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徐真人从床上坐了起来,只见眼前漆黑一片,当然现在的他眼睛瞎了即使在大白天也是一片漆黑。
“谁?”徐真人开了慧眼,不过却并没有发现身前有什么东西,而暗中的那个“人”也没有发出声音,因为它知道在人间一般人是看不到自己的,自己这次出来只是负责勾魂,也没必要跟谁谁罗嗦。
徐真人现在对非人间的东西感应非常敏锐,即使慧眼看不到但他就是觉得眼前有东西,正思量着要不要开眼通看看的时候只感觉脖子上一紧,仿佛有什么东西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被人拉了一下的那种紧绷的感觉,与此同时脑子里产生一阵晕眩的感觉,这种感觉他最清楚不过了,不是行子要附身就是灵魂要被强行拘出体外,联想到脖子上仿佛被什么东西缠住的那种感觉,徐真人不再迟疑当机立断开了眼通。
那暗中的东西看到眼前这人眼睛闪过一道精光,然后一个声音便传来:“我睡的不好好的,使者一声不吭就要拘我的魂,这么做可不厚道啊。”徐真人嘶哑着嗓音说道。
“恩?”拘魂使者疑惑了一声,心说:他难道是在跟我说话?不可能啊?想到这里拘魂使者假装没听见,于是继续扯动手中的铁链,只是一拉之下却是纹丝不动。
“使者,我问你话你还没回答我呢,如果一个小小的拘魂使者这么轻易就能拘走我的魂,我还混个屁啊!狗日的,难道你们地府就派你一个小鬼就想把我请过去?那也太小看我徐某了。”徐真人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说道,至于他是怎么知道这个拘魂使者只是一个小鬼,当然是从它的穿着打扮来判断的,在地府的拘魂使者就跟人间的警察差不多,黑白无常是拘魂队里最大的头头,而其它小鬼还不是头上戴一个高帽手里拿一根铁链?
这会那个拘魂使者总算肯定了眼前这个老头是在跟自己说话,大喝一声:“大胆,阎王要你三更死,哪能留你到五更,还不束手就擒?”
“哼,你如果能拘走我的魂你随便拘。”徐真人不屑的说道,然后整个人一趟继续睡他的大觉。
“敬酒不吃吃罚酒。”拘魂使者使劲一拉铁链,心说我自从干上这一行一来还没有我拘不了的魂。只是一拉之下徐真人还是躺在那里纹丝不动。
这下拘魂使者急了,像他们这种地府最底层的小阴官拘魂都是有时间限制的,如果阎王下令要一个人三更死,而那拘魂使者到四更才把魂魄带回去可是要受惩罚的,只是眼前这个可恶的老头一脸惬意的睡在那里,还不说了一句:“继续,你是没吃饭还是怎么的?”说的拘魂使者老脸一阵大红。
其实别看徐真人表面上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其实心里也是非常吃惊的,因为自己已经向天借了一年的寿命了,可为什么阎王下令才过了半年就要收了自己的魂魄?
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眼那个使出吃奶的劲就是整不动自己的拘魂小鬼,徐国庆叹了口气说道:“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说的有理即使让我跟你走又有何妨。”
“有什么问题快点说。”拘魂使者也急了,恨不得眼前这个死皮赖脸的老头快点跟自己走自己好交差,于是连忙接话道。
“我想问一下难道我在生死簿上的阳寿已经没了?应该还有半年才对啊?”徐真人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恕我没办法回答,因为关于阳寿的事关乎天机,我一个小小的拘魂使者是不准看的,即使知道也绝对不敢泄露。”
徐真人点了点头,心说这小鬼说的也是实话,在地府负责阳寿的是陆判官,他一个小小的拘魂使者只知道办事哪里会让它看这种属于机密的东西。
“这可有点不好办了,我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而我也不想这么冤枉的就死了,所以我不能跟你走。”徐真人说完,从床底下拿出龙鳞匕首往铁链上一看,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发出而那条铁链却是不声不响的断成了两截。
“大胆凡人,拘捕也就算了,你看看你干了什么?”拘魂使者大骂道,然后整个人化成一阵黑烟消失,徐真人知道这小鬼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肯定是去报告它们的头子去了,小的搞不定就请老的,这是地府拘魂队里一贯的作风。
“这下伤脑筋了,恐怕过不了多久黑白无常中的其中一个要来了,不过我徐清闲也不是白白就能冤死的。”徐真人眯着眼睛笑道,不过心里的酸楚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的到了。
如果过不了多久空间扭曲了一下,紧接着在徐真人的眼前便出现两个影子,那个小鬼固然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个则是一身的白色祭祀模样的衣服,手里拿了一根打鬼杖,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高帽,脸色煞白舌头红的像血且长的拖到了胸部。
“你说的那个人就是他?”白无常转过头问那个小鬼。
“是我,怎么样?”没等小鬼说话,徐真人说道。
白无常眉头一皱,心想眼前这老头很明显能看到自己,看来自己刚才把手下的人大骂了一通实在不应该,因为人间藏龙卧虎之辈多不胜数,而眼前这老头显然是其中之一,因为能看到自己的人绝对不简单,起码不是一般的拘魂使者能够对付的。
“为什么拘捕?别以为杖着自己有点道行就可以无法无天,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好的理由我会用最严厉的方式把你的魂魄从肉体里面拘出来。”白无常说的一点也不客气。
徐真人眼睛一眯,虽然看不惯白无常一副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过还是忍了下来:“咳咳,白无常?”徐真人清了清嗓子说道。
“大胆,竟敢直呼大人的名字。”旁边那个小鬼喝了一声,真应了皇帝不急太监急这句话了,人家白无常当事人还没发话呢。
“哼。”白无常哼了一声:“有话快说。”
“我就是想问问,天地乾坤,那到底是天大还是地大?”徐真人问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
白无常不明白徐真人话里的意思,不过还是回答道:“当然是天大。”
“那我再问问,阎王大还是天大?”说着,徐真人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眼睛直视着白无常。
“你到底想说什么?”白无常被徐真人盯的有点身体不自在,于是用话来打破徐真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形的那种气势。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你。”徐真人从墙壁上拿下抽了几十年的烟斗,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我用很大的代价向天借命一年,而现在却只是过了半年天就要收走我的命,你说这可能吗?还是说天突然反悔了?”说完徐真人嘲讽的笑了笑。
“原来是这么回事。”白无常听了徐真人的话非但没有感到伤脑筋,反而还忍不住笑了出来,都说白无常是地府的弥勒佛这有点不假,见它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缝,还真有那么几分亲和力,只是它那条长舌头倒是非常吓人。
“你的阳寿已经没了,这点绝对不会错,至于为什么无缘无故少了半年的阳寿,我来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