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的廖氏父子、马来西亚的祝如风兄弟、来自台湾的苏艺龙、香港截拳道的顶尖大师程邈、南亚黑到世家昆氏弟子……这里一共有九个人,他们都死了。还好,我一共向十个人发出了邀请,所以还有一个人十分侥幸地没有惨死在这里。还好他没有赶过来,不然……”悲伤和难过之余,秦沫还是稍微有些庆幸的,因为起码自己的朋友能活一个,也比全部都死了的好。
林皓知道程邈这个人——当年,李小龙突然逝世,整个世界都为之震动,在哀伤之余,人们也庆幸和佩服,大师就是大师,即便人已经不在了,但是依然给世界留下了宝贵的财物,那就是截拳道。这位程邈,虽然并不是李小龙的直系弟子,但是此人的成就、武功之高,早就到达了一定的高度。
在武术界没有人会反对这样一个说法:在香港,唯独能和泰拳的硬功夫抵抗的,只有程邈先生的截拳道功夫了。他在专门修习截拳道之前,有着十分扎实的基础,少林武功的底子为他练习截拳道提供了优势的条件。
而现在,这个让许多人敬仰、佩服的截拳道大师,就这样陨落了,死在这无人问津、鸟不拉屎的地方。而且还被人五马分尸了,死状之惨烈,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最后那个幸存者是哪位?”林皓低声问道。
“日木福冈的著名隐居人士,手冢雅人先生。”秦沫干脆地回答道。
林皓点了点头:“那就太好了。”
他心里十分的明白,能把上面这些厉害的角色都叫过来,秦家兄妹的面子简直大过天,毕竟能让人随叫随到,同时一起赶过来,恐怕很多国家的首脑都做不到这个地步。手冢雅人对于刀术、柔道、空手道十分有研究,技艺也很高超。在这几个方面获奖无数,日木天皇都曾亲自提笔为他书写“日木第一武士”的光荣名号。
“要是手冢雅人能够接受邀请来到这里的话,他绝对是我们非常有力量的伙伴,他能帮上我们很多的忙。”秦沫接二连三地叹气道。
林皓抬起头环顾四周,然后俯吓身子,认真地瞧了瞧程邈的尸首之上留下的伤口,脸色忽然骤变,急急地对秦沫说道:“你看看,这伤口很明显是日木武士刀造成的,不要太粗心了。你请的那位手冢雅人,不正是来自日木的武术高手吗?所以说……你明白我的意思?”
秦沫也蹲吓身子,仔细瞧了瞧程邈身上的伤口,十分焦急地问道:“你是说,是手冢雅人把他们都杀了?但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他在日木是有名的隐居人士,其他国家对于他的隐居也很放心,因为完全没有追查到跟他有关的异动。要不是靠着哥哥的关系和分量,他根本不可能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
林皓摇了摇头:“所有的事情,都不一定能确定。所以,人们容易被自己的惯性思维主导,自己的认识里是怎样的,就认为也是这样的。实际上,人和事物是发展变化的,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秦沫,要是过会儿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尤其是超出咱们预计和想象的诡异情景,我相信你能够保持冷静的头脑和清醒的意志,但是我还是多嘱咐一句,正好你在这里,也算是对我自己的警戒: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要拿出对付平常的敌人所用的一百倍的精力和思维速度。其实,我一直有一种感觉,我觉得有人在偷看咱们,就像在狩猎的独狼,悄无声息,十分擅长隐藏自己。我们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从他的做法和种种迹象表明,我们不太可能能打得过他,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对手。和他比起来,你我就像是一只苍蝇一般。趁着现在还有时间,我们来回忆一下之前的所有经过,看看能不能想起、发现些什么东西。尤其是原本就存在疑惑和很多可能性的地方……”
一般来说,林皓以往会有这样的感觉,都是被对手的狙击枪瞄准的时候,第六感就会通知林皓,给他带来强烈的不安的感觉。
要是现在还是在战场之上,他肯定立即就会与指挥官联系,把所有可能存在危险和威胁的地方统统报告上去,然后请求派出无人机探查区域,将可能性尽可能地减小。军队正是因为多种力量的综合运用,才能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战场上不落下风。但是,现在林皓的身边只有秦沫,没有后援,只有自己,所以能够依靠的,也只有自己而已。
“狩猎独狼?”秦沫小声地喃喃自语道,“是古格的人吗?还是螭龙方面的人?”
林皓自己也无从得知,更没有头绪,但是在他的意识中,基本可以确定应该都不是。因为这两伙人一般都是团队协作,没有单打独斗的习惯,而且他们之中也没有遇到过哪个人能单兵,还有如此的杀气与威严的。因此,他很自信这个不知道想要干什么的人肯定是另外一股势力。
“来者何人?!”突然,一句日语破空而出,而且在他的两手之间有一把冷光粼粼的武士刀,从西面的方向一闪一闪地飞速袭来。
“手冢雅人先生,我是秦沫。”秦沫站了起来,用日语说道。
那个人的速度十分之快,但是急刹车也很容易,长长的寒刀在空中旋转了一个圈,然后一个反身向下快速刺去,瞬间回到了它的“躯壳”之中。
“是你啊,秦沫小姐。”这位脸比鞋长,眉毛似鬼,长着一双吊钩眼的中年日木男子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个比死还恐怖的笑容,眼神稍微略过林皓片刻,然后换成了汉语,“还有……这位是……林皓,林皓先生对吧?是精英兵王。”
林皓没有跟他虚头巴脑的礼貌问候,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是你杀了他们吗?”
手冢雅人摇了摇头:“不是我,在一小时左右之前,我们从西面的大山向这面走了过来,然后又一阵狂风携卷着大量的沙尘,将我们的视线遮蔽了起来,在不知不觉间,我们就找不到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