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也没什么怨气,用普通驱邪的符就可以对付,要是遇到一个力量高深些的,恐怕我又要费好一番功夫。
想到师父接了别人的单子,做事的时候那样稳妥轻松,我更加打心底里钦佩起他。
怀着有些复杂的心情,我重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
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过来,揉着惺忪的睡颜,走到门口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看上去二三十岁的男人,面色有些尴尬:“我听说打更人住在这附近,想问问具体是哪里,您认识吗?”
怎么又有人找师父?
我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师父的熟人都没有这么年轻的,看来又是委托师父办事。
可这个男人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除了面色有些尴尬,脸色也是正常的红润,气运平稳,不像是有被什么困扰。
我一时有些犯了糊涂:“您找打更人要做什么?”
男人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告诉我,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两张红色钞票,不由分说塞进我手里:“拜托了,我暂时不能透露,如果您知道打更人的位置,劳烦带我去。”
“我就是。”我接过那两张钞票,塞到手里的钱哪有不要的道理,更何况能够拿出两百块只是问个路的,估计也不会在意我拿不拿这点钱。
“您就是?”男人明显吃了一惊,后退一步,脸色古怪地看着我,有些难以置信。他听说的打更人已经有些年纪了,但我看上去分明比他还年轻。
“原来的打更人是我师父,我师父现在不在家,有什么事委托我也可以。”我点了点头,对她他的惊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
男人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虽然眼底还有些怀疑:“我家老板遇到了些麻烦,请了些师傅看过,说是和鬼怪有些关系,花了钱也总清理不干净。我听说了打更人的本事,就想来求助一下。”
和鬼怪有关。
我点了点头:“不知您能开我多少的工费呢?”
师父病重住院,不管是治疗还是换药,基本的生活也需要钱,换作从前我和师父在一起时,师父还时常不收穷苦人家的费用,但眼下……
面前的男人犹豫了一下,大概也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地提了出来。
“您看,这个数够不够?”
男人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千?”我猜测道,“我只能尽力而为,不保证一定能解决。”
毕竟我能力有限,在金家与那个小鬼的周旋里受挫,现在也不敢轻易夸下海口。
男人摇了摇头,依旧竖着三根手指。
“三万?”
毕竟这个男人看起来就不像是缺钱的。三万一趟的费用已经不算少了,我转身准备拿上铜锣,跟着男人去看一看。
见我转过身,男人兴许是以为我嫌价钱太少,不愿意去,有些急了眼:“三十万!”
“三十万!”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师父往些年带着我到处处理这类事情,加在一起的价钱恐怕都没有三十万!
要是有了这三十万,师父的医药费也一下有了着落,兴许能够用些好的药将他给治好。
“我跟你去!”
见我目光坚定,男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我跟着男人到了村头,钻进他开来的一辆黑色汽车里。
上一次坐汽车还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时我还小,跟着师父一起到县城里,帮一个师父的朋友解决麻烦。
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想起不禁有些恍然。
汽车行驶很平稳,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男人喊我下了车,还特意为我打开了车门,头一次被人这样对待,我有些不适应。
面前是一栋独栋的小洋房,男人领着我进去,他口中的那个老板正在客厅里,见我进来,连忙起身迎接。
“不用麻烦的。”我连连摆手,示意他赶紧坐下。
刚刚领着我进来的男人在老板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老板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似乎是训斥了他几句,就让他先出去了。
“没想到啊,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可以做打更人了。”老板给我倒了一杯茶,“我叫周大成,你看要怎么称呼我都可以。”
“赵虎,叫我虎子就行。”我趁着他倒茶的空当,观察了一下他的额头,的确发现了一丝不妥。
印堂上隐隐有着一丝黑气和一丝学期==血气缠绕,但并没有严重到印堂发黑的地步,只是很轻程度地沾染了一些脏东西的邪气,甚至这东西都还没有威胁到他的意思,顶多是被冲了些气运,在生意上会失败多些。
我想起男人说的话,请了一些内行些的师傅看过,却没办法冲掉……看来这东西也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多少有些顽固。
到底是什么东西带来的邪气……
我心里突然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老公!”一个娇媚的女声从门口传来,“我今天新买了一见衣服,你快帮我看看,好不好看!”
我背对着门口,只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还没转过头,身后的女人就注意到我,惊呼了一声。
“呀!家里来客人了你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还那么叫你……羞死人了!”
我转过头,看到了女人的容貌,顿时瞪圆了眼睛,愣在那里。
门口的女人显然也认出了我,一时之间我们四目相对,说不出话来。
“咳咳!”周大成用力咳嗽了两声,看了我们两人一眼,“宝贝,你认识这位大师?”
我感到头皮一阵发麻,眼前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前两天见到的金嫂。
金嫂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管周大成叫老公?很显然两人之间有些说不清的关系……
金嫂的目光躲闪了一下,倒也没太拘束,走上前来拥入周大成的怀抱,撒娇道:“之前是见过一次啦,见过他做法。”
“好啦,那我便不打扰你们了!”金嫂笑道,提着手中的袋子进了卧室,路过我的时候还抬头看了我一眼,眼底的意味有些不明。