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一定还你。”我笑道。顾盼哼了一声,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腿一跷,露出了性感的大长腿,道:“要是有一群男人敢这样围着我,我早把他们拍飞了。”
我哈哈一笑,朝着她竖起了大拇指。以顾盼的性格,确实有这种可能。
闲聊几句,我们便进屋照顾着哥嫂用餐。一家人其乐融融,十分的开心。
因为哥嫂的身子很虚弱,两三天内无法做太大的动作,所以我们只能暂时留下,计划着等他们完全康复再返回城市。
一连过了两天,村中那几个小姐姐也是早中晚三趟的来,每次都带着好吃的,什么竹鼠肉蜂蛹竹虫的都有,这些美味这年头在村中都很少能吃到了。
村中的其他一些人也都来我家,算是对我这个小天师进行拜访。
看得出来,有的确实很真诚。特别是和三叔关系比较好的几个,真是把我当做天师敬着。
可其中一些,一眼就看出是虚情假意,他们心中根本不服我。
既然他们要做戏,我也就假装不知,他们说鬼话,我也就陪着他们说鬼话。
这两天呆在村中,居然一个鬼魂都没有见到,看来赵家村的道法无形中就震慑住了那些孤魂野鬼,让他们不敢轻易闯进来。
都说居安思危,这两天我虽然睡了安稳觉,可心中的石头却始终没有落下。
我自己中的傀儡咒到底解没解我也不知道,可顾盼的噬心咒是一定没解的。每每想起,我都紧张的炸毛,就担心一觉醒来就看到顾盼出事。
其他线索没有,赵河图这条线索倒是被我牢牢掌控着,这次可不会轻易让他像小丽一样突然离开。
陪着三叔喝了点小酒之后,我走往关押着赵河图的偏房中,试图问出点什么。
我走到门口,发现上面的锁是开着的,不由得心头一紧,难不成赵河图也跑了?
刚刚要推门进去,里面却传来了三叔的声音。
“不知道?你是说小宁在骗我?我问过他多次,你在墓穴中用他和顾盼献祭的时候,明明说的是赵一鸣。说,你到底是怎么认识赵一鸣的,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听得出,三叔很是生气,甚至有些狂暴。他像是和赵一鸣有什么仇恨?
我之前还一直怀疑赵河图是不是人格分裂。赵一鸣那个人格猛的一批,而赵河图这个人格就比较弱小。
虽然我对于人格分裂不是很了解,可多少听过一些。
一个人主人格不得已的话,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就会分裂出另外一个强大而邪恶的人格。
现在三叔追着赵一鸣问,这说明确有其人。
“三叔,三爷,你是我祖宗。我求求你别打了,我真的是赵河图,根本不知道什么赵一鸣啊。我承认确实是我拿了赵宁和他哥嫂的生辰八字,买了冥鞋钉了骨钉。可你们说的赵一鸣,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啊。”
赵河图的声音很是沙哑,听起来像是要大叫,却叫不出声。
我在被鬼压床的时候,也是这种叫而不得的惨兮兮的感觉。
我本来是气冲冲的来,也想着非要把他的赵一鸣那个人格逼出来,可现在听他声音凄惨,却莫名的担心他会被三叔虐死。
“来了就进来。”三叔忽然头也不回的说道。
我一楞,想不到我如此小心翼翼不弄出半点声音,居然还被三叔给发现了。
一抬头,发现门上贴着一道符,符咒图纹看起来像是一只眼睛。
我不禁感叹道家符咒文化的强大,这玩意传了不知道多少年,早在古代道家就有“监控”这玩意了。
我刚刚推门进去,被五花大绑的赵河图就看到了救星一般向我求救。
“赵宁,救救我,快救救我,你三叔会打死我的。刚刚他就差点把我弄死了。杀人可是犯法的啊。”赵河图哭喊道。
我走上去,冷冷的盯着他,道:“你已经死了,还能再死一次?”
赵河图把头摇得像是波浪,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若是死了,怎么可能还和你们说话。你在骗我,我不可能是尸傀的,不可能。”
兀自悲伤一阵,赵河图道:“求求你们放了我吧。之前是我不对。可是,我也是想救我的家人啊。你也看到了,我家就只剩我一个孤苦伶仃,我想救他们。”
“你想救你家人,就该我一家陪葬?”我怒问。
心中虽然同情他,可想到他把我们一家搞得那么惨,我又气不打一处来。
“我……我也不想啊。可是赵大师说,你一家的八字和我家正好相吻合。我只想救我的家人。”赵河图哭泣道。
“闭嘴,再嚷嚷我就真的弄死你。”我呵斥道。
赵河图被好像真被我的气势吓到,嘴巴张了张,呜呜的哭着,不敢再大声嚎。
事实上,他的声音也大不起来。我看到他背上贴着一张符,应该是三叔用来防止他大声叫的。
“这种夺人性命救家人性命的功法,没有强大的道法是不可能成功的。你既然敢这样做,你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三叔并不打算放弃,继续逼问。
赵河图怯怯看了我一眼,道:“我只是照着书上的法子有样学样而已。其实,我也很害怕,可我更想救我的家人。他们死得太离奇了。换了是你们,忽然全家就死剩一个,而你有办法复活他们,你们怎么做?”
这王八蛋,还真把我和三叔给问住了。
我其实很明白他的心。
哥哥嫂子没醒来之前,我也产生过极度恐怖的想法,只要能救他们,我什么都愿意做。
“谁给你的书?赵一鸣吗?”三叔问。
赵河图哭泣摇头,道:“我真不知道赵一鸣是谁。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知道啊。”
我和三叔又逼问一通,还是问不出半点关于赵一鸣的事情。看赵河图实在惨兮兮,我没心情再折磨他。
走出门外,我深吸了一口气,“三叔,你真的确定赵一鸣不是那混蛋的第二个人格?”
“绝对不是。赵一鸣这个名字我印象很深,我绝对听过。可具体的就是想不起来。”三叔说得有些痛苦,我真担心他会不会把手中的烟斗给捏碎。
“还是因为二十年前的那场事故?”我问。
三叔点了点头,悠悠的吸着烟,道:“那一场变故,我忘记了太多,记得的也不少。无论是忘记了的,还是记住了的,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痛苦。”
我轻叹一声,本想安慰三叔两句,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关于在墓穴里面和他相遇,你再想想,还有什么是你没和我说的。”三叔问道。
我抓着脑袋想了想,再次把当时的情况和三叔叙述了一遍。
“你一拳下去,好像打飞了一个灵魂?”三叔凝眉问。
“嗯。不过太快。而且我身上还带着聚魂草,就算真是魂,也没理由直接飞走啊。”我疑惑说道。
三叔却摇摇头,“那是你不明白天师墓的禁阵。”
“天师墓禁阵?”
这个问题我和顾盼在离开墓穴的时候就有谈过,不过天师墓具体什么禁阵,不得而知。现在三叔说起,我当然十分好奇,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