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他的话语,一个人从庙宇外雨幕中走来。
这人走路很有特点,明明是双脚齐全的健全人,偏要一蹦一跳地往前走,耳朵也长得比普通人大好多,这种耳朵在老人们看来应该叫“招风耳”。
这人不只是这些让人觉得奇怪,明明跟他一起来的有很多,但进到庙宇里的,只有他一个,外面吵嚷声仍然沸腾,但却不见一个人从这人身后进来。
“畜生就是畜生,居然连自己的同族都不珍惜。”云道士冷哼说道,似乎他因为我积聚起来的气发泄到了这人身上。
来人蹦到云道士身前五米处停下,他打量了云道士一番后用很夸张的语气说道:“你就是那个每年都会去申城,但每年都会前几个就被送出来的人类里大名鼎鼎的云道士吧?”
我听着来人说话就是嘿嘿发笑,听这人意思,云道士名气很大,但这名气不怎么好,好像是负面丢人的名气。
云道士反唇相讥:“那也比你这等只能在申城外打转的畜生强,我可是申城宾客!”
“你要不是救了一位申城在外行走,你怎可能有资格进入申城当宾客,你后面这三位,才是申城真正邀请的大人物,人类里面如今也都很罕见的高人。”来人说着就指了指僧人、道士和居室,很明显,他认得云道士他们四个。
“有眼无珠,小爷我作为后羿的后裔,我也是有资格进入申城的。”俊朗男子突然开口,对这奇怪来人一直忽略他的行为,他十分不爽。
奇怪来人看了俊朗男子片刻,然后嗤笑道:“恩,的确有资格,不过是仗着祖宗血脉才能进入申城的,算不得本事,不如这三位,可是仗着自身努力才被申城认可的。”
我听到这里,对于申城无比好奇,我能听得出来,申城是一个很厉害的地方,很多人都想进去,云道士、僧人、道士、居室和俊朗男子都能进入,这新来的怪人却没资格进入,但尽管如此,比如说云道士,他每次都前几个被送出来他也比奇怪来人地位要高,虽然差别不大,但那也都是差别,就这样推测,我能得出一个结论:申城是方外之人一个很明显的身份标识。
那想要收我为徒的居室似乎看到了我沉思不解的表情,他冲我招手说:“来我这边小家伙,有什么问题问我,我跟你说。”
“只是个被很多道因果缠绕着的可怜人,您用得着这么看重他吗?”奇怪来人瞟了我一眼后对居室说道。
“傻孩子,你过来。”僧人在奇怪来人开口说话后也对二狗招手。
虽然二狗对秃子不喜欢,但他感受得到这秃子对他没有恶意,看我乖乖的走到了居室身旁站定,他也就老老实实走近了僧人。
奇怪来人看我们自顾自的不理他,他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他低声呵斥道:“牛什么牛,别以为就你们有资格进入申城,今年,本王也有资格进入申城了!”
奇怪来人说着就掏出一枚令牌,我定睛看去,那居然是一块黑的发亮的方形木牌,不知道用了什么工艺,木牌上雕龙画凤气象不凡。
“想不到畜生也能弄到一枚申城令牌,当真厉害!”云道士撇嘴不屑对奇怪来人说道。
奇怪来人大怒,他冲云道士吼道:“不就是上次你出来的时候我们几个王对你嘲讽了几句吗,你至于这么记仇如此针对我吗?”
我我们所有人这才了然,怪不得云道士一直针对他,原来当初他嘲讽过云道士。
“一直装的跟个世外高人似得,先是在秃子他们来的时候那么不要脸,现在又这么记仇,真不是个真君子。”二狗撇嘴咕哝。
云道士陡然转过身来盯着二狗呵斥道:“是我救了李邪,你应该对我有最起码的尊敬!”
“小云啊……挟恩图报,这样不好啊……”僧人旁边的道士说道,一边说他还一边摇头。
云道士脸色很难看,非常难看的脸色让他很挣扎,他时而握紧双手眼神狠厉地盯着二狗和我看,时而又浑身放松平静看向我和二狗,很明显,他无比纠结。
这里什么人是什么立场我都搞不懂,最起码胖子、云道士我们是共患难过的,虽然对他的人品我有些不喜,但多少也算知道点根底,想想要比其他人靠谱些,便挥挥手歉意地对云道士说:“二狗他不会说话,云大哥,你别介意。”
云道士听到我这句话后脸色好看了不少,他叹了口气说:“没什么的。”
俊朗男子不想云道士这么接过去,他嘲笑云道士道:“这就是你带来的人,居然一个个都不给你面子,真丢人啊……”
这明显是挑拨离间的话让我很恼火,我瞪眼看向那俊朗男子说道:“你这人也不是啥好人,云大哥我们至少是自己人,而你呢,想加入我们,没门!”
“一个啥也不懂的新人,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跟我说,加入你们那是云道士说的算的,你说话,和放屁没什么区别。”俊朗男子撇嘴不屑说道。
二狗最听不得别人骂我,他一听就急了,二话不说就要冲出去,可僧人手疾眼快,他一把拽住二狗,沉声说道:“都是人,别内讧。”
我听着僧人这么说,感觉奇怪,看向身前居室问:“难道还有不是人的?”
居室呵呵笑着扫了奇怪来人一眼,他问我道:“你觉得现代社会还有人敢自称王吗?”
我脸色变了便,心里有了些不太好地猜测,但想着应该不会,就很搞笑地说:“有啊……很多王者的,他们玩儿游戏就争那个头衔!”
居室被我的话弄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他脸憋得通红,可能他活了这么多年也都没碰到过像我这样的,足足过了半晌,他才无语对我说道:“你说话能不能认真点啊……”
我嘿嘿挠头,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是我惯用招式,说什么也要过了这一关,这居室对我的善意,和那僧人对二狗的善意,任凭谁都看得出来。
虽然说这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但人性中的光辉在利益没有纠葛的时候还是蛮闪亮的,所以我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也为了拉近和居室的关系,我歉意说道:“那个,那个我只是开个玩笑了,可,如果真如您说的,是不是说,他是鬼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