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加惊讶地差点把手里的串串虾掉到地上去,好在他向前一带,只是落到了烧烤网上面。
“我就开个玩笑的,别紧张。”秦沫笑道。
韩加用夹子把虾夹了起来,调整了一下移动了的位置,有些心虚地说:“秦小姐你这玩笑开的可真大,你家财万贯,根本不用操心钱的事情,我就是个社会底层的贫民百姓,也就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养活自己。你现在要是想抢了这门生意,那是不费吹灰之力,我是毫无办法的,谁叫你是个白富美,林皓也是个高富帅呢?现在的社会就是这个德性,长得好看有钱的人走遍天下都不怕,我这种社会底层的渣滓,只有哄抢你们吃剩下的碎屑来苟活于世,搞不好还得争个你死我活,头破血流……”
他越说越起劲,越说越悲惨,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林皓都有点受不了了。
“这一票之后,我就要金盆洗手退隐山林。”韩加继续说道,“我刚才已经发过誓了,不管费多大的周折,我都要找到照片中的女孩,和她共修秦晋之好。”
秦沫和林皓都被这番话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了。一个人的真情实感值得他人的尊重,不管他的目标有多么不切实际,可能性有多么的小,只要有这个想法,有这个意向,就能说明这个人还是有点志气的。
“你真棒,为了这句话,也应该干一杯。”秦沫笑着说。
韩加摸了摸头发,好像有点害羞了:“别打趣我了,其实我从来没喜欢上谁过,跟别提一见钟情这种好事了,但这次,我想我是真的爱上她了。”
林皓拍了一下大褪,笑道:“这是好事啊,恭喜你。”
爱情的力量果然非常巨大,能让韩加这种眼里只有钱的人深情款款仿佛情圣转世。不过很可惜,女孩的踪迹根本无人知晓,这比做梦还没有规律可循,找一个人在现代社会本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信息安全没有保障,然而要找这个女孩,那真是太阳和月亮一起出来了都不一定能找见。
“不管了,反正我下定决心了,一有了这个目标,我觉得我整个人都精力十足,我的世界都染上了五彩斑斓的颜色。我的料理手艺如何?等到以后和她生活在一起,再生了个小孩,我就要天天给他们做好吃的,哈哈……所以从这一刻开始,我不能乱花钱了,要好好攒钱,养两个大活人,尤其还有个孩子,得给他或者她最好的教育才行……嘿嘿嘿……”韩加仿佛沉浸在自己的白日梦中,旁若无人地幻想着和女孩一起的美好生活,自言自语地对着面前的烧烤炉哈哈大笑。
“你觉得呢?”秦沫小声问道。
“我们的生活仿佛就是一部电影,真是艺术来源于生活。”林皓苦笑道,“事情越来越复杂,牵扯的人也越来越多。”
他对螭龙有一定的了解,可以轻易地判断出,只要圣婴宝石重现江湖,螭龙肯定在两天之内就能到达托林寺,倾毕生之所能,对宝石志在必得,先抢到手再说。曾经有无数的人可以作为例子,无论是谁想要和螭龙抢夺某个东西,都会被打得落花流水。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很安心,以前没有过这种感觉,真是奇妙。”秦沫喃喃自语地说。
林皓笑了一下,没有接话。其实他的感觉也是一样,只是习惯了将一切放在心底,隐忍的性格一时改不了。
突然,烤炉里的炭火突然爆发出一阵火光,然后竟然熄灭了。周围没有其他发光的东西,现在的夜色也已经很浓了,所以就在这一瞬间,三个人都陷入了一片漆黑中。
“哎,这什么情况?咋回事?”韩加不满地跳脚。
想要熄灭点燃的木炭是很难的,要用水充分浸泡或者用土完全掩盖住,还从来没听说过,木炭自己熄灭的情况。
“嘘,有客人来了,别动。”林皓马上说。
他在这一瞬间便察觉到了汹涌澎湃的杀气滚滚而来,而且就在韩加的对面,距离就是中间的那个烧烤炉而已。
“没用,不赶趟。”他同时按住了秦沫要抽枪的双手。
高手之间的对决,看得就是谁快,慢的人,哪怕只是慢了01秒,也是必死无疑,这就是高手之间的战斗中亘古不变的真理。他怕秦沫贸然拔枪,会被在场的这位客人一击必杀。在真正武功高强的人面前,热兵器和玩具没有区别,这之前一系列的流程耗时太久了。
经过各个权威机构的测量,普通的枪卸射击的时间需要03秒,世界上最快的枪卸需要01秒。
对于最高级别的武术大家来说,出招就代表着死亡,中间不会有任何的过程,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逾矩杀人”。逾矩,意思就是超越了法度。
在一片黑暗之中,时间过得格外得缓慢,一直到烤炉里的木炭重新亮了起来,他们才看到对面有一个穿着灰色棉袄的老男人。
“你是谁?”韩加被吓到了,往后颠步。
“路过而已,被你们的烧烤摊引诱了过来,能否蹭个饭?”老男人缓慢地说。
棉袄的领子上是连帽衫的帽子,盖住了他的头盖骨,瘪瘪地压在眉毛之上,一双晶亮异常的双眼透过帽檐射了出来。他虽然也很瘦,但是个子很高,比韩加高了一头,气势凌人,木炭上的火星都四溅飘飞起来。
韩加又向后退,已经退到林皓的身边了。
“四海皆弟兄,无须多礼。”林皓缓慢地抬起双手,将掌心向外,示意老男人自己没有武器,也没有恶意,然后慢慢站了起来。
“小伙子,你的淡定不是一般人能到达的境界,明显感觉到我的杀气腾腾了,还敢在此时出言告知朋友。新一代的青年里,你是个很不错的苗子了。”老男人的嗓子有些低沉。
“抬爱了,请坐下。”林皓指着那边的一个空着的折叠椅,示意他。
老男人也不客气,大踏步走了过去,将手中一直握着的棕色兽皮酒囊砰地扔在桌子上,先是坐了下来,然后指着酒袋:“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