上嗅了嗅,唔,艺术家的乐园、献上一件艺术品,总感觉这封信,似乎意有所指啊。
楚天舒则从马车上找出了男人的行李和公文包。男人的行李很简单不过几件换洗的衣物,一些财物和书籍罢了。而他的公文包里则分门别类地放着一些票据、信件、旧报纸乃至照片。从信件中可以看到,男人早在一个月之前便已去信订下了雾城里的一家宾馆,今日便是他预定的入住时间。
真是困了就有人递上枕头,这下子钱也有了,住宿也有了。楚天舒吊儿郎当地道,他熟练地将那些信件放回公文包里去,却有一张纸片,从信件中跌落了下来。
他捡起纸片,纸片上,居然是一幅素描。
那是一名少女的素描。素描中,少女戴着蝴蝶结草帽,含着明亮的笑。她坐在一匹小马上,穿着女士骑装,看起来像是哪个贵族家的小姐。
所以大致就只有这些东西了?林槐坐在马车上,看着楚天舒的一举一动。
唔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楚天舒点点头。
他从草丛里把原本属于他们自己的箱子提出来,连同男人原本的行李一起放在马车上。接着,他挖了一个坑,将那男人的尸体,一点一点地埋了进去。
在将男人的身体埋进去之前,他没忘记把男人特制的有着许多暗袋的斗篷大衣脱下来,放在马车上。
林槐坐在马车上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纳闷道:你要做什么?
回答他的,是在他头上揉了揉的手。
我在寻找,楚天舒低沉道,他似乎会一点伪音的技巧,将声音低沉下来后,便又是原本的男声,寻找一个
林槐:?
楚天舒:重新变成男人的机会。
林槐:
你打算冒充这个人的身份?
金棕色的头发,相似的身形,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而且那封信,也很有意思,更何况,还有免费的酒店
我总觉得免费酒店是重点
走吧,你坐进车厢里去,我在外面赶马车。楚天舒轻松道,翻身上马,我们得快点到达雾城呢。
第340章 你是真的美女
车轮滚滚地驶过长桥,桥下的流水,发出叹息一般的声音。桥梁的对面,便是他们这次色欲任务的副本所在地
雾城
越是靠近雾城,空气里便越发冷清,经年不散般的薄雾也越发厚重。林槐坐在马车里,对外面的楚天舒低声道:喂。
怎么了?
这个色欲魔女的副本,和其他几个魔女的副本,不太一样。林槐道,我感觉?
感觉有点难了?
林槐:我感觉,她很有排面。
楚天舒:
仅仅是靠近雾城,便让人感到如此的异常和不安,不知道雾城内部又是怎样恐怖而诡异的场景呢?林槐想。
他这样想着,又看向了马车里放着的一切事物。
木箱,公文包,和坐在旁边的他恍惚间,林槐突然觉得
他自己,也挺像其中的一件货物?
他们的马车随着拥挤的人流涌入了繁华的雾城之中。林槐一直坐在马车里打瞌睡,对于车外的一切不甚了解。直到马车停下,楚天舒从外面打开车门,对他说到了之后
他从马车上下来,才看见了雾城的景象。
林槐:这
出现在他面前的,绝非他想象中的鬼城。相反,他所看见的是一座从外形上来看相当接近于十九世纪欧洲风格的城市。或许是由于他们抵达此处时已经入夜了,城市蒙着夜的薄雾,并不热闹,但街道两侧,也有来来回回行走着的路人尽管,也只是极为零散的几个而已。
那些路人穿着再普通不过的衣着,步履匆匆,似乎是忙着归家。街道两旁亮着煤油灯,尽管如此,街道依旧昏暗。
走吧,楚天舒对他道。他将马车停进了规定的停靠点里,戴上礼帽,提上原本属于男人戴维德的行李箱,压低声音,我们得在午夜十二点之前抵达他的住处。
林槐点点头。他将属于自己的皮箱也提上,跟在楚天舒身后,在夜晚湿润的石砖道上行走。
戴维德原定的住处是一处被收归改作酒店的公寓,楚天舒推门进去时,里面的伙计正在打瞌睡。
他的头原本一点一点着,直到戴着礼帽的高挑青年抵达了他的眼前:我是戴维德刘易斯,半个月前,曾在这里定下暂住的房间,这是我预定的信件。
伙计这才从困倦中惊醒。那个青年用帽子遮着脸,只露出一点金棕色的头发来,倒是和信件中的描述很是类似。他的声音也很低沉,听起来很可靠,很像男人。至于长相和轮廓男人俊美些,精致些,也没什么不正常的。
男变女装男就仿佛o装a装o的楚天舒:计划通.jpg
他看着明显把自己认成美男子的伙计,努力克制自己不要露出爽朗的笑容。
这是你的房门钥匙,退房时归还,要是弄丢了钥匙,赔一个金镑,弄坏了墙纸,赔十五苏勒,弄脏了床单,赔二十便士
伙计将一切注意事项一一报出。在他看来,那位前来住店的绅士不仅没有如旁人一般的不耐烦,甚至还侧着头,时而点头,以示自己在用心倾听。
这不得不让他好感度大增。
走吧。他听见那个绅士说,我们上去。
他这句走吧显然不是对他说的。伙计这才清醒过来,他看见那名绅士又盖了盖自己头顶上的礼帽,拿着钥匙转身离开。在他侧身露出的角落,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少年便暴露在他的视野里。
那个少年之前一直被绅士挡着,伙计因此并未注意到他。可当他看见他后虽然仅仅只是一眼他便震悚了起来。
无他,这个坐在那里的少年,实在是太
太
太漂亮了!!
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黑发柔顺,鼻尖挺翘。漆黑的是眼,嫣红的是唇,白皙修长的脖颈被繁复的领口包裹着,在红色胸针的衬托下,透露着一种近乎无机质的苍白感。少年身上的装扮更是无不精致贵气,就连手指尖都是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