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比想象中的要快来临。
当俄罗斯的天空都被黑夜所覆盖时,留下的就真的只是一片纯白色的雪景而已了。
与大楼此起彼伏的其余国家不同,俄罗斯作为世界上国土面积最大的国家,人口亦不密集,一旦走出城市,那随处可见一望无际的土地。
所以,在城市之外,一般都是数量繁多的村庄坐落在各个地方。
而这些村庄里的人口,基本都维持在只有数十人的程度。
至少,在临近伊莉莎里纳独立国同盟的俄罗斯西部是如此。
因此,一路走来,方里一行人愣是没有再见到第二批活人,反倒是学园都市的超音速轰炸机一直都很自由的从天空中时不时的掠过,并空投下大量打开降落伞的物资乃至部队,显得异常的肆无忌惮。
方里甚至还偶尔能够看到俄罗斯军队方面在超音速轰炸机投下大量降落伞的时候,试图将那些降落伞给击落时的炮火。
只可惜,俄罗斯军队做的这些抵抗,全部都是徒劳无功。
因为,即使击落降落伞,那也不会起到任何实际上的效果。
要么是抢先一步着陆的学园都市的部落以让人诧异的行动回避炮弹,还特意挖出了隐蔽场所,用超巨大的霰弹枪进行确实的反击。
要么是在俄罗斯军队击落降落伞时,轰炸机追加空投的资材一个接一个被洒下,根本就是无穷无尽。
学园都市空投下来的地面行动部队基本上都是以无人驾驶的驱动铠或者是别动队为主。
所以,即使是在半空被击落,那也不会造成人员上的伤亡,只不过是损失一些物资而已。
而那些被击落的物资又都被高抗热与高张力的金属所装载,一般的炮弹根本伤及不到内部的资源。
这样一来,俄罗斯方面又能拿学园都市怎么样呢?
俄罗斯本来还以为面对一个学园都市并没有什么困难。
谁让学园都市只不过是一座城市而已,人口仅有二百三十万,其中甚至有八成以上是学生,面对这个世界里国土最广泛的大国,又怎么可能有反抗之力?
哪曾想,学园都市的科技能力远超出了俄罗斯方面的想象。
确实,学园都市只是一座城市,人口只有二百三十万而已,八成以上还是学生,可学园都市根本不需要军队,只要持续制造无人机,数量上的战力根本不成问题。
军备武器就更不用说,和科技领先外部数十年的学园都市相比,俄罗斯已经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结论便是,面对一个小小的学园都市,俄罗斯在极短的时间内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随着时间的推移,俄罗斯的国土内,一个个学园都市的基地要塞是建造得越来越多。
再这样下去,等到国土被完全蚕食,那俄罗斯也就完了。
对于这个状况,方里倒是很想看看。
“如果这是右方之火一手导致的状况,那他到底在企图一些什么呢?”
在夜晚的一片森林里,方里便站在一处悬崖上,眺望着远方雪景上呈现出来的战况。
“咻…”
超音速轰炸机时不时的撕裂天空的声音还在响动。
“嘭嘭嘭嘭嘭…”
炮火的声响亦是时不时的在雪原的各个角落出现,让火光都如照亮黑暗的晚霞一样,经常乍现。
方里就注视着这样的场景。
而在其背后,有着一片空地。
在那里,前不久才被方里解救下来的村民们正围着一团篝火,一边取暖,一边吃着方里提供的食物,呈现出一片难得温馨又宁静的场面。
或许是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这些村民对难得的幸福时光似乎异常珍惜,要么互相拥抱着,要么不断的闲聊。
“明明学园都市和俄罗斯军队还在打得火热啊…”
但受苦受难的却是这些普通的村民。
无论是哪个世界,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可是…
“这就是战争。”
说着这样的一句话,并从方里的身侧缓缓靠近过来的人,并不是席尔薇雅。
“人们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而战斗,但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最终都是会伤害到人的。”
那是曾经亲身经历过战争,甚至带领过军队征战过沙场的圣女的声音。
“为了争取到什么而决意奋战的人,还有为了抵抗伤害到自己而被迫战斗的人,人们就在复数的理由和原因下投入战场,握紧刀剑,将它们对向自己的同胞,直到有一方倒下为止。”
贞德来到了方里的身边,同样眺望着远方的战场,吐露出百感交集的话语。
“所谓的战争,就是像这样,最后注定得有人来承担后果才行。”
现在,战争带来的后果,只不过是让这些无辜的村民们承担了。
贞德大概就是想这么说吧?
“主就是在为这个感到心痛啊…”
圣女梦呓般的喃喃着。
“人类啊,为什么要一直互相伤害呢…”
像这样,道出了遥远的过去自己所听到的主的叹息。
方里沉默了半响,随即才转过头,看向自己的身侧。
只见,贞德那以往绑成麻花辫的璀璨金发竟散落了开来,在风中飘荡。
方里注视着自己的这位从者,不由得微微一笑。
“好久没见到你像这样显现在外界了。”
可不是?
自从贞德打算贯彻自己身为后援的地位后,在外界显现的次数就屈指可数了。
方里,同样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贞德在外界显现了呢。
“我跟席尔薇早已一心同体,她的体验就是我的体验,所以,就算没有在外界显现,我也能清楚的认知到外界,就跟亲身体验过一样。”
贞德苦笑似的回应了方里的话。
“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想亲眼看看这场位于世界大战中心的战场究竟是什么样子。”
贞德凝视着那片炮火连天的雪景。
“英国和法国现在是不是也像这样交战着呢?”
面对贞德的这个问题,方里竟是有些答不上来。
“在意吗?”
结果,方里只是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但贞德就像是明白了方里的想法一样,收回了视线,露出了真挚的笑容。
“别担心,我并不是在为了法国的现状担忧,由我守护的法国早已成为了过去,现在的法国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的,更别说这个世界的法国也不是我曾经守护的那个法国。”
话是这么说,可贞德会像这样在外界显现,肯定还是有所感慨的吧?
就在方里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
“沙…”
一个轻微到让人容易忽视的动静,突然从不远处的森林里传出。
“方里…”
贞德似乎也察觉都了什么,表情变得严肃。
方里点了点头,说了一句。
“我去看看,你就留在这里吧。”
闻言,贞德也点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